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未說他是因為公司的事才離開后,阮星晚無聲松了一口氣。
    她道:“那我不打擾你了,我……”
    “星晚。”程未輕聲打斷她。
    “怎么了?”
    他淡淡笑了下:“沒什么,早點休息吧,晚安。”
    想問的話,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
    掛了電話后,阮星晚重新趴在桌子上。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話給程未說清楚,只是程未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要是她就這么上去說一堆有的沒的,那不是自作多情嗎。
    阮星晚覺得今晚怎么都睡不著了,索性翻開了草稿本。
    可她畫著畫著,筆下卻不由得勾勒出了那個狗男人的輪廓。
    等阮星晚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幅畫差不多都要完成了。
    她下意識就想把這張紙撕掉,但剛有動作,又停了下來。
    算了。
    留著吧。
    才能時刻警醒自己不要犯糊涂。
    阮星晚又翻了一頁,用力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重新開始畫設計稿。
    與此同時。
    林家。
    書房里,手下道:“老爺,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照片是一個男生給報社的。”
    林致遠眉頭隱隱皺著:“男生?什么樣的男生?”
    “那個男生叫阮忱,十九歲,目前在A大念大一。”
    “你查到他為什么會有那個照片了嗎?”
    手下微微頷首:“阮忱有一個姐姐,叫阮星晚。”
    林致遠猛地站了起來:“什么!”
    “我已經核實過了,這個阮星晚,就是周辭深的前妻。”
    林致遠聞言,一貫溫潤的臉上接連出現了好幾條裂縫:“你確定嗎?”
    “確定,也跟報社那邊的人確認過了,是阮忱拿著照片去發尋人啟示的。而且,他見只是登報沒有效果,還在其他渠道也發了,不過都被我們攔了下來。”
    默了片刻后,林致遠道:“你現在立刻去查阮星晚和阮忱的背景給我,從出生到現在,一個細節都不準放過,還有……”
    這時候,敲門聲突然想起。
    林知意推開了門:“爸爸,你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林致遠重新坐進了椅子里,朝手下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
    等手下離開后,林知意關上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坐在林致遠的對面:“爸爸,我剛剛在外面好像聽到什么背景,出什么事了嗎?”
    林致遠淡淡道:“公司出了一點事,不要緊,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
    林知意點了點頭。
    林致遠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道:“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和一個外國人走的很近?”
    “他也不完全算是外國人,有一半在是中國的血統。”
    上次生日會之后,丹尼爾時不時會約她出去。
    林知意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要是換做之前,她肯定是想也不想就會直接拒絕。
    但自從和周辭深的婚約解除后,有些人明面上沒說什么,但是看她笑話的人也不在少數。
    現在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在國際上都很有知名度的人來追她,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林致遠道:“你調查過他的背景了嗎?”
    “查過了,很正常,他這次來南城只是為了舉辦音樂會而已,我很多朋友都知道他。”
    “知意。”林致遠道,“你想談戀愛爸爸不反對,但是你應該清楚,你結婚的對象,絕對不會是一個音樂家。”
    “我知道。”
    “和周家的婚約我也有責任,明知道周辭深是什么樣的人,還要讓你和他聯姻。”
    林知意搖頭:“爸爸你別這么說,都是我執意要嫁給他的,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周辭深都是我最好的選擇。”
    林致遠嘆了一口氣,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周辭深的那個前妻現在怎么樣了?”
    大概是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林知意愣了愣才道:“她自己和朋友開了一個工作室,和周辭深走的也挺近的,我生日的時候,還看到他們一起吃飯了。”
    林致遠沉聲:“就知道會這樣,你沒嫁給他也是一件好事。”
    林知意沒說話。
    林致遠有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周辭深前妻當初是被賣到暮色去的,她家里很缺錢?”
    “這個我沒有了解過,看樣子應該是的吧。”
    “那她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好像還有一個弟弟,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林知意道,“爸爸怎么會想起問這個?”
    林致遠斂了神色:“沒什么,我不過好奇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罷了,居然能在周辭深心里占據這么大的一個位置。”
    聞言,林知意神情逐漸冷了下來。
    “是啊,我之前也低估了她的心機,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林致遠道:“知意,這件事本來就是周辭深對不起你,你要是覺得委屈的話,出出氣也沒關系。”
    “爸爸的意思是……”
    “不管你做什么,都有爸爸給你撐腰,我相信周家那邊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謝謝爸爸。”
    林致遠起身,剛要出書房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頭問道:“知意,你之前說過給你設計項鏈的那個設計師,該不會就是周辭深的前妻吧?”
    林知意怔了好半天才揚起笑容道:“爸爸問這個……”
    “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沒事了,休息吧。”
    她的反應已經充分說明了答案。
    回到房間后,林致遠鎖好了門,走到衣柜前,打開了一個暗格,從里面拿了一個箱子出來。
    箱子里面是幾張泛黃的文件,而下面,有一個被火燒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懷表。
    他拿出那個懷表,看了許久。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起。
    林致遠接通后,手下的聲音傳來:“老爺,我已經查到了,阮星晚和阮忱兩姐弟只有一個父親,但是這個人嗜賭如命,經常出入大大小小的黑賭場,沒錢了就借高利貸,三年前欠下高利貸后,把阮星晚賣到了暮色。”
    “那他們母親呢?”
    “這個我沒有查到過多的信息,他們的母親好像是生阮忱的時候難產,死了。”
    林致遠又問:“他們母親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