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想要弄死袁貴的人很多。</br> 沒有辦法,袁貴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惡毒了,那些工錢可是人家的拼命錢啊,這樣的錢袁貴也敢貪?</br> 最為重要的是,就因為他的貪墨,最好導致了這一場叛亂。</br> 幾萬百姓就這樣被殺了,幾萬百姓啊,這尸體都能鋪一路了吧?</br> 憤怒,大家特別的憤怒,而大家把所有的憤怒頭發泄在了袁貴的身上。</br> 大家不停的嗷嗷叫著。m.</br> 胡晨雖然是袁貴的主子,但現在他也不敢說話了,他若是說話,那就等于跟所有人為敵啊,最重要的是,跟天子為敵,這是他所不能也不敢的。</br> 李玄望著眾人,擺了擺手,道:“袁貴該死,命人將他立馬砍殺,還有,抄沒他所有家產,他所有的家人,都發配道西北之地去。”</br> 這個懲罰可以說是很狠絕的了。</br> 一般情況下,如果只是貪墨的話,最多也就罷官了事,做一些懲罰,只要不是特別的嚴重,可這一次對袁貴的懲罰,已經跟謀反差不多了。</br> 這多少有一點不符合規矩,但朝中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個懲罰有多嚴重。</br> 因為大家很自然的想起了那幾萬被殺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袁貴,他們就不會死啊。</br> 李玄的命令下達之后,很快有人領命前去執行。</br> 朝堂這邊,并沒有結束,外面的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嘩啦啦作響。</br> “父皇,如今袁貴已死,他所負責的那段運河的開鑿,兒臣覺得應該分派給其他兩個負責人才行,讓他們慢慢的開鑿。”</br> 運河的開鑿太費錢財和人力了,如今一下子死了這么多百姓,人力就更加的緊張了一些,想要快點將這個運河給開鑿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所以太子李恒的意思,是慢慢來,只要慢慢來,以他們大唐的繁榮情況,應該是能夠支撐的住的。</br> 他這么說完之后,朝中也有不少人跟著附和。</br> “是啊圣上,這運河的開鑿,不能過急,不然容易出事啊,您看現在就出事了,剩下的,交給唐煜他們慢慢來吧。”</br> “沒錯,沒錯,剩下的交給他們就行了。”</br> “極是,極是,交給他們,應該也就慢上一年的時間嘛。”</br> “…………”</br> 不少人這樣說著,不過胡晨卻是有點著急了,這要是吧運河的開鑿交給了其他人,那他的功勞可就沒有了啊,等運河開鑿好了,李玄一高興,肯定也就沒有他什么賞賜了。</br> 這是他絕對不能夠接受的。</br> 他站了出來,道:“圣上,運河負責的人多了,這效率也才能夠更快嘛,我大唐戶部還是很充盈的,完全能夠支撐運河的開鑿,而且,運河早日開通,對于我大唐來說也很有好處啊,不管是經商還是什么的,這速度都會有所提升,這耽擱一年,就耽擱了不少商人的時間啊,這樣的損失,反而更大,圣上,臣以為,應該再選拔賢能,派人去負責那里的運河開鑿。”</br> 胡晨開口,朝中跟著附和的人也不少。</br> “是啊圣上,袁貴負責的那段運河,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若是就這樣荒廢,只怕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應該派人繼續啊。”</br> “沒錯,沒錯,應該派人繼續。”</br> “圣上,應該另外擇選才能之人啊。”</br> “………………”</br> 他們不停的說著,雙方很快就爭吵了起來,誰也不服誰,誰也說不過誰。</br> 李玄看到這種情況,卻是有些煩躁,揮了揮手,道:“好了,這個以后再商議,退朝吧。”</br> 眾人相互張望,也只能無奈的退朝,這個時候,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一些。</br> --------------------</br> 退朝之后,李玄回到了后宮,蘇柔這里。</br> 因為今天的事情,李玄的心情不怎么好,蘇柔見他如此,連忙問道:“圣上,您這是怎么啦?”</br> 李玄把今天早朝上的事情給說了一下,蘇柔聽完,也表現的有些憤怒,道:“這個袁貴真是該死,幾萬百姓就這樣因為他被殺了啊,真是可惡。”</br> 李玄嘆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這個袁貴死不足惜啊,而如今朝中,有人覺得應該暫停袁貴之前所負責的事情,有人覺得應該再派人去負責,這讓朕有點為難啊,袁貴已經鬧的那個地方很不好了,派人去做,只怕會更加的困難,唉……”</br> 李玄難得無奈了一些,蘇柔這里,在片刻思慮之后,卻是說道:“圣上,這運河的開鑿,可不能荒廢了,袁貴負責的那段,還應該派人繼續去做才行,您想啊,錢可都砸進去了,要是不弄,豈不是浪費的更多,這運河早日開通,這商貿也就早一日繁榮,如此算來,我們朝廷出的錢也才能夠早一點賺回來不是?”</br> 蘇柔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隨便說說,而他這樣隨便說說,李玄聽完卻是覺得很有道理,要知道他也是希望運河能夠早日開通的。</br> 運河開通,對百姓都有好處啊,如此,也算是他皇帝生涯的一大功績,日后在史書上,也是能夠大書特書的一點。</br> 可若是運河開通的慢了,他萬一出現了什么問題,那可就壞事了。</br> 當然,他不覺得自己會出現什么事情,只不過他心急啊,想要早一些看到運河的開通。</br> 聽完蘇柔的話后,李玄的心情忍不住就好了許多。</br>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愛妃說的不錯,明天,朕便選派人,繼續去負責袁貴的事情。”</br> 此時的李玄很興奮,直接就朝蘇柔撲了過去,蘇柔十分的配合。</br> “討厭……”</br> 長安城的大雨下了許久,第二天早上李玄便選定了一個人去負責袁貴此前所負責的運河開鑿。</br> 這個人仍舊是胡晨的人,李玄雖然有點討厭袁貴,但他還是需要給胡晨面子的,而且,他也需要平衡朝中的勢力關系,再有,不同的人,可以相互監督,促進他們更為有利的去工作,這對于運河的開鑿,是很有利的一件事情。</br> 這就是他的帝王心術,而胡晨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所以才這樣做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