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悖論 !
“你幫我看看,這幾個字母是skyfall嗎?”沈溪指著平板電腦問。
林秘書低下頭來,很仔細(xì)地辨別之后回答:“是skyfall。怎么了嗎?”
“真的是啊……會不會是自動回復(fù)什么的?”沈溪一副又傻又緊張的表情。
“這個人有什么特別嗎?”
“你……你幫我點開看看,郵件里是什么好嗎?”沈溪捂住眼睛,她寫了很多封郵件給這個郵箱地址,從來都沒有回復(fù),現(xiàn)在忽然有回復(fù)了,她忽然很害怕是對方叫她不要繼續(xù)發(fā)郵件騷擾自己。
“哦,好的。”
林娜正要伸手去點,卻被沈溪拽住了袖口。
“如果對方是叫我不要寫郵件了或者不要再打擾他之類的,你就告訴我不要點開看,可以吧?”
“好的。”林娜忽然好奇了起來,這個skyfall到底是誰,竟然讓缺根筋的沈溪這么緊張。
“那個,沈博士啊……對方說‘很抱歉一直沒有回復(fù)你的郵件。因為在約定的地方等了你很久你都沒有出現(xiàn),而且一個月以來都沒有收到你在郵件里的解釋,所以我就再沒有使用過這個郵箱。最近重新登陸郵箱,才知道你在那個月經(jīng)歷的事情,感到十分抱歉,作為朋友沒有在你的身邊安慰你支持你,希望你能原諒。也希望能繼續(xù)做你的朋友。'”
“真的?”沈溪抬起頭來看著林秘書。
“真的,不信你看。”
沈溪這才將腦袋轉(zhuǎn)向平板,屏住呼吸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對方的回郵,然后一把抱住林秘書。
“太好了!太好了啊!”
林秘書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自己就要被沈溪給勒死了。
而站在門口的陳墨白側(cè)過臉,看著沈溪喜極而泣的表情,他的唇線也緩緩地扯起。
雨停了,陳墨白的耳邊似乎聽見心底最脆嫩的部分在斑駁的日光下裂開的聲音。
這天中午,沈溪的心情特別好,因為她吃下了兩份員工餐。
坐在她對面的陳墨白習(xí)以為常,但是秘書林娜卻有點擔(dān)心。
“沈博士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會不會撐壞肚子?。俊绷帜刃÷晢?。她還記得前段時間沈博士因為腸胃炎住院的事情。
陳墨白揚了揚眉梢:“你再去端一份來?!?br/>
“什么?”
“她還吃得下。”
要知道沈溪在陳墨白家里可是一個人吃下一鍋飯的海量啊。
果然,沈溪放下筷子意猶未盡地說:“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今天的飯菜特別好吃!”
“好吃嗎?”林娜難以理解。要知道今天的菜是西蘭花炒臘肉,豉椒牛柳和芙蓉炒蛋,聽著是還可以,但吃到嘴里卻沒什么味道。
“好吃?。 鄙蛳c頭,“我還想再吃一份!”
林娜有點驚訝地看了陳墨白一眼,她的老板淡定地端起例湯喝了一小口,眉心微微蹙起,放下之后就沒有再喝第二口了。
陳墨白的反應(yīng)讓林娜覺得自己的味覺還是正常的。
“那沈博士稍等,我再去取一份員工餐來?!?br/>
林秘書走遠(yuǎn)了,郝陽揣著口袋坐到了沈溪的身邊,他早就見識過沈溪肚皮的包容力,對于面前的兩份空餐盤他是不驚訝的,但是他看著沈溪瞇著眼睛笑的樣子,好奇地開口道:“沈博士今天心情很好啊,是有什么喜事嗎?”
“是有喜事??!”沈溪摸了摸肚子。
郝陽驚訝了,用看禽獸的目光看向陳墨白:“沈博士不會是懷孕了吧?陳墨白,你……你真的太……”
“瞎想什么呢?”陳墨白直接用筷子狠狠在郝陽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為什么有喜事就是懷孕了?是一個和我失去聯(lián)系很久的朋友忽然又聯(lián)系我了!”
“看沈博士你一臉要和全世界分享喜悅的表情,你那個朋友是什么人???”郝陽問。
“是我在麻省理工的校友!他是數(shù)學(xué)系的!”
“數(shù)學(xué)系?好巧啊!我們陳……”郝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背被狠狠踩了住,郝陽本來想把話說完,但是腳背越來越痛,腳趾都快要被踩斷了。
再看對面的陳墨白,云淡風(fēng)輕地淺笑著,垂著眼簾刷著手機(jī)新聞。
“沈博士……你踩到我的腳了……”郝陽表情扭曲地說。
“我沒有踩你的腳啊……”沈溪低下頭去看。
“不好意思,是我踩的。以沈博士的身高,她的腿伸不了那么遠(yuǎn)?!标惸讓⒉茸『玛柕哪_收了回來,架起腿一派悠閑,好像他不是狠狠踩了郝陽的腳,只是不小心把灰塵彈到了他身上一樣。
林娜端著餐盤回來了。
“郝經(jīng)理,你也來了?是不是也好奇到底是什么好事讓沈博士吃下三份員工餐?”
沈溪將牛柳送進(jìn)嘴里,瞇著眼睛笑著。
郝陽的疼痛勁兒過去了,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沈博士你這么聰明,你那個數(shù)學(xué)系的校友也一定很聰明吧!”
“那當(dāng)然!他一定是個天才!”提起那個校友,沈溪的眼睛都快放光了。
林娜不由得笑了:“沈博士,你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天才?”
“因為數(shù)學(xué)最能反映一個人的邏輯思維能力。他替我構(gòu)建的數(shù)學(xué)模型既有廣度又有深度,而且十分實用!他和我探討函數(shù)題時,我能感覺到他縝密的思維和完美的細(xì)節(jié)判斷。”沈溪非常認(rèn)真地說,臉上的眼鏡剛好滑下來,掛在鼻尖上,但是沈溪說的太認(rèn)真了,都忘記扶眼鏡了。
對面的陳墨白伸過手來,食指抵住她的鏡框,將眼鏡扶回了原位。
“沈博士交朋友就是不一般啊,討論的都是函數(shù)這種高深的東西?!焙玛栕チ俗ツX袋,又說,“可就算這個人邏輯思維能力高超,也不代表他人品和性格也好??!”
“他的人品和性格一定也很好?!鄙蛳芸隙ǖ攸c頭,結(jié)果眼鏡又滑下來了,“當(dāng)時我和我大哥正在研發(fā)引擎,需要建立一個數(shù)學(xué)模型。這是一件復(fù)雜而且需要時間的事情,我們找了很多人,大哥開出的勞務(wù)報酬也不少,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我們的助理工程師阿曼達(dá)說我們不該放著麻省理工這么大的資源不用,于是我就在論壇上發(fā)了一則廣告,然后我那個朋友就聯(lián)系我了!他不但沒有要求報酬,還說他也喜歡f1賽車,愿意無償幫助我們!這一幫忙就是兩個多月!”
“所以你們一直沒有給過他報酬嗎?”郝陽問。
“沒有。他說如果繼續(xù)提報酬的事情,他就不再幫助我們了。”
“那他一定是知道你們兩兄妹在業(yè)界的地位,所以想要畢業(yè)以后跟著你們混。你看我說的對吧,陳墨白?”郝陽看向老友,尋求肯定。
陳墨白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淡淡地回答:“天才的世界都是孤獨的。當(dāng)一個天才終于找到另一個天才的時候,享受的是思維對接的喜悅。這個世界上終于有人懂自己了。這種喜悅,我想對方一定不想要被金錢或者名利這一類的東西所破壞,希望和沈博士保持最純粹的溝通。”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沈溪看向陳墨白,就在她的眼鏡再一次差點掉落下來的時候,陳墨白伸手又將她的眼鏡扶回去了。
“天才和天才的溝通……聽起來真高大上,忽然感覺自己low了不只一個檔次?”郝陽將腦袋湊向自己的老友,“我說,你這些話說得就好像你是沈博士那個朋友似的?”
陳墨白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要不然怎么說天才的大腦是相通的?”
“那么你們又是因為什么失去聯(lián)系的?”林娜好奇地問。
“我和大哥的研發(fā)項目完成之后,我和對方依舊保持聯(lián)系。因為他的關(guān)系,我對數(shù)學(xué)比從前更感興趣了。我們會用郵件來交流探討。在那年寒假放假之前,他約我在學(xué)校附近的咖啡館見面,但是……”
沈溪的眼睛忽然紅了,筷子也放了下來。
“但是怎么了?”郝陽不明就已地看向林娜。
“如果是寒假前的話,亨特和沈川出了車禍,對吧?”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陳墨白開口問。
“嗯……那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參加了亨特的葬禮,馬庫斯先生還有我和大哥的好朋友溫斯頓陪著我把大哥的骨灰送回中國。落葉歸根,大哥以前就說過一定要回來。等到我的心情平復(fù)的時候,我才想起我和他的約定。我的郵箱里有好幾封他的郵件,我知道他等了我一周。他說他要離開麻省理工了。然后無論我發(fā)多少封郵件給他,他都沒有回復(fù)。在那之后我?guī)缀趺刻於紩谖覀兗s定的地方等他。就算離開學(xué)校了,也許他有什么東西忘記了要回來拿呢?也許他還有什么事情要和教授溝通呢?說不定他就會在路過那個咖啡館的時候看一眼,然后就能看到我在等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