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阮星晚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從林氏離開準(zhǔn)備去機(jī)場。
    哪知道她剛走到樓下,便看見不遠(yuǎn)處,男人倚靠在勞斯萊斯上,姿態(tài)隨意,黑眸沉靜,正看著她這個方向。
    阮星晚愣了下,幾乎來不及反應(yīng),下意識便跑了過去,撲在他懷里,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
    盡管從昨晚到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跟她說,周辭深很安全,但那股不安和害怕卻怎么也無法消散,一直隱隱環(huán)繞在心里。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站在她面前,她抱著他,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一切才是真實(shí)的。
    周辭深伸手環(huán)住她,嗓音低低的,還帶了笑意:“這么想我?”
    阮星晚把他抱的更緊了一些,聲音不受控制的有些哽咽:“我差點(diǎn)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周辭深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只要你想見我,我隨時都會出現(xiàn)。”
    阮星晚的聲音帶了濃濃的鼻音:“我本來……說是去接你的……”
    “提前到了,知道你著急想要見我,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阮星晚沒有反駁,她確實(shí)是很想很想見到他,想要在他下飛機(jī)時就見到他。
    周辭深揉著她的腦袋:“看在我這么長時間才回來的份兒上,今晚賞個臉,提前下班?”
    阮星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林氏這邊有沈子西在盯著,她這會兒也沒有任何心情做事,留在這里也是浪費(fèi)時間。
    周辭深拉開側(cè)門,朝她偏了偏頭:“上車。”
    回去的路上,阮星晚靠在周辭深的肩頭,感覺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放松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周辭深摟著她,微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
    她要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出了什么事,他可能會瘋。
    阮星晚這一覺睡的很沉,等她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公寓里的臥室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經(jīng)黑透了。
    而周辭深就躺在她旁邊,呼吸均勻。
    阮星晚湊過去靜靜看了他了一會兒,湊過去在他薄唇上親了親,輕輕掀開被子起身。
    進(jìn)了廚房,阮星晚打開冰箱,見里面沒有什么食材了。
    這幾天周辭深不在,她自己都弄的很簡單,也沒有去超市。
    阮星晚看了看時間,上午的時候小忱說他晚上會過來,看時間也應(yīng)該快到了。
    她也不想出去,索性坐在沙發(fā)里,點(diǎn)外賣。
    大概過了十分鐘,門鈴便響了。
    是阮忱到了。
    阮星晚打開門,看見阮忱衣服上有些濕,問道:“外面下雨了嗎?”
    阮忱道:“有一點(diǎn)。”
    “先進(jìn)來吧。”
    阮星晚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拿了條毛巾出來給他。
    阮忱接過,左右看了看屋子:“周辭深還沒回來嗎。”
    阮星晚道:“在睡覺呢。”
    阮忱默了默又才道:“昨晚是怎么回事。”
    “也……沒什么。”
    阮星晚知道,要是不給小忱說清楚的話,他還是會擔(dān)心。
    便把前因后果都給他說了一遍。
    阮忱聽完后,眉頭皺的緊緊的。
    阮星晚去給他倒水:“好了,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也沒什么事,你不用擔(dān)心。”
    阮忱道:“那周辭深呢。”
    阮星晚頓了頓:“我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問呢。”
    她話音剛落,周辭深便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看向阮忱時,還帶著倦意黑眸里,透著幾分不滿。
    周辭深坐在沙發(fā)里,不緊不慢的開口:“你來做什么。”
    阮忱道:“沒什么。”
    說著,他又對阮星晚道:“你沒事就行,那我西安走了。”
    阮星晚道:“誒,吃了飯?jiān)僮甙桑饷娌皇沁€在下雨嗎。”
    “不用了,我打個車。”
    阮星晚追了上去,從玄關(guān)拿了一把傘給他:“帶上吧,一會兒淋感冒了。”
    等阮忱離開后,阮星晚關(guān)門上,走到周辭深面前,小聲道:“你干嘛呀,小忱難得來一次。”
    周辭深身體靠在沙發(fā)里,手指抵著太陽穴,聞言眉梢微抬,伸手將她拉在了懷里:“這種時候,他來不是當(dāng)電燈泡嗎,還算是挺識趣。”
    阮星晚:“……”
    她坐在周辭深腿上,感覺他身體有些發(fā)燙,便伸手摸著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你是不是感冒了?”
    周辭深低低嗯了聲:“有點(diǎn)兒。”
    “吃藥了嗎。”
    “沒。”
    阮星晚本來想起來給他拿藥的,但是又想起他是空著肚子的,還是等一會兒吃了飯?jiān)僬f。
    周辭深道:“昨晚他們有為難你嗎。”
    阮星晚搖了搖頭:“沒有,就是你大哥那邊,他也是為了保護(hù)你才……”
    “沈子西在電話里跟我說了,我知道。”
    阮星晚又道:“那現(xiàn)在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挽回這一切嗎?”
    周辭深淡淡道:“再有兩天,就是周氏的董事會。”
    “他們是想要利用這次的董事會做什么?”
    “他們既然從我手里拿到了周氏的股份,那就一定會讓所有人知道,所以這次的董事會,對他們來說,是最合適的時機(jī)。我猜,老爺子應(yīng)該是打算讓周雋年拿著這個股份,順理成章的進(jìn)入周氏。這樣,只要我不反對,其他人也就沒有意義。”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老爺子把周雋年推到前面來這個做法,無疑是最聰明的。
    無論他們是用什么手段拿到的,但如果是周雋年被迫來承擔(dān)這件事,周辭深絕對不會像是對待老爺子那么狠,他會給周雋年留最大的面子。
    也正是因?yàn)檫@樣,他們才有了可趁之機(jī)。
    阮星晚試探著開口:“那你……會反對嗎。”
    周辭深唇角勾了下:“他們把賭注壓在周雋年身上,確實(shí)是沒有錯,我不會對他動手。”
    “可是周雋年也只是受他們擺布,他對周氏沒有興趣,如果是他進(jìn)入了周氏,那也只是周老爺子借著他的名義,來做他們想做的事。”
    周辭深摟著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緩緩道:“事情走不到那一步。”
    阮星晚不明白:“什么意思?”
    “那份合同,必須要送到老爺子手上,才會發(fā)揮最大的效用,可是倫敦離這里這么遠(yuǎn),又能保證,他們能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