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之后,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br> 而就在這個時候,韓信終于來到了青州城。</br> 船只都已經在他們控制的水域停泊,只要時機成熟,立馬就可以駛入水泊梁山。</br> 韓信來到青州城的時候,張良和陳青他們都在城門外等著。</br> “韓將軍,你可總算是來了。”</br> 張良與韓信認識的時間很久了,都投靠唐國之后,兩個人的關系可以說是迅速升溫,如今做這樣的一個招呼,也沒有任何的問題。</br> 韓信點點頭,道:“來了,這段時間,讓張大人辛苦了,不過很快,我們就可以聯手滅掉水泊梁山,不過再此之前,我對水泊梁山的很多情況不怎么熟悉,怕還要勞煩張大人把一些情況告知。”</br> “這個自然,我們進城之后再說吧。”</br> 幾個人寒暄了一番后,而后便入了城。</br> 在刺史府坐下之后,張良便把這段時間的情況跟韓信說了一下。</br> “水泊梁山有六千賊寇,他們可能意識到朝廷滅他們的意志十分堅定,所以這段時間又招募了不少兵馬。”</br> 韓信點點頭,他這一次帶來了一萬五千兵馬,對付水泊梁山上的六千賊寇,并不算什么困難的事情。</br> “他們這些賊寇,水性很好,特別善于跳到水里鑿船,如今天氣變暖,這種情況更加有利于他們,所以我們到時候,必須做好十足的防范才行……”</br> 張良把他這段時間跟水泊梁山的賊寇打交道總結出來的一些問題跟韓信說了一下,韓信聽完之后,又與張良探討,最后,做出了一個對敵的計劃。</br> 計劃做好之后,他們便選了一個日子,將他們的船只駛入到了水泊梁山的水域。</br> 他們的船只很大,比以前任何人見到的船只都很大。</br> 這些船只建造的時候,工部的那些人還擔心不行,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建造過這么大的船只,他們覺得這些船只下水之后,可能會沉。</br> 但是,讓他們不敢置信的是,當船只真的下水后,不僅沒有沉,而且速度還快了很多。</br> 這些船只,都是唐煜改進后的船,先進程度領先了這個時代好幾倍,就這樣的實力,絕對不是其他人能比的。</br> 張良站在船頭,任憑春風吹拂。</br> 他感受著船只在水中游走的速度,也很是震驚。</br> ‘圣上,不簡單啊。’</br> 一開始,他也是不怎么看好唐煜弄的這些船只的,但現在,他除了驚嘆,還是驚嘆。</br> 有這樣的承載量,有這樣的速度,要擊敗水泊梁山,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br> 船只在水泊梁山上快速的行駛著,而這個時候,水泊梁山上的那些人,也已經得到了消息。</br> “大當家,軍師,不好了,唐國的水軍來了,看樣子是要滅了我們啊。”</br> 聽到這個消息后,宋亮哼了一聲:“唐國的水軍很厲害嗎,只要他們敢來,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命令我們的人做準備。”</br> 打水仗,他們是最不怕的了。</br> 宋亮這樣吩咐下去之后,很快,他們的幾千兵馬就乘坐著船只,也入了水泊梁山,在陸地上作戰,他們并不是對手,所以他們要把戰場選擇在水面上。</br> 戰場在水面上,他們就不懼怕唐軍。</br> 很快,水泊梁山的幾百艘船只入水,浩浩蕩蕩的向唐軍迎了上去。</br> 可是,當他們看到水面上的唐國水軍之后,他們頓時愣了一下,張大嘴巴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了。</br> “這……這怎么可能?”</br> “唐國,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船只,不可思議,這簡直不可思議……”</br> “誰說不是,這肯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br> 他們都被唐國的船只給嚇到了,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船只,他們甚至覺得這都不可能發生,現如今的造船技術,能夠造出這么大的船只而不沉水嗎?</br> 當然,除了震驚之外,他們內心深處更加不安的,還是擔心,因為他們覺得大唐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他們可能不是對手。</br> 雙方的船只離的越來越近了,宋亮的眼眸凝著,他的臉色還算平靜,只是他的內心,卻已經撲通撲通直跳了。</br> 沒辦法,雖然對自己的人很有自信,但唐國的船只,真的太震撼了。</br>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雙方都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艘大船上,韓信眼眸微微一凝,緊接著揮手:“發射。”</br> 一聲令下,船只上立馬就出現了許多投石機,而這些投石機出現之后,立馬就對水泊梁山上的賊寇砸了過去。</br> 巨石很大,帶來的力道也很大,這樣砸下去后,只要砸中了水泊梁山上的船只,就能夠把船砸出一個窟窿出來。</br> 船只有了窟窿,很快就沉水,這些水泊梁山上的人雖然水性不錯,但在這個時候,也是被打的有點懵了。</br> 他們還沒有動手,就被唐國的人把船只給毀了,那接下來的戰事,他們怎么打,如何打才行?</br> 不安,不安,但伴隨更多的,卻還是一些水泊梁山賊寇的慘叫聲。</br> 巨石如雨般的砸了下來,幾輪過后,水泊梁山上的船只就被砸了一半。</br> 宋亮的眼神已經不那么堅定了,他突然感到有些絕望。</br> “他奶奶的,來人,鑿船,與他們拼了。”</br> 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只要把敵人的船只給砸了,敵人落水,那可就只能任由他們欺負了。</br> 一聲令下,那些落水的水泊梁山賊寇立馬向大唐的船只這邊游來。</br> 不過,他們的這些小伎倆,張良早已經看到,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緊接著,就有人向水中射箭,要把這些游過來的賊寇都給射殺。</br> 很快,水面就冒出了殷紅,一些尸體也隨之飄了上來,不過,對于張良和韓信來說,他們很清楚,這些利箭射殺的人只是少數,很多人肯定是在向他們的船只這邊游過來的。</br> 不過,那些人想要砸船,未免也太小瞧他們了。</br> “吩咐下去,給我加速行動,把敵人的船只都給我撞毀。”</br> 想鑿船,也要看他們游的有沒有船快。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