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星晚醒的時候,感覺渾身腰酸背痛,頭也暈。
    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她單手撐著床坐起身,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她眼前轉。
    這時候,臥室門被人推開,低沉的男聲傳來:“醒了?”
    阮星晚看了過去,用最后一點力氣抄起旁邊的枕頭砸了過去:“王八蛋!”
    周辭深:“……”
    他將枕頭接在懷里,薄唇勾了下:“昨晚不是把你伺候的挺舒服的嗎,怎么醒了就翻臉不認人?”
    阮星晚耳根子紅的發燙,狗男人居然還有臉提!
    雖然她昨天是喝醉了,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記得了。
    狗男人趁著她喝醉,變著法的折騰她。
    不然她現在能有這么難受嗎。
    周辭深邁著長腿走近,把枕頭放下:“好了,是我的錯,再睡一會兒?”
    “你自己慢慢睡吧。”
    阮星晚掀開被子起床,腳踩到地上的時候,腿都在打顫。
    周辭深扶住她,忍住唇角的笑:“我下次注意。”
    “做夢吧你!沒有下次了!”
    阮星晚沒好氣的揮開他的手,進了浴室。
    周辭深看著她的背影,單手插在褲子口袋李,嘴角是饜足的笑意。
    阮星晚實在是難受的不行,便在浴缸里泡了一會兒。
    再起來后,感覺身上酸脹的地方好了許多。
    泡完澡,阮星晚正為穿什么發愁的時候,周辭深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衣服放在門口了。”
    阮星晚閉上眼睛,不想理她。
    等腳步聲走遠之后,她才伸了只手出去拿。
    這些衣服,里里外外都是她的尺碼。
    阮星晚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穿上。
    走到客廳,周辭深正站在陽臺上打電話,餐桌上放了清粥小菜。
    阮星晚揉了揉空癟的肚子,坐下吃飯。
    沒過一會兒,周辭深電話結束過來,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復賽的題目出來了?”
    阮星晚有氣無力的嗯了聲。
    周辭深見狀,問道:“很難?”
    “不是難,就是有些膈應。”
    說實話,她也沒想到抽到的居然會是溫淺的作品。
    也不知道是該說巧合,還是命運的糾纏了。
    周辭深挑眉:“就為了這個不開心,生悶氣不理我?”
    阮星晚:“……”
    狗男人真會給自己找臺階下。
    阮星晚咽下嘴里的粥才道:“復賽的題目,是昨天才出來的,跟我不理你沒有一點關系。”
    周辭深舔了一下牙,沒再就這個問題問下去,知道也從她那里聽不到什好話,只是道:“吃完我送你。”
    阮星晚吃完飯出門,已經十一點了,等到了工作室,也十一點半了。
    在她下車之前,周辭深道:“晚上我還有會,不來接你了,早點回去。”
    “知道了。”
    阮星晚剛伸出手準備去拉車門,便被周辭深拽了回去,他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著她:“還生氣?”
    “沒有。”
    她犯不著跟他生氣,氣的只是自己而已。
    周辭深皺眉:“你到底在跟我鬧什么脾氣,說出來好不好?”
    阮星晚靜靜看著他:“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覺得不重要而已。”
    “你哪句話我覺得不重要?就因為你想生孩子我沒答應?昨晚不是……”
    “閉嘴!”
    周辭深唇角勾了下:“乖,別鬧了,你不是想見秦阿姨孫子嗎,過兩天我帶你去。”
    阮星晚就這么看著他,仿佛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絲的破綻。
    可顯然,她失敗了。
    他神色始終從容自若,好像錯的一直是她。
    阮星晚放棄了,垂著頭道:“我這幾天要忙比賽的事,過幾天再說吧。”
    “好。”
    進了工作室,阮星晚趴在了辦公桌上,看著窗外的滿天星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重新打起了精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溫淺以前的作品,一研究就是一個下午。
    就連裴杉杉來給她送下午茶,她都沒有發現。
    到了晚上,阮星晚終于有了一點思路,粗略的打了一個線稿,便回去了。
    進了林家的時候,阮星晚看到花園里停了一輛從來沒見過的車。
    客廳里,林致遠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聊天。
    男人見到她,起身微微笑道:“阮小姐你好。”
    阮星晚看了眼林致遠,又看向他:“你是?”
    “我是林氏的法律顧問,今天是為了就林董事長將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阮小姐這件事來的。”
    阮星晚皺眉:“股份?”
    林致遠出聲道:“這件事我也考慮了很久,但你說的對,這些是你應得的。”
    阮星晚扯了扯唇,笑容淡淡的。
    林致遠怎么可能這么好心,估計不知道又搞了什么圈套等著她跳。
    但阮星晚又不能直接拒絕,她一直給他們說的都是,她就是為了錢來的。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隨意看了一眼:“我在上面簽個字就行了嗎。”
    法律顧問忙拿出了筆:“是的是的,在文件的最末尾處簽個字,蓋個手印就行了。”
    阮星晚沖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懂法律這方面的問題,我可以拿回去仔細看看嗎,等我簽好了之后,給你送過去就行。”
    “阮小姐是哪里不懂呢,我可以給你解答。”
    “我得看看這份股份轉讓書,能帶給我多大的利益,總得了解仔細了再簽字,不然虧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法律顧問猶豫:“這……”
    同時看向了林致遠。
    后者擺了擺手,起身道:“你盡管可以拿去找懂法律的人幫你看,這個星期處理好就行。”
    “那就提前謝謝林董事長了。”
    阮星晚說完,點頭致意后,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法律顧問小聲道:“董事長,真的就這么讓她把文件拿走了嗎?”
    林致遠道:“就算她拿走了,也改變不了什么。”
    這份股份轉讓書可以說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林致遠瞇了瞇眼,又道:“你去處理剩下的事就好了,這里的事我會解決。”
    “是。”
    法律顧問應聲離開。
    只要阮星晚能成功簽下這個股份轉讓書,那他們的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