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清,秋月明,</br>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br>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br>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br>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br>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br> 杏花宮,蘇柔已經把這首詞輕吟了不知道多少遍了。</br> 她每吟一遍這首詩,心里的痛便增加了幾分。</br> 他想起了跟自己相好在一起的時光,那段時光,真是短暫啊,同時也真是讓人覺得幸福,讓他能夠想念一輩子。</br> 不知道現在的他,過的怎么樣。</br> 他只是一個窮書生罷了,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喜歡的不行,以至于當他把目光投過來的時候,他便徹底的淪陷了。</br> 兩個人瞬間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她愿意貢獻自己身子,可他卻沒有要。</br> 他說要等將自己娶進門之后,再要他的身子。</br> 可惜,他永遠都不能娶自己了。</br> 他有點后悔,自己當初為何不強行把身子給他?</br> 如果真的要他把第一次給一個男人的話,他希望是他,這樣他就能夠永遠的記住自己了。</br> 容貌給了他很多的便利,同時也給了他無盡的禍患啊。</br>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br> 他是否也在想著自己?</br> 他飄逸的身姿,是否依舊?</br> 蘇柔的心很痛,越來越痛。</br> 直到這痛讓自己變的麻木后,他才終于慢慢的變的理智。</br> “這是一個機會。”</br> 幽州王沈杜曾經要他尋找機會弄唐煜,而現在,這就是一個機會,唐煜竟然給紫姑娘寫了詩詞,若是圣上得知,不知道會怎么想。</br> 端陽公主到底是他的女兒,他能忍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br> 作為一個父親,不管是誰,都不能忍受吧?</br> 蘇柔嘴角露出了一絲淡笑,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柔了,現在的他沒有選擇,就算他也被唐煜的這首詞所折服,可他該害唐煜,還是要害的。</br> 一入了這深宮,便身不由己了。</br> 李玄進來的時候,蘇柔還在輕輕的吟著這首詞,李玄一愣,緊接著便大笑道:“好一句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啊,好詞,好詞,愛妃從何處得的這首詞?”m.</br> 聽到李玄的聲音,蘇柔顯得有些慌亂,連忙行禮,李玄卻是一點都不介意,將他給摟進了懷里,道:“愛妃還沒有說這是那里的詞呢?”</br> 李玄的才情也是很不錯的,對于詩詞十分的熱鬧,這首秋風詞,讓他聽了之后很是驚喜,所以想要知道。</br> 蘇柔卻是淺笑,道:“聽宮里的一些人傳的一首詞,具體誰寫的,臣妾也不知道,也不曾派人去打聽,只是覺得這首詞說出了許多戀愛男女的心事,臣妾聽了之后,便忍不住想起了圣上,這才不過離開半天,臣妾就想圣上想的不行了。”</br> 蘇柔的話聽的李玄整個人都興奮了。</br> “愛妃,朕的好愛妃啊。”</br> 說著,李玄直接就撲了過去。</br> -------------------</br> 從杏花宮離開之后,李玄還在想著那首秋風詞,不得不說,這首秋風詞水平很高,在李玄的印象中,好像就沒有誰的詞作能比得上這一首的。</br> 這么好的一首詞,到底是誰做的呢?</br> 回到御書房后,他把宮人叫了過來,吩咐道:“你去打聽一下,看看這首秋風詞是何人所寫。”</br> 宮人聽到這個之后,卻是猶豫了一下,沒有動,也沒有開口。</br> 李玄一看這個,就微微凝眉起來,道:“怎么啦?”</br> 宮人道:“圣上,奴婢剛剛知道這首詞的情況,所以不用打聽也知道。”</br> “哦?”李玄有點意外,這首詞竟然傳的這么快嗎,連一個宮人都知道了,可能自己忙于政務,所以直到去了杏花宮才知道吧。</br> 如此的話,倒是省事了。</br> “這首詞是何人所寫?”</br> “回圣上話,這是唐煜唐駙馬所寫。”</br> “哦,唐煜?”這個答案讓李玄更是吃驚,更是意外,怎么這首詞是唐煜寫的?</br> 想到唐煜的才情,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端陽的駙馬不錯啊,文武雙全。</br> 之前,他只是覺得唐煜是有才情的,但現在,他覺得唐煜的才情是很厲害的。</br> 只是很快,李玄就又覺得奇怪了,唐煜有什么好相思的,他和端陽公主不是剛賜了婚嗎?</br> “唐煜為何要寫這首詞?”</br> 宮人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br> “說!”</br> 李玄冷冷道,那宮人見此,也就不敢隱瞞了,連忙說道:“聽說……聽說是為了與紫姑娘共餐,所以才寫的……”</br> 宮人把情況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下,李玄聽完之后,整個人的臉色都變的有些猙獰恐怖起來。</br> 自己剛剛欽點的駙馬啊,轉眼就去追求其他女人去了,他什么意思,看不上自己的女兒嗎?</br> 亦或者是說,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女兒當回事?</br> 他若是個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他是天子,那唐煜就算再有本事,那也是駙馬,想跟其他女人有來往,門都沒有。</br> 啪……</br> 一聲響,李玄憤怒的把桌子上的東西給扔在了地上,摔成了粉碎,那個宮人嚇的連忙縮了縮脖子。</br> “去,去把唐煜給朕叫來,還反了他了,真是無法無天了啊,無法無天了。”</br> 李玄已經憤怒的無法控制自己了,那個宮人嚇的渾身哆嗦,也不敢多言,急匆匆就領命退了去。</br> 而宮人離開之后,李玄在御書房也是氣的來回走動,這一次,他絕不姑息啊,他絕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委屈。</br> 天子震怒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br> 蘇柔在后宮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也不想這樣做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怪只怪唐煜得罪了幽州王沈杜啊,怪只怪他心中牽掛的那個人,還在幽州王沈杜的控制下,為了自己牽掛的那個人,他必須聽從幽州王沈杜的安排。</br> 沈杜讓他害唐煜,那么他便害唐煜。</br> 而這一次,唐煜想要躲過去,只怕不容易了吧。</br> 這對唐煜來說挺冤的,不過蘇柔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反正他對那個唐煜沒有什么印象,一首詞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