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裴杉杉旁邊,把傘舉到她的頭頂:“去機(jī)場還是高鐵站?我送你。”
    裴杉杉干笑了兩聲:“謝謝,我已經(jīng)打到車了,一會兒就到。”
    丹尼爾道:“雨越下越大了。”
    “啊……我覺得還好吧,我車馬上就來了,你先走吧。”
    裴杉杉拿起手機(jī)本來想給他炫耀她打到車了,可舉起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司機(jī)取消了訂單。
    裴杉杉:“……”
    真是霉到家了。
    丹尼爾見狀,唇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拉著她的行李箱:“走吧。”
    裴杉杉還是拒絕:“真的不用,我再……”
    “你不是說的鄰居之間應(yīng)該互相幫助嗎。”
    幫助個屁啊,她那個時候就是想泡他,才找了那么多的借口,沒想到他的借口比她還多還要離譜。
    眼見著雨越下越大,裴杉杉一時沉默了。
    丹尼爾把傘遞給她,隨即快速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座,打開車門上車。
    裴杉杉雙手握著傘,猶豫了幾秒,最后咬著牙,也跟著坐了上去。
    丹尼爾又問:“哪個機(jī)場?”
    裴杉杉報了地址后,還是虛情假意的禮貌客套著:“會不會太麻煩了,耽誤你的事就不好了。”
    丹尼爾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驅(qū)動車離開:“不會,舉手之勞而已。”
    既然他都這么說,那裴杉杉也不再客氣了,靜靜的坐著,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丹尼爾道:“我能問你一個事嗎?”
    裴杉杉打起精神來,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你問。”
    伴隨著刷刷的雨聲,丹尼爾緩緩道:“之前我好像聽說過阮小姐的父親去世了,有這回事嗎?”
    裴杉杉哦了一聲:“哦,有這回事,但是又詐尸了。”
    “詐尸?”
    “就是禍害遺千年,死了都要從墓地里爬出來做盡壞事。”
    丹尼爾抿了抿唇:“他應(yīng)該,不是阮小姐的親生父親吧。”
    聞言,裴杉杉忍不住側(cè)眸:“你怎么知道?”
    這件事知道的就只有阮星晚,小忱,她,還有周辭深那個狗男人,畢竟這也是挺隱私的事,應(yīng)該沒人會告訴丹尼爾吧。
    丹尼爾笑了笑:“昨天的招標(biāo)會,我也在場。”
    裴杉杉恢復(fù)了平靜,又哦了一聲:“差點(diǎn)忘了你在追林知意呢。”
    丹尼爾忍不住咳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頓了頓,他又道:“阮小姐的那個懷表,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又是怎么知道那個和林致遠(yuǎn)有關(guān)?”
    裴杉杉道:“好像是阮均死了之后,星星和小忱整理他的東西發(fā)現(xiàn)的,小忱后面還在報紙上登過尋人啟示,不過沒什么效果,至于怎么查到林致遠(yuǎn)頭上的……”
    裴杉杉說到一半,忽然警惕的看著他:“你打聽這些,該不會是為了告訴林知意吧?”
    丹尼爾干笑了兩聲:“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好奇罷了,隨口問問。”
    裴杉杉才不信他,一個自己能撒出自己信佛不吃飯這種謊的人,在她這里,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信任度可言了。
    丹尼爾繼續(xù)問:“那小忱……和阮小姐是同父同母,還是同母異父?”
    裴杉杉實(shí)在不知道他打聽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又扯到了小忱身上,她閉上眼睛道:“這事兒你還是去問星星吧,如果她愿意告訴你的話,我也不知道。”
    丹尼爾薄唇扯了扯,沒有再說話。
    由于下雨堵車,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了機(jī)場。
    等丹尼爾把行李箱放到地上后,裴杉杉說了聲謝謝,剛想要離開,丹尼爾便叫住她。
    他從車?yán)锬贸鰟偛拍前褌氵f給她:“最近是雨季,帶上吧。”
    裴杉杉緩緩接過,又抬頭定定看向丹尼爾。
    后者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謝謝了,拜拜。”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機(jī)場里走。
    她曾經(jīng)跟阮星晚說,她要找個渣男海王談戀愛。
    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真的成真了。
    哦不,并沒有成真,這句話只應(yīng)驗(yàn)了一半。
    她是喜歡上了一個渣男海王,但并沒有實(shí)現(xiàn)互相渣的愿望。
    裴杉杉想著,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丹尼爾一邊在追林知意,一邊又送她來機(jī)場,還給她傘。
    是把她當(dāng)備胎還是當(dāng)池塘里的魚了?
    站在登機(jī)口,裴杉杉垂眸看著手里的傘,毫不猶豫的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去死吧渣男!
    ……
    阮星晚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暴雨,給裴杉杉打了一個電話,顯示的是關(guān)機(jī)的狀態(tài)。
    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上飛機(jī)了。
    阮星晚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哪哪兒都疼。
    她起身剛準(zhǔn)備活動一下,敲門聲便響起,是店里的員工。
    女生道:“星晚姐,今晚我們幾個約了一起吃飯,可不可以邀請你一起呀。”
    阮星晚聞言,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呀。”
    女生說完后,站在門口,臉色微微有些紅,似乎還想說什么,又很不好意思開口。
    阮星晚問:“怎么了?”
    “就……就是,可以叫上你弟弟一起嗎?我們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
    阮星晚一怔,隨即笑容擴(kuò)大:“好,我問問他,不過不知道他晚上去不去兼職。”
    “沒事沒事,你問問吧,他要是能來就最好,不能就算了……”
    “好。”
    等女生離開后,阮星晚拿出手機(jī),撥了阮忱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阮星晚道:“小忱,你沒在學(xué)校上課嗎?”
    “嗯,有點(diǎn)事。”
    “你在哪兒啊,晚上過來吃飯嗎。”
    阮忱道:“不來了,和人約好了。”
    “那好吧,你周末的時候要是有空的話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知道了。”
    掛了電話,阮星晚揚(yáng)了揚(yáng)眉,想了一會兒,又給周辭深打了過去。
    他那邊和阮忱截然不同,很安靜,沒有一點(diǎn)兒聲音。
    阮星晚頓了頓,小聲道:“你在忙嗎?”
    “還好,怎么了?”
    “沒什么,我和工作室的幾個小妹妹約了晚上一起聚餐,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我不能去?”
    阮星晚笑,沒想到他還委屈上了,她耐心道:“都是幾個小妹妹,你去干嘛,”
    說著,她又道:“對了,你在干嘛呢?”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低沉緩慢:“開會。”
    阮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