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員在說服小皇帝后,便開始運作了起來。</br> 這件事情,可以說整個大唐的官員都是樂見其成的,所以他們自然也都是支持的,很多事情做的時候,也就會容易許多。</br> 這事,基本上不算是什么秘密了。</br> 趙青在府上很快聽到了這些消息。</br> 他在聽到這些消息之后,臉色微微一變。</br> 說實話,韓熙登基,對他來說是有好處的,或者說對他兒子來說有好處。</br> 韓熙平日里也不是沒有女人,只是他的女人都無法生育,顯然,韓熙是不可能再生出孩子來的。</br> 所以,韓熙登基之后,他趙青的兒子,肯定是能夠繼承皇位的。</br> 他趙青就算不是皇帝,到時候也能做個太上皇。</br> 可是,他下山之前,他的師父跟他說過,如果能保住大唐江山的話,那最好是保住大唐江山,如果大唐的皇帝實在不成樣子,才可以推翻,取而代之。</br> 如今,大唐一統,只要小皇帝親政,那么著大唐就又回到了唐氏手中。</br> 他也算是完成了下山之前,師父的交代。</br> 可人都是自私的啊,他也想自己的兒子成為天子,成為這天下最位高權重的那個人。</br> 他的子孫后代,也都可以成為國家的天子。</br> 權力是誘人的,哪怕像他這樣的人,也是渴望得到權力的。</br> 而且,如果他要扶持小皇帝的話,肯定會跟韓熙作對,韓熙是他的老丈人,他怎么能跟自己的老丈人為敵?</br> 趙青在自己的府上思考了一天,直到夜幕來臨,才終于做出了一個選擇。</br> 次日,小皇帝難得上朝了一次。</br> 不過,現在的小皇帝有些怯懦,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雄心壯志,他只想活著。</br> 朝臣行禮,小皇帝看了一眼群臣,道:“諸位愛卿,朕不想當這個皇帝了,準備禪位給韓熙韓愛卿。”</br> 小皇帝說了一句,朝中群臣相互張望。</br> 按照一般情況的話,他們這些人應該表示挽留,反對的,只是朝中的官員,沒有一個站出來,甚至有好幾個都忍不住想說好的。</br> 朝堂頓時有點沉寂。</br> 而就在這個時候,韓熙站了出來,道:“陛下,這……這如何使得,老臣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陛下的禪位啊,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br> 其他人不好站出來反對,韓熙卻是要裝腔作勢一番的。</br> 別看他是個武將,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該知道的事情,他還是都知道的。</br> 韓熙這樣說完,小皇帝心頭一愣,但緊接著就明白過來了,這都是韓熙在演戲呢,自己要是當真了,恐怕就只有被殺的份了。</br> 他不想死啊。</br> 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韓愛卿,這天下是你打下來的,我也不想當這個天子了,這天子必須由你來當,你不可反對,你來當吧。”</br> “這……這如何使得?”</br> “使得,你來當。”</br> 小皇帝這樣說完,其他一些官員立馬就站了出來。</br> “韓大人,既然陛下都這樣說了,那你就當這個天子吧。”</br> “是啊,我們相信在韓大人的帶領下,我們一定可以更好的吧這個國家給建設好的。”</br> “沒錯,沒錯,韓大人當這個皇帝,我是支持的。”</br> “我也支持。”</br> “……”</br> 大家都這樣說著,韓熙最后,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br> 趙青站在人群中,并沒有開口。</br> 他最后仍舊是選擇了傾向自己的兒子,不過,他會保住小皇帝的性命,這是他為自己師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br> 雖說,韓熙不太可能對小皇帝動手,但很多事情,誰又說得準呢?</br> 小皇帝禪位,韓熙很快登基。</br> 對韓熙來說,只要他一天沒有登上皇位,那他一天就不是天子,一天就不安心。</br> 所以,在所有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后,他便迫不及待的登基了。</br> 成為了天子后,韓熙開始大封群臣,那些幫他登基成功的人,都得到了很好的賞賜,而這些賞賜,多半都是爵位。</br> 趙青作為自己的女婿,自然也是不例外的。</br> 他封趙青為一字并肩王,跟他韓熙的身份地位幾乎差不多,只差那一點,趙青的兒子,則直接被封為了太孫,韓熙若是駕崩,趙青的兒子可以繼承皇位。</br> 至于朝廷的名字,則改了,他們不可能再繼續用唐了,畢竟,繼續用唐的話,有點看起來不倫不類,也會給其他一些人猜測。</br> 他們直接定國號為周,大周。</br> 這一年,則為大周元年。</br> 韓熙登基后,這些事情便都陸陸續續的進行著,大赦天下啊,福澤萬民等等。</br> 這樣弄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年底了。</br> 幽州城的天氣變的十分寒冷,大雪紛紛落下,整個幽州城都成了一片雪白。</br> 韓熙當皇帝已經有幾個月了,他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習以為常,用了很短的時間。</br> 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他覺得沒有以前自由了,這皇帝當的有點累,雖說自己權利很大,但他并不想當昏君啊,所以朝中的很多事情,他都得負責,如此,就會很累,哪怕很多事情都有趙青幫忙處理,但那么多事情,趙青那里處理的完,所以很多事情還得他來管。</br> 這是一件很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也只能這樣做。</br> 外面的大雪還在不停的下著,韓熙翻看奏折,很快,他看到了一個奏折,看到這個奏折后,他的臉色就變的陰沉起來。</br> 他覺得趙青說的很對,他們的敵人,是那些游牧民族啊。</br> 這個奏折上說,突厥的騎兵襲擊了他們邊城的一些村落,掠奪了不殺百姓和糧食,甚至還殺了不少人。</br> 而之所以如此,一來,因為突厥本就對他們大周虎視眈眈,再有就是,今年突厥的雪災十分嚴重,他們的牛羊死了很多,為了活著,他們只能用最古老的辦法來獲取食物,那就是掠奪。</br> 他們不停的掠奪,只有掠奪,他們才能夠吃飽飯,才能夠有糧食啊、</br> 韓熙哼了一聲,這些突厥掠奪可以,但惹上他們大周,那就是找死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