,絕世好bra !
今天應該是高考分數下來的日子吧!記得十幾年前俺也是戰戰兢兢的,當然,最后還是走過來了。
“眼淚,歡笑,深思,全是第一次。”
偉大的年輕不在乎一切失敗!!
--------
第十八章 他人是地獄
他人便是地獄
薩特
*****************
到銀行敲定最新一筆貸款的傅威順道到了紅瓦街,遠遠看見“敦煌內衣店”大門緊閉,她吩咐司機在路旁停下車子快步來到鞋城詢問歡歡姐。正在店里清點貨物的歡歡姐皺著眉頭說:“小陽一整天沒開門了,打電話也是關機。”
傅威不解:“他又發什么神經了?”
歡歡姐欲言又止,趕回公司開會的傅威不能過多停留,更沒注意歡歡姐的臉色。她離開后鞋城的幫工小姑娘多嘴多舌的說道:“小陽傍不成富婆了。”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歡歡姐呵斥道,嚇得女孩迅速跑開。歡歡姐走出店外望著兩間店門關閉的內衣店,想不通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嘻嘻,你比第一次厲害了很多。”像一只曬太陽的母鱷魚的犖犖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由衷的贊美楊小陽。楊小陽的臉“唰”的紅了,他和犖犖第一次做了四次,加起來的時間還不足半小時。
“人家也是不斷進步嘛,就像我的學習。”楊小陽振振有詞的說:“我上初中排名全班倒數第四,到高中時全班正數第三!”
犖犖止不住大笑,撲過去親吻楊小陽:“你太可愛了!”
楊小陽想起了什么?一面回應犖犖的親吻一面悶悶不樂的說道:“我可愛嗎?沒覺得。”
犖犖饒有趣味的盯著楊小陽:“好吧!我的孩子,說說你現在的苦惱。”
“我有什么可惱的?”楊小陽嘴硬的說道。
犖犖怪笑道:“你的柔姐姐你的威威姐姐,難道不是你的苦惱嗎?”
楊小陽很是不解:“你愿意聽一個男人談論其他的女人?”
犖犖用腳趾撓著楊小陽的腳板心:“親愛的陽陽,你還算不上男人。我呢?算不上你的女人。”
她正色說道:“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但這份讓我心安理得和你上床的自知之明不應該屬于你,你難道看不出傅威喜歡你,而你或多或少也喜歡她,你們會是很般配的一對。”
“不是的,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犖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楊小陽:“她有男朋友和你有什么關系?”
楊小陽一時說不出話,犖犖可以不在意貞操,無所謂貞操的犖犖還是犖犖,但傅威沒有純潔就不是楊小陽喜歡的傅威了。
“我不會喜歡她了。”楊小陽低聲說道。
犖犖搖了搖頭,她不相信一個人能說不喜歡便不喜歡另一個人。
楊小陽在犖犖家呆到了下午,食髓知味的他有索求無度的本錢。犖犖像個耐心的老師,教給他什么是女人什么是**,這些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帶著粉紅色的誘惑。
楊小陽從犖犖家出來到幼兒園接點點放學,兩個人手牽手朝家走。點點單腳在地上跳了幾步,紅色的小棉襖在春天的風里像一朵怒放的迎春花。她回頭對楊小陽說道:“陽陽爸爸,威威媽媽好久沒來看我了。”
楊小陽聽到傅威的名字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耐著性子說道:“點點,以后她不是你的媽媽了。”
點點疑惑的望著楊小陽,懂事的丫頭沒追問為什么?而是拉著楊小陽說:“陽陽爸爸永遠是點點的爸爸。”
楊小陽抱起點點用力上拋:“是的,我永遠是你的陽陽爸爸。”
人小鬼大的點點第二天到幼兒園偷偷塞給阿姨一塊錢:“老師,我用用你的手機好不好?”
年輕的老師“咯咯”的笑,把錢和手機一塊兒遞給點點:“老師不要點點的零花錢,但點點欠老師一塊糖。”
點點記下了,她走到沒人的角落撥通了傅威的電話。在“華城大廈”的傅威十分驚奇點點的來電,她聽到丫頭嫩聲嫩氣的說道:“威威媽媽,你不來看我陽陽爸爸生氣啦!他說不要你了。”
啞然失笑的傅威答應一定去看她,掛了電話后卻猛然發現這幾天楊小陽沒有和她聯系,傅威的心中感覺幾分異樣,決定下班后一定去紅瓦街。但當她走出“華城大廈”,早已等候在大門口的章頤捧著一束花攔住了她。傅威十分為難,因為她看見蔣訊的車也停在一旁。
“謝謝。”傅威小聲說道,接過了鮮艷的玫瑰花。她的眼角瞄著蔣訊的車堅強地等候,不得已挽著章頤的胳膊強做歡笑。這時,楊小陽出現在遠處,他站在花園的一叢灌木后望著他們默默無語。
四個人的畫面在進進出出大廈的上班一族保持了幾秒鐘的靜態,畫面中的四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他們交織在一起像一團理也理不清楚的亂麻。
蔣訊的車緩緩開動,經過楊小陽身邊并沒有留意到一臉陰沉的男孩。楊小陽同樣不知道這輛四個圈的車里坐著這場滑稽劇的發起人,他只顧盯著傅威,看著她和那名尖酸刻薄的男人說笑。
一輛停在路邊等待客人的出租車大聲放著一首歌:
冷風超速
虛無孤獨
愛失去了限度
感覺模糊
充滿變數
興奮冷酷
追逐是唯一去路
喜怒危機四伏
愛是場賭注
沒有一刻忘記你
太想要你
在夢的路口
我沒有盡頭
只要你愛我
我向前走
當你陪我上路的時候
也是我永不回頭的執著
愛沒有后悔的理由
告訴我你會永遠跟著我
再不讓夢有醒來的時候
誰都不能擋住我追求
那就是我
停不下的愛不休
***************
蔣訊走后,傅威不動聲色地放下章頤的胳膊后退了一小步,說話也變得客套。花束朝下放在身后,她想著怎么才能婉拒章頤的晚餐邀請。極度興奮的男人并沒有發現傅威的熱情頓時消失。
傅威朝四處隨意張望,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靜靜的,落寞的消失在江城的黃昏里。她只覺得眼前的景色劇烈搖晃,力圖穩定情緒努力辨認的傅威想確認那個背影是不是屬于楊小陽,但楊小陽走得很快,很快淹沒在人群中。
“對不起。”傅威叫道,把玫瑰花塞給正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章頤拔腿快跑。章頤怔住了,他不明白剛才親親熱熱的傅威為何一下子顯得疏遠。
傅威追到大街上,下班回家的人海里每個人行色匆匆步履匆匆,她呆呆的尋找著楊小陽,可他早已人影全無,傅威芳心大亂。
楊小陽在隔斷他和傅威的人群中漫無目的走著,活像一只逆流穿梭的魚,他把傅威打來的電話一次次摁斷但并沒有關機,越來越濃的夜色帶著寒氣浸骨的孤獨和失落包圍了他,楊小陽不知道為何會來“華城大廈”,為何再次目睹傅威的愛情在深不可測的痛心里有種解脫的悲哀。
楊小陽終于累了,他在電話里對蘇淺柔哽咽著說:“柔姐姐,我想家了,我要走了。”
工作一天后躺在床上能有片刻休息的蘇淺柔“騰”地坐起,她第一次聽到楊小陽的軟弱第一次聽見男孩的痛苦呼喊。
“小陽,你怎么了?”蘇淺柔笨嘴笨舌的連連追問。
“我要回安陽了。”楊小陽站在一家服裝店的門外看見燈火通明的店里笑容可掬的服務員迎合著顧客,她的笑臉虛偽得可悲。楊小陽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再一點一點呼出鼻子:“柔姐姐,我會想你。”
“你怎么了?”蘇淺柔大聲的問道。可回答她的是“嘟嘟”的忙音。
*************************
江城的火車站有著大城市車站都具有的熱鬧,無秩序的旅客在各類騙子巧舌如簧里的誘惑中艱難地挪動身體,間或一兩個車站的警察帶著袖套目不斜視經過他們的身邊,卻像什么也沒發生似的離開。楊小陽就在亂糟糟的時候買了到安陽的火車票,他的兩袖空空兩手空空,甚至比到江城之時還一窮二白。
楊小陽拍開一只掏口袋的手就像對待一位和他開玩笑的老朋友,乳臭未干的小偷不好意思笑笑慢慢走開。無所謂的楊小陽走到第三候車室找個空位坐下,身邊一對帶著一位四、五歲小姑娘,衣著儉樸的鄉下人警惕地看著這個沒有行李的人。楊小陽同樣不在意沒眼力的旅客的敵視,他閉上眼睛,來江城后發生的一幕幕走馬觀花般連貫顯現,楊小陽的眼角慢慢濕潤。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楊小陽感覺到那不止是蘇淺柔和傅威,還有歡歡姐、蔡華和點點在呼喚他。
“對不起,點點。”楊小陽喃喃的說道。他可以接受朋友的離開但不能容忍朋友惡意的背叛,當他不能忍受別人的轉變,選擇獨自離開便是可能的唯一結局。
楊小陽把手伸進口袋關閉了手機,他的手掏出一串水晶手鏈放在眼前凝視著。那對鄉下人的女兒被亮晶晶的玩意兒吸引,楊小陽望望這個和點點大小相仿的丫頭,手里握著手鏈遞過去盡量溫柔的說道:“來,送給你。”
鄉下人父母如同被響尾蛇咬了大腿一把拽過女兒瞪著楊小陽,楊小陽把水晶手鏈放在他們的帆布行李上站起來說道:“不是所有的城里人都可惡,不要就扔了吧。”說完話離開了這對警惕性過高的父母。
車站大喇叭開始通知安陽的列車檢票了,楊小陽跟著長長的人流挪動著通過了檢票口。身邊的旅客們疲倦但興奮,他們像炸窩的麻雀拖著拽著背著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紛紛沖向過道,就算火車不會因為他們提前上車而提前離開,但仍舊義無反顧地沖鋒。
通向站臺的通道很快擠滿了旅客,人群里只有楊小陽沒有跑,他回望依舊擁擠的候車大廳,這是給江城的最后一瞥。也許他會在安陽懷戀這座帶給他太多成長的城市,可現在的楊小陽是懷著一股怨氣一股無奈一股不足為外人言表的苦悶踏上返鄉的路。
通道的門是看不見終點的大嘴,不斷吞噬大大小小輕輕重重的人。楊小陽不知道它吞下自己后會不會便秘,列車會不會因此脫離了鐵軌,他一步一步走向大嘴,走向安陽。
*********************
陰翳的白天不意味著夜晚不會有星星,照在江城上空的無數顆星星閃爍著像無數顆鉆石,但楊小陽看不見它們,他在寬大屋頂遮蔽得嚴嚴實實的車站里走向了通向站臺的通道,站臺上有一列載著他從起點到終點,又從終點返回起點的列車。
楊小陽突然站住了,因為他聽見候車室的廣播里叫著他的名字。
“楊小陽先生,有位姓傅的小姐有急事找你,請你聽到廣播后立即到廣播室,請你聽到廣播后立即到廣播室。”
楊小陽苦笑,他以為她是逐漸走進心里的人但她不是,她以為他是什么事情都能擔負的男人但他不是,既然彼此都不是心目中期待的彼岸又何必挽留呢?雖然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波折他們從認識到熟識,但最后還是只能抱歉著抱憾。
“陽陽,陽陽,我知道你一定能聽見!”喇叭里突然傳來傅威焦急到沙啞的聲音。楊小陽停住邁出的腳步,他的心輕輕的跳動著。
傅威的聲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陽陽,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你要相信我,真的,你要相信我就像我一直相信你的那樣!”傅威的聲音宛如楊小陽和蘇淺柔通話時般哏咽。
她哀求道:“你不能不明不白離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她警告道:“你別想不明不白離開,我一定會到安陽去的!”
她說道:“你想想點點想想所有關心你幫助你的人,想想你離開后她們的傷心。”
幾個經過身邊的旅客低聲議論:“這個楊小陽一定是傻子,聽聽人家姑娘的語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東西!”
我他嗎的不是東西!楊小陽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他的去意不知不覺淡然了很多。可此時返回還有意義嗎?楊小陽猛然覺得他其實在茫茫然中生活了很久,就算在江城的這段時間看似學到了很多,但捫心自問又似一無所獲。
“陽陽爸爸!”點點的哭聲在寬敞的車站里徘徊,如同無數只箭瞬時洞穿了楊小陽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