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辭深不急不慢的開口:“求我。”
    “……求你。”
    “太敷衍了。”
    阮星晚感覺手都快抽筋了,忍住罵他的沖動:“你先幫我下來再說,我現(xiàn)在這樣,除了口頭敷衍你,也做不了其他的。”
    周辭深道:“口頭說的,也不是不可以。”
    阮星晚:“?”
    周辭深仰頭看著她,黑眸灼熱:“仔細(xì)想想,你該叫我什么。”
    狗男人?王八蛋?周扒皮?
    不好吧。
    見阮星晚遲遲不說話,周辭深又道:“叫了我就幫你下來。”
    阮星晚收回視線,感覺心跳快了幾分。
    她知道狗男人指的是什么了,可她叫不出口。
    就連結(jié)婚的那三年,她也從來沒有叫過,更別說現(xiàn)在了。
    就在阮星晚猶豫了這幾秒里,她的腿已經(jīng)開始打顫,差點(diǎn)踩空。
    她突然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gè)大坑。
    周辭深還站在坑底等她。
    過了一會兒,阮星晚小聲又快速的開口。
    周辭深揚(yáng)眉:“你說什么?聽不見。”
    阮星晚耳朵又紅又燙,咬著牙關(guān)含糊的吐出了兩個(gè)字。
    “老公。”
    頓了頓,又有氣無力的補(bǔ)了兩個(gè)字:“求你。”
    周辭深薄唇勾起,上前把她放了下來。
    這是他前天晚上在床上時(shí)怎么折騰,她都不肯說出的兩個(gè)字。
    阮星晚直接落到了他懷里。
    她趴在周辭深肩頭,恨不得跟這個(gè)狗男人同歸于盡。
    幸好這里沒有其他人,不然她真是腸子都能悔青。
    不遠(yuǎn)處,林知意看著這一幕,冷笑了聲離開。
    周辭深幫她把身上的護(hù)具取下時(shí),唇畔一直都還噙著笑:“確實(shí)很刺激,下次再帶你來。”
    沒有下次了!狗男人自己來吧!
    如果時(shí)間退回到昨天,阮星晚一定不會答應(yīng)跟他出來約會。
    她腦子一定是進(jìn)水了。
    周辭深給她捏了捏發(fā)顫的手臂:“好點(diǎn)了嗎?”
    “不好,我想回家了。”
    周辭深置若罔聞,低聲道:“你就是鍛煉太少了,說你力氣小還不承認(rèn)。”
    阮星晚撇嘴,懶得和他扯。
    周辭深又給她捏了一會兒后才道:“好了,還想去什么地方?”
    “回家。”
    周辭深看了過來,眸色晦暗不明:“你確定?”
    阮星晚干笑了兩聲:“沒有沒有,我開玩笑的,繼續(xù)吧,去……”
    話音未落,她突然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喝彩聲。
    她快速反應(yīng)道:“那里在做什么,我們?nèi)タ纯础!?br/>
    那個(gè)地方,是賽車場。
    剛剛比完賽。
    阮星晚和周辭深走過去的時(shí)候,看到江晏從車?yán)锍鰜恚∠骂^盔道嘖了聲:“看來人不服老不行,跑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旁邊有人道:“江少謙虛了,你今天是換了車才跑了第二,不然第一還是你的。”
    江晏抬起手,笑道:“行了行了,再吹就過頭了。”
    阮星晚還沒看到到什么呢,周辭深就牽著她的手,低聲道:“走了。”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江晏隔著一層人群,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他們,一邊走一邊道:“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周總吹到這里了?”
    說著,他看見了阮星晚,意味深長的道:“原來是有美女相伴啊。”
    阮星晚終于知道,周辭深為什么要拉著她走了。
    江晏一開口,就不是個(gè)正經(jīng)人。
    之前也是他教了周辭深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且經(jīng)過江晏這么一招呼,大半個(gè)俱樂部的人,都知道周辭深來了,紛紛開始打量著他旁邊的阮星晚。
    周辭深冷冷看了江晏一眼,后者總算意識到自己的錯(cuò)誤了,咳了一聲,把頭盔給旁邊的人:“你們繼續(xù)玩兒吧,我陪周總轉(zhuǎn)轉(zhuǎn)。”
    話畢,又跟阮星晚打著招呼:“阮小姐,好久不見了。”
    阮星晚微微一下,禮貌回應(yīng)。
    走出了一段距離后,江晏看了周辭深一眼,明顯是有話要說。
    周辭深薄唇抿了抿,停下腳步問阮星晚:“想喝什么我去買。”
    “隨便吧。”
    “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
    江晏又道:“阮小姐,那……我和他一起去了啊,你可以在這附近隨便逛逛。”
    阮星晚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等他們離開后,她站到了樹蔭下,給裴杉杉打電話,給她媽媽的情況怎么樣了。
    裴杉杉道:“已經(jīng)好多啦,醫(yī)生說住幾天院就可以回家了。你呢,你在做什么?”
    阮星晚小聲道:“外面呢。”
    聞言,裴杉杉試探著問:“該不會是在約會吧?”
    阮星晚:“……”
    怎么就能猜的這么準(zhǔn)?
    聽她不說話,裴杉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嘿嘿笑道:“怎么樣,去哪兒約會了?”
    阮星晚覺得一言難盡。
    聊了幾句后,裴杉杉媽媽叫她了,便掛了電話。
    這時(shí)候,陽光從云層中破開,靜靜投射了下來。
    四周溫暖了許多。
    看樣子春天已經(jīng)來了。
    阮星晚站的有些無聊,便沿著陽光曬到的地上緩緩走著。
    她沒走幾步,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嘶鳴聲。
    阮星晚剛回過頭,就見一匹馬朝她疾馳了過來。
    離她就只剩下幾米的距離。
    阮星晚根本來不及閃躲,就在馬要撞上她的時(shí)候,她落入了一個(gè)溫?zé)岬膽驯В捎趹T性的沖擊,他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摔倒哪兒了嗎?”
    阮星晚回過神,連忙爬起身:“我沒事,你怎么樣了?”
    周辭深躺在地上,默了默才道:“不太好。”
    聽了這話,阮星晚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快速在他身上看著,也不敢伸手去碰他:“是骨折了嗎?還是怎么樣?我……我打電話叫救護(hù)車……”
    她剛摸出手機(jī),周辭深便握住她的手:“沒那么嚴(yán)重,再叫聲老公,我就沒事了。”
    阮星晚:“……”
    她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
    都什么時(shí)候了狗男人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馬場那邊的工作人員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魂兒都差點(diǎn)嚇沒了:“周……周總……”
    周辭深緩緩坐了起來,神色又冷又冽,即便什么都沒說,那鋪天蓋地的氣場已經(jīng)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江晏制服了馬,皺眉問道:“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