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個造反的魏植,給朕拉出去砍了,給朕砍了他。”</br> 魏丕有意要殺魏植,那么不管魏植說什么,他都不會放過魏植的。</br> 只要砍了魏植,就算最后有人發現了疑點,那也沒有用了。</br> 頂多,就是他魏丕身上多一些污點嘛。</br> 那個天子沒有污點,他不在乎。</br> 眼看有侍衛要拉魏植出去砍頭。</br> 就在這個時候,呂布突然站了出來。</br> “圣上,不可啊。”</br> 對于魏植,呂布以前沒有什么感情,但前天魏植送給他了一個美女貂蟬,這讓他喜歡的很,如今看著魏植被殺,他若是什么都不做,他覺得良心上有點過不去。</br> 雖然,他也多少猜到,魏植拉攏自己,可能是有點居心不良的。</br> 但要了人家的美女,肯定就得為人家做點事才行啊。</br> 而且,若是不做,萬一貂蟬生氣,那可不好了。</br> 他可不想美人生氣。</br> 呂布站了出來,魏丕的神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br> 之所以殺魏植,還不是因為呂布和魏植走的太近了。</br> 若是呂布不站出來,他還不覺得特別氣憤,可如今魏植卻站了出來,這就讓他覺得很不爽了。</br> 不過,呂布是魏國第一猛將,手下又有三萬呂家軍,他不得不重視呂布。</br> “哦,呂將軍可是有什么要說的?”</br> 魏丕詢問,呂布道:“圣上,謀反的事情也沒有調查清楚,就這樣殺人未免不妥吧,而且圣上和魏植是兄弟,這樣殺了兄弟,傳出去不好聽啊,還請圣上從輕發落。”</br> 呂布求情,朝中不少人陸陸續續也都站了出來。</br> 他們有一部分是跟魏植關系不錯的,有一部分,純粹就是受了司馬懿的命令。</br> 在司馬懿看來,只要呂布阻止了魏丕殺魏植,那么魏丕對呂布的恨意就會加深,對他也會越發的忌憚,如此,他的計劃差不多也就完成了。</br> 就算完成的不是特別的完美,也沒有太大的問題。</br> “圣上,呂將軍說的對啊,還是不要急著殺人的好。”</br> “沒錯,沒錯,呂將軍說的太對了,這事還得調查清楚才行。”</br> “圣上,呂將軍說的對啊,殺親兄弟這事,怎么好下手?”</br> “………”</br> 這些人嘀嘀咕咕的說著,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都會把呂將軍說的對這句話給加上,而每一個人說這么一句話的時候,魏丕的臉色就隱隱的加重了一些難看。</br> “呂將軍說的對,呂將軍說的對,他奶奶的啊……”魏丕在心里咒罵著,本來,對呂布他還沒有太懷疑,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卻是恨不能殺了呂布。</br> 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br> 憑借著呂布的勇猛,就是這樣逃出皇宮,問題應該也不大,而只要他掏出了皇宮,對魏國來說,就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危險啊。</br> 所以,呂布的面子必須給啊。</br> 朝堂之上,還有些喧囂,魏丕望著他們,喝道:“安靜。”</br> 整個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br> 魏丕道:“好,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朕就給魏植一個機會。”</br> 說著,他望向了大殿上站著的魏植,道:“朕知道你寫詩寫的不錯,如果你能在七步之內寫出一首詩的話,朕便饒你一命,當然,只是饒你一命,寫吧。”</br> 這個東西,就是對魏植的施舍,所以根本不需要經得誰的同意,他說是這樣,就是這樣,魏植沒有其他選擇,只要選擇做或者不做就行了。</br> 他要是做了,做的不好是死,他要是不做了,那就直接死。</br>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魏植。</br> 魏植猶豫了一下,的確,被魏丕這樣冤枉,他是真的很委屈,想死的心都有了。</br> 只是,就算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他并不想死,所以魏丕的這個條件,他只能答應下來。</br> 人的求生欲望有時候是很強大的,魏植也不例外。</br> 他在大殿上走了幾步,所有人都盯著他看。</br> 一步</br> 兩步</br> 三步</br> 四步</br> 五步</br> 六步</br> 七步</br> 七步很快的就走完了,所有人的心頭提到了嗓子眼,魏植卻只是露出了一絲淡笑,在第七部停下來的時候,隨即吟道:</br>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br>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br>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br> 魏植吟出這首《七步詩》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么停頓,對他來說,這么一首詩,太簡單了。</br> 而這么一首詩,也很附和現在的情況。</br> 他與魏丕都是兄弟,為何要自相殘殺?</br> 魏植吟出這么一首詩后,眾人相互張望,心里有驚嘆魏植才思敏捷的,有終于松了一口氣的,當然,也有有些惋惜的,因為差一點,魏植可能就要死了。</br> 魏丕的臉色有點難看。</br> 雖然早知道魏植才思敏捷,但看到魏植真的做出了這么一首詩的時候,他還是很不舒服。</br> 本來是可以殺掉魏植的,但現在卻不能了。</br> “好,好,朕不殺你,此后,沒有命令,不準你出府門一步,退朝。”</br> 魏丕這是對魏植禁足了,這個懲罰說不上特別的嚴重,但沒有了自由,很多事情自然也就都做不成了。</br> 他到底還是考慮到了皇室子弟的臉面。</br> 早朝退去,群臣陸陸續續的離開。</br> 許都的天氣已經有些燥熱難耐了。</br> 魏植離開皇宮之后,就直接被人帶走送去了府邸,但是他的府邸卻也被人給嚴加看管了起來,府里的一些下人,也都是遣散的遣散,拉走的拉走。</br> 最后,只給魏植留了幾個丫鬟服侍。</br> 就算禁足,他也是階下囚,階下囚還想享受以前的生活,未免太天真了一些。</br> 司馬懿回去的時候,坐在馬車里嘆了一口氣。</br> 事情不盡如人意,雖然有了一點小收獲,但對他來說,并不是特別的好啊。</br> “這個魏植,命還真大。”</br> 司馬懿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而后就直接回府了,有些事情,不就是這個樣子嗎?</br> 司馬懿算是多少收心了,事情,只需要慢慢謀劃就行了。</br> 只是,就在司馬懿覺得他還有時間慢慢謀劃的時候,事情卻出現了變化,很大的變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