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相親的一瞬間,黃雁蓉就紅了臉。</br> 她連忙抽回手,故作鎮定的呵斥道。</br> “你干嘛呀?沒大沒小的。”</br> 要不是月光下對方羞紅的面龐,陳剩還以為黃雁蓉真的生氣了。</br> “雁蓉嫂嫂,要不去我家坐坐?我今天上山采到一個好東西,保證讓你大吃一驚。”</br> 陳剩試探著問了一下,然后掀開襯衫,露出了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野山參。</br> “這是什么?”</br> 黃雁蓉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問道,夜色太暗,她還真沒看清楚具體是個什么東西。</br> “嫂嫂去我家看唄,這里又沒光。”</br> 陳剩連忙提出建議。</br> “咦?你這家伙,說話的反應怎么不遲鈍了?”</br> 這時候的黃雁蓉終于發現了陳剩的不一樣,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番。</br> “啊?嗨!要不是嫂嫂說起,我還真不清楚!”</br> 陳剩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說話遲鈍的毛病竟然好了,看樣子應該是傳承的功勞。</br> “奇怪,我今天就摔了一跤,正好磕著后腦勺,難道是這一跤摔的?”</br> 陳剩當然不能隨便說出自己的秘密,只好找了個借口。</br> “你這傻小子,不會越摔越傻了吧?快點,進屋,我給你看看。”</br> 聽到陳剩說自己摔了一跤,還磕著后腦勺,黃雁蓉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她連忙拉住陳剩的手,走向院子。</br> 由于兩家是鄰居,再加上陳剩家里也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經常不鎖大門。</br> 黃雁蓉就這樣拉著陳剩走進了客堂,然后拉開了燈泡。</br> 橘黃色的燈點亮了堂屋。</br> “坐下,我給你看看腦袋,本來就傻乎乎的,要是再傻了以后怎么娶媳婦。”</br> 陳剩哭笑不得,只好老老實實的隨著黃雁蓉擺弄。</br> 黃雁蓉按著陳剩坐到了長凳上,輕輕彎腰扒開陳剩茂密的長發仔細查看起來。</br> 黃雁蓉仔細看一下陳剩后腦勺,沒發現傷口,連個鼓包都沒有,以為是磕到了別的地方,也不管陳剩的反應,扒著陳剩的腦袋,到處查找起來。</br> 在黃雁蓉察看好一會兒,陳剩終于忍不住了。</br> “咳咳!嫂嫂好了沒。”</br> 可能姿勢的原因,陳剩只覺得自己的后腦勺陷入了一片柔軟當中,舒適的感覺,讓他十分享受。</br> 但是身后的人是他一直尊敬的鄰家嫂嫂,他也不好意思隨意占她便宜。</br> 也許是緊張的緣故,黃雁蓉絲毫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直到陳剩的提醒,她才反應過來。</br> “好了!沒事。”</br> 黃雁蓉連忙后退一步,讓自己的身體離開了陳剩的腦袋,表面上故作鎮定,心里卻撲通撲通的亂跳起來。</br> “你說的好東西呢,拿出來我看看?”</br> 黃雁蓉走到陳剩身邊,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襯衫好奇的問道。</br> 陳剩正好看到她的側顏,只見燈光下,黃雁蓉的面容更加艷麗了幾分。</br> 這時,一股茉莉的清香突然鉆進他的鼻子,陳剩往黃雁蓉身邊湊了湊,發現香味更濃了。</br> “干嘛?干嘛!臭哄哄的,別湊過來,討厭!”</br> 黃雁蓉嫌棄的推開陳剩的腦袋。</br> “臭嗎?我怎么聞到一股香味?”</br> 陳剩有點疑惑,想要在湊過去。</br> “去去去,我說的是你,整個人臟兮兮的,哈哈。”</br> 黃雁蓉目光看向陳剩,這才發現對方灰頭土臉的,本來俊郎的面容顯得十分滑稽,忍不住笑了起來。</br> “嘿嘿,嫂嫂倒是挺香的,要不嫂嫂把香味借我吧。”</br> 見黃雁蓉露出了笑容,陳剩也開心了起來。</br> “說什么胡話,香味怎么能借人,再說這是我自帶的!”</br> 黃雁蓉越說聲音越小,最后低不可聞,倒是在陳剩強大的聽力下,依舊聽的十分清楚。</br> 但是他故作不知,疑惑的問道。</br> “嫂嫂你說什么啊?我沒聽清楚。”</br> “行了,別皮了,快說說到底是什么寶貝,竟然讓你灰頭土臉的。”</br> 黃雁蓉用力了拍了拍陳剩的肩膀,發出啪啪的響聲。</br> “嫂嫂你看。”</br> 陳剩見好就收,連忙打開了自己的襯衫,一只完好無缺的野山參出現在兩人面前。</br> “這是野山參!!”</br> 看到面前的人參,黃雁蓉瞬間張開了小嘴,她是被驚的。</br> 陳剩正好轉過頭來,看到黃雁蓉櫻桃小嘴張大,他有點好奇,如果品嘗的話,滋味到底如何。</br> “狗蛋,你從哪找到的?這個可值老多錢了,你要發財了知道嗎?”</br> 黃雁蓉震驚了一會,終于回過神,連忙開心的問道,她絲毫沒有察覺到陳剩火熱的目光,整個人顯得十分雀躍。</br> “從后山上找到的,嫂嫂不要到外面講,不然會很麻煩。”</br> “哼哼,嫂嫂還不清楚啊?嫂嫂比你聰明著呢。”</br> 黃雁蓉嫌棄的看了一眼陳剩,然后小心翼翼的觀察起野山參,發現也野山參的品相極好,而且還保存的時候完整。</br> 這樣的貨色,可是能賣到幾十萬的,想到這里,黃雁蓉打心里替陳剩感到高興。</br> “狗蛋啊,把你爺爺留下來的東西拿出來,把這野山參好好保存起來,明天去鎮里一賣,你就發家致富了,日子也不用過的這么苦了。”</br> 黃雁蓉感慨了一下,連忙催促著陳剩快把野山參收好。</br> “好的,嫂嫂。”</br> 陳剩爺爺的職業正是采藥人,一種失傳已久的老職業,而陳剩從小除了讀書以外,就是跟著老爺子在山里學習各種采藥知識。</br> 所以,對野山參如何處理,還是十分清楚,加上他又獲得了奇遇,一路上都用他微薄的內力在照顧著野山參,所以這個山參的品相才能如此之好。</br> 陳剩起身翻出老爺子留下來的家當,很快就把山參給處理好了。</br> 一旁的黃雁蓉見狀終于松了口氣。</br> “嫂嫂,怎么你看的比我還緊張啊?”</br> “倒霉孩子,我這是替你擔心,要是弄壞了一點,那價格就少好多。”</br> 黃雁蓉以前也跟陳剩的爺爺學習過,知道一些草藥方面的知識。</br>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看你臟的。”</br> 黃雁蓉看向陳剩,陳剩正好也看過來。</br> 黃雁蓉看到他的臉上有一顆泥土,黃雁蓉也沒多想,踮起腳伸手幫他擦拭掉。</br> 昏暗的燈光下,氣氛曖昧了起來。</br> 陳剩看著眼前的人兒,似乎有點口干舌燥。</br> 看著陳剩俊郎的面龐,黃雁蓉眼神也迷離起來。</br> 就在這時。</br> “姨娘!陳狗蛋那傻小子回來了沒有?”</br> 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一個女孩走了進來,</br> “咦?你們在干嘛?”</br> 進門的陳雁看到這一幕,連忙跑了過來。</br> “咳咳,沒事,狗蛋剛好回家,我見他摔了一跤,正扶著他進屋呢。”</br> 屋內的兩人瞬間分開,黃雁蓉連忙掩飾一下。</br> “好你個陳狗蛋,是不是在占我姨娘的便宜?”</br> 陳雁狐疑的看了一眼黃雁蓉,然后把目光轉向陳剩,惡狠狠的問道。</br> “才……才沒有。”</br> 陳剩早就裝作崴腳的模樣,故意遲鈍了一下。</br> “好了好了,燕子走吧,狗蛋啊,我們回去了!”</br> 黃雁蓉連忙拉住還想說什么的陳雁,走出了堂屋。</br> 陳雁看到依舊傻乎乎的陳剩,撇了撇嘴,然后被黃雁蓉拉走了。</br> “好吧,姨娘,你胸前怎么臟了啊?”</br> “啊?這個應該是扶狗蛋的時候蹭到的吧。”</br> “是嗎?”</br> “應該是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