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齊州城后,我們倒是俘虜了一些齊州的官員,有幾個官員倒是對水軍什么的有不錯的能力,修建船只的也有,如果岳父大人信得過他們的話,我倒是可以把這事交給他們去辦。”</br> “錢書的人?”</br> 韓熙倒是有點意外,要知道錢書的那些人,就算投降了他們,但是不是真的歸心,卻不好說啊。</br> 造船,訓練水軍這兩件事情,可以說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容不得有半點閃失,一般情況下,這事都是要交給真正信得過的人去做的。</br> 趙青頷首:“不錯,他們此前都是錢書的人,不過既然他們投降了我們,那就是我們的人,若是我們對他們加以信任,想來他們是會為我們賣力的,他們都是這方面的人才,有了他們,我們不管是造船還是訓練水軍,都會事半功倍,可若是不用他們,我們恐怕需要耗費更多的人力和物力,這對我們來說,是有一些得不償失的。”</br> 韓熙沉思片刻,問道:“你能確保他們不背叛我們嗎?如果他們背叛我們的府,對我們來說更不利。”</br> 趙青道:“不妨試一下。”</br> 韓熙想了想,接著點點頭:“好,那你就試一下吧,若他們肯為我們效忠還好,若是不肯效忠,那邊直接殺了。”</br> “喏!”</br> 趙青應下之后便退了去,隨后,他把錢書的那那幾人給找了來。</br> 他們已經投降了趙青,不過面對趙青的時候,他們還是有點緊張和不安的,他們害怕趙青反悔,若是趙青反悔,那他們怕是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br> “不知趙大人找我們來,所為何事?”</br> 一人詢問,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趙青,生怕趙青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br> “你們有人會造船,有人會訓練水軍、”</br> 幾個人相互望了一眼,接著有人站了出來,道:“是的,我們這些人此前都是負責水軍的,有人專門負責給錢……錢書造船,不知趙大人問這個做什么?”</br> “秦菲菲帶人去了瑯琊島,想滅掉他們,必須準備船只和水軍,只是我們幽州城沒有這方面的人,本官倒是可以,就是沒時間,所以,我向我岳父大人推薦了你們,讓你們負責造船和訓練水軍,不知道你們對于此,可有什么意見?”</br> “讓我們負責造船和訓練水軍?”</br> 幾個人頓時就有點愣了,他們是投降了趙青的人啊,他們是階下囚,是俘虜,他們這樣的人,不被殺頭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可是趙青竟然還要重用他們,這讓他們很是震驚,有點不敢置信。</br> “不錯,如果你們做的好,本官重重有賞。”</br> “請大人放心,我等愿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他們沒想到趙青會這樣,心里對趙青的這種胸懷頓時感到十分的佩服,他們愿意為趙青做事。</br> 趙青點了點頭:“好,那此事就交給你們了,這船只的修建,我會提一些意見,希望能把船只建造的更加牢固一些。”</br> 趙青說完這些后,便讓他們退去了,后續的事情,以后再慢慢的說,畢竟造船和訓練水兵,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br> --------------------------</br> 趙青回府,跟韓云和自己的兒子相聚了一天。</br> 第二天,就又忙了起來。</br> 幽州城的天氣越來越冷,今年只怕還會有一些難民涌進幽州城啊,所以該準備的東西,還是要提前準備的,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br>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需要商議。</br> “大人,我們滅了靺鞨三部,滅了齊州城的錢書,其他一些節度使看到這種情況后,肯定也會想要擴充自己的兵力,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是讓他們擴充,還是不讓他們擴充呢?”</br> 一名官員站了出來,他們必須未雨綢繆。</br> 韓熙道:“自然是不能讓他們擴廠了,誰敢打仗,我們就滅了誰。”</br> 他們現在代表的就是朝廷,雖然對地方已經喪失了權力,但他們的話可是官話,如此找這種理由滅誰,也是完全可以的。</br> 只是,韓熙這樣說完后,趙青卻是搖了搖頭,道:“岳父大人,我倒是覺得可以讓他們擴長。”</br> “哦,可以讓他們擴張?”韓熙有點不明白了,這個時候,其他官員也都有一些不解。</br> 趙青道:“如果不讓他們擴張,我們自己一直擴張的話,那我們的確可以很快擁有比其他節度使都要強大的實力,只不過我們真要是這樣做的話,那我們恐怕會面對很多敵人,那些節度使也不是笨蛋,他們到時候怕是會聯起手來與我們為敵。若他們聯手,我們可還是他們的對手,倒不如讓他們也可以擴張勢力,把這局面攪亂,如此一來,我們方可渾水摸魚,也不用跟所有的節度使都成為對立面,只要我們慢慢強大,等那些節度使察覺的時候,想再聯手,也不能吧我們怎么樣了。”</br> 雖說他們代表的是朝廷,可局面越亂,對他們來說反而更為有利。</br> 趙青這話說完之后,韓熙思慮了片刻,接著點了點頭,趙青好像沒有錯過,如此的話,他自然是要聽的,而且他覺得趙青說的有道理。</br> 與其跟所有節度使為敵,倒不如慢慢的擴充勢力,雖然最后他們可能會面臨幾個比較強大的敵人,但這對他們來說,應該不算什么,比較他們再強大,也不可能有所有節度使加起來強大。</br> 韓熙點頭之后,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會再說什么了,更何況,趙青還是宰相,大家都是很聽從他的命令的。</br> “那就這樣吧,那些節度使以后做什么,不用管他們,讓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打仗吞并都可以,不過我們也不能放下吞并和擴張,你們覺得,接下來我們是攻打太原好,還是攻打汴京城好?”</br> 他們也是要擴張的,而現如今跟他們挨著的節度使,有太原節度使,以及汴京節度使。接下來攻打那一個,對他們來說十分的重要,他們必須考慮清楚才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