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縮什么縮, 我?guī)熃阌植怀匀恕!?br/>
高長合把外套的拉鏈拉到頂部,這才站起來:“我沒縮,還有你師姐雖然不吃人,但她比吃人更可怕。”
明明是柔柔弱弱的長相, 卻生了一把暴力輸出的力氣, 高長合有幸跟人交過手,每次打完他回去都得念上兩個小時佛經(jīng)。
“你這話說得, 我得錄下來給我?guī)熃惝斊鸫测徛暋!?br/>
高長合一臉驚悚:“陳鬼王, 我倆無冤無仇, 大年初一你能想我點好嗎?”
“……”聽上去,確實心理陰影蠻大的樣子。
“什么起床鈴聲?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嗎?”程胭饒有興致地湊過去, 見迎面走來的型男光頭, 她甚至吹了個口哨, “喲, 小和尚,我們又見面了。”
高長合腳步一滯, 感覺走路都規(guī)矩了起來:“程師姐,好久不見。”
這恭敬的態(tài)度,這體面的用詞, 后面的夬哥忍不住古怪地看了一眼處長, 這也沒被掉包啊,怎么感覺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不會是被景江河附體了吧?!怪驚悚的。
“大小伙子的, 穿這么多, 小和尚你體格大不如前了啊。”
高長合:……那我從前也還是被你暴擊的命啊, 穿多點好, 他可不想帶傷下墓。
“這不是當了處長, 最近有點操勞過度。”
夬哥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這肯定是被掉包了!
于是她忍不住戳了戳陳老師,小聲問:“陳老師,處長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師姐手里啊?能說出來分享分享嗎?”
“……這個嘛,你得問我?guī)熃惚救恕!币妷缫荒槳q豫,陳清淮相當體貼地開口,“你放心,我?guī)熃銓ε夥浅:玫摹!?br/>
??所以是對男生脾氣很差?
于是吃個中飯的功夫,高長合眼睜睜就看著夬哥和程胭熟悉了起來。
“我說陳鬼王,你就這么干看著?”不阻止一下嗎?
“你有本事,你去分開她們,反正我不敢。”
你大小也是個請符人啊,有什么不敢的,高長合眼神示意:你可以的!
“小和尚,你眼睛抽筋了?”程胭支著下巴,一臉的關(guān)切友好,她演技極佳,離得近了,甚至高長合都有剎那的錯覺是自己做了什么錯事。
但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事都沒做啊,誰敢得罪這位女魔頭啊。
“哈哈,沒有,來來來吃菜!今天我請客!”
這個時候,高長合就有些想念張則靈了,這家伙雖然有時候茶香四溢,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程胭最喜歡這一類型的男人了,可惜了,這家伙守在景江河邊。
“什么?處長你請客!服務(wù)員,快把菜單拿來!”
陳清淮二話不說也加入了點菜的隊伍,畢竟假和尚請吃飯哎,這不得把人吃到破產(chǎn)啊。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
夬哥只當做沒聽見,張口就來:“要這個海鮮三拼!還有這個鮑魚紅燒蹄髈,是你們這兒的招牌,對吧?”
“要不要來瓶酒?就當給你踐行了?”
“你個開車的喝什么酒!”
“沒關(guān)系,叫代駕就行了,問題不大。”
“對,師姐你不是愛吃茶香雞,要不要來一盤?”
高長合:……這兩個牲口!
為了私密性,飯店是陳清淮挑的,價位當然也非常合適,到最后結(jié)賬的時候,某位處長就差捂著荷包哭了。
這踐行宴,受傷的只有他而已。
陳清淮說要喝酒,不過最后還是沒喝,點的果酒都讓兩位女士喝了,他開車把夬哥和高長合送回環(huán)境處,這才帶著師姐去落腳的酒店。
“不是在禹城
買房了,怎么還住酒店?”
“那邊狗仔多,過年都在那蹲我呢,我懶得跟他們玩宮心計。”有空的話她有閑情逸致還能溜溜狗仔,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她就懶得分心管這些了,“再說酒店服務(wù)挺好的,我那房子空得很,還得現(xiàn)找保姆,懶得費那勁。”
“也可以去我家啊,你不是想見見我大哥?”
程胭擺擺手,慵懶地斜靠在后座上:“算了,我就不去禍害你大哥了,阿彌陀佛。”
“……”師姐你要是能撬動大哥的春心,他倒是挺想看看的。
“你這小子,心里不會在說我什么壞話吧?”程胭忽然湊近,“哎,就是前面的華安大酒店,你直接從地下車庫進去就行。”
幸好不是四季酒店,不然他就不進去了。
華安是五星級大酒店,配套服務(wù)設(shè)施一流,與四季酒店不同,華安位于絕對的市中心,毗鄰禹城各大地標性建筑,可以說是明星入駐的首選,而且它旁邊就是赫赫有名的元一街。
“你等等,我讓富哥下來接我。”
程胭打了個電話,很快富哥就從電梯里走出來,帶著兩人上了樓。
“富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陳二公子。”
陳清淮很想糾正富哥的稱呼,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他上一次糾正完,人還是這么叫他,某種程度上來講,富哥能當師姐的經(jīng)紀人,可見兩人在執(zhí)拗方面是有相似之處的。
“哦對了,這是謝焉托我?guī)Ыo你的新年禮物。”
“謝焉?”哪位?
“就上次撞你車屁股那個,他最近事業(yè)起來了,接了好幾個代言,估摸著明年年底,就能還清你的修車錢了。”
聽師姐說完,陳清淮立刻記起了這位倒霉蛋:“當明星這么掙錢啊,搞得我都有點心動了。”
“你要是心動,就趕緊辭了工作,富哥可是很想簽下你的。”
富哥適時抬頭:“對對對!”
“那還是算了,我哥說不介意我啃哥的。”陳清淮云淡風(fēng)輕地炫了一把大哥,隔壁的富哥心里瞬間恰檸檬。
哼,他要有這種大哥,他也家里蹲啃老!
富哥的表情成功娛樂到了程胭,笑得她花枝亂顫的:“你別刺激富哥了,跟我進來挑一下,哪些比較適合給小師弟當見面禮。”
既然是程胭師門的事,富哥就不參與了,迅速打了聲招呼他就出門了,畢竟再聽下去,他的酸檸檬指數(shù)就要爆表了。
“小師弟不是高調(diào)的人,你這些衣服,他可能穿不出去。”
“你懂什么,男人就要有一身正裝,再說小師弟這么聰明,以后領(lǐng)獎穿格子襯衫上臺啊,丟我們師門的臉,你不懂別打岔!”
……行叭,他閉麥吧。
程胭兀自將禮物裝進行李箱:“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嗎?你晚上不用回家嗎?”禹城這邊的習(xí)俗,她記得大年初一的晚飯得在家里吃的。
“不用,大哥和陸啟行都要去陸家拜訪,我不去。”說起親生母親,陳清淮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體現(xiàn),可見他是真的放下了。
程胭一訝:“你不去?”
“嗯,早就說好的兩不打擾,陸女士是個很理智的人,她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不會做多余的事情。”上次他去收回了平安扣,還把見面錢還了,一收一回,就是切斷了。
“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既然晚上有空,就陪我去見見小師弟唄,也好認認門。”
程胭將裝禮物的箱子拉上推到門邊:“好了,現(xiàn)在能說說你跟景江河的事情了吧?電話里說不清楚,我還是想聽你當面說。”
“……就那么回事唄,你知道的,請符人的責(zé)任。”
程胭抱胸:“具體點。”
行叭,既然師姐想聽,陳清淮就原原本本說一遍,剛好他也把信息線索再好好捋一遍,順便聽聽師姐旁觀者的視角分析。
“你這,挺棘手啊。”
“要是不棘手,也不需要我的存在了吧。”
這么說也對,程胭蹙著眉:“所以,作為請符人,你認可現(xiàn)在主流的鎮(zhèn)壓封印法嗎?一次成功,并不代表下一次還會成功,他們環(huán)境處的寶會不會壓得太早了?”
“說實話,不太認可。”
“哦?”
“但它至少是一條退路,高長合他們肯定也在研究新方法,但顯然不想斷了這條后路,我跟他說鬼咒古墓是個坑,他知道,但還是決定去一趟。”
程胭挑眉:“你這么確定?”
“嗯哼,半個黃泉是我抓的,他從它身上得到的線索,說明這是景江河送上門來的經(jīng)驗包,景江河是在誘我下墓。”
所以三生石不是重點,他才是,高長合應(yīng)該也是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拒絕了他的陪同,甚至以身犯險,三生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麻痹景江河,試探景江河對于岸上信息的掌控能力。
“它這么聰明?”
“千年的老鼠都能成精,更何況是它了。”陳清淮不會小瞧景江河的任何一個動作,相信高長合也是如此,“師姐,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然后他說完,就被師姐敲了頭。
“疼就對了!我是你師姐,什么幫忙不幫忙,你盡管開口就是了。”
陳清淮捂著腦袋,真的好疼啊,師姐的手勁是真大:“師姐,現(xiàn)在所謂的四大新鎮(zhèn)物還差一個,對不對?”
“你不會是讓師姐我去替你去找吧?我跟寶物的緣分一向不怎么大的。”
陳清淮搖了搖頭:“不是,這最后一樣鎮(zhèn)物,早就在我手上來著,老頭子也知道。”
程胭:……你小子,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