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刺史府的那些衙役很害怕,一個個都嚇的發抖。</br> 他們的刺史都被殺了啊,眼前的人恐怕真的就是他們大唐第一猛士唐煜吧,而如果這個人是唐煜,那么那個女子也就是端陽公主了。</br> 這些人,可都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存在。</br> “拜見%……拜見公主殿下,唐侯爺。”</br> 這些衙役連忙服軟了,唐煜看了他們一眼,緊接著擺了擺手,道:“好了,都起來吧,本侯和公主殿下,那可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人,你們不過是刺史的嘍啰,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這件事情,本侯自會寫成奏折,上報朝廷,從今天開始,刺史府就由公主殿下和本侯坐鎮了,爾等可愿服從號令啊?”</br> 這話聽起來有一點威脅的意思,聽從號令不殺,不聽從號令,那可就要死人了。</br> 這些衙役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此時被唐煜這么一說,他們那里還敢不聽話,連忙就都發誓效忠起來。</br> 唐煜點了點頭,而后便帶著端陽公主和那些衙役離開酒樓,向刺史府趕去。</br> 端陽公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被唐煜這般輕易的就給解決了,不過他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因為從一開始他就不害怕,若是遇到了強盜,他還會害怕一下,畢竟這些強盜不服從法律啊,自然也就不會把她的身份放在眼里。</br> 不過,方亮這些人是朝廷的人,他們倒是看法律的,如此,誰敢對他這個公主殿下動手?</br> 他們來到刺史府之后,刺史府的人很快便知道了怎么回事,那些之前跟著方亮父子的爪牙,都一下子傻眼了。</br> 他們的靠山死了啊,那他們接下來可該怎么辦才好啊?</br> 他們想要逃走,但卻被唐煜吩咐那些衙役給擒拿了住,并且全部關押在了大牢里面,一時間,整個大牢都有點人滿為患了。</br> 刺史府大牢,有些悶臭,讓人覺得很不舒服。</br> 唐煜看了一眼那些方家爪牙,道:“我需要知道方衛和方亮父子兩人做過的所有惡事,他們若是誰敢隱瞞,就給我狠狠的打,打死為止。”</br> 唐煜說完,就示意這里的人開始審訊,唐煜也沒有廢話,就在旁邊聽著。</br> 那些方衛的爪牙,有幾個倒是親信,一開始并不是很想說,因為這些事情他們都是參與的,如果他們說了的話,那他們也少不了一頓懲罰啊。</br> 只不過,他們不說,這里的獄卒有辦法讓他們說。</br> 他們拉了一個人出來,然后用不同的刑具來折磨他,他們根本不擔心這個人的死活,所以他被折磨的有點不成樣子,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br>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之后,一個個都膽寒起來,想到自己被這樣折磨的話,指不定會成為什么樣子呢,未免太恐怖了一些。</br> 所以,當他們被詢問到的時候,他們就把方衛和方亮父子做過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br> 他們這樣說完之后,有人簽字畫押,唐煜收走之后,立馬寫了一封奏折,命人快馬加鞭的向長安城送了去。</br> 確定了方衛和方亮父子兩人的罪證之后,唐煜和端陽公主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他們的隊伍趕來了。</br> 很多事情,現在其實是不方便做的,只有在他們的隊伍趕來之后,他們才方便做,畢竟這揚州城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有實力的人也是不少,在他的人沒有來之前,唐煜也不想對他們動手。</br> -----------------------</br> 長安城。</br> 開鑿運河的事情已經如火如荼的進行了。</br> 這件事情,是李玄親自授意的,所以誰都不管偷懶,能加快修建,他們必定都是要加快修建的。</br> 離長安城近的這一段路,因為牽扯到的人太多,所以事情也就麻煩一些,比如說,要開鑿的這個運河,途徑了一片墳地,這墳地可不是隨便就能夠遷徙的,一來與之有關的人覺得晦氣不孝,二來,負責此事的人也覺得不吉利。</br> 可這事又必須做,那就得跟這些封地的子孫后代好好商量了,天下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情,他們也不敢強行開鑿,沒有辦法,就只能賠償了,這一賠償,就需要很多的錢,戶部什么的就又要叫窮了。</br> 如此等等,需要賠償的地方很多,這開鑿運河不過剛剛開始,戶部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壓力。</br> 可這事是李玄想要做的,他們就算有壓力,也得硬著頭皮去做。</br> 好在,負責這件事情的人背后都有朝廷大員支持,所以他們倒也沒有遇到什么困難,就算有困難,也都能夠輕易解決。</br> 這件事情做好了,那可是要受到賞賜的,為了自己在朝中的勢力,不管是獨孤劍還是胡晨,都很用心。</br> 這天早朝,馮宋的奏折遞交了上來。</br> 一名官員站出來道:“圣上,一個叫馮宋的縣令送來了一個奏折,說端陽公主在他治下的縣里休息的時候,遭遇到了刺客的刺殺,不過幸好駙馬及時趕到,救下了公主,并且殺了那些刺客,這才確保公主的平安,馮宋說這是自己對于公主殿下保護不周,所以特別上奏,請圣上處罰。”</br> 這名官員的話音落下,李玄的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起來,那端陽公主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公主,可是他卻遭到了歹人的行刺,這些賊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br> “可惡,是何人這般大膽,竟然敢行刺公主?”</br> “這個馮宋并沒有在奏折上言明,而且那些刺客都已經被殺了,想問也問不出來。”</br> 這讓李玄有點生氣,冷冷道:“既然什么都沒有問出來,那這個馮宋也就別當自己的縣令了,讓他該干什么干什么去。”</br> 自己的公主殿下被人給行刺了,可是連被誰行刺的都不知道,如此的話,那馮宋還當個毛縣令啊?</br> 這就是沒用的表現,一個官員沒有用,那還留著他做什么啊?</br> 李玄的一句話,已經決定了馮宋接下來在仕途上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進展了。</br> 他很委屈,可誰讓公主殿下在他所知的地方遭到了行刺呢,他如果做好安保工作,不就沒有這些麻煩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