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阮星晚抱著熟睡中的小家伙,不知道這次他們又會被帶到什么地方。
    半個小時后,車在一棟白色建筑前停下。
    司機從外面打開車門。
    阮星晚下車,看著走在前面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小家伙,舉步跟了上去。
    進了白色建筑,阮星晚才發現這里是個似乎是個實驗基地,到處都擺滿了高科技儀器。
    正當她左右觀察時,一個戴著金絲邊框眼鏡和口罩,穿著白大褂的人走到他們面前:“你們怎么過來了。”
    聽聲音,是把她帶來的那個男生。
    男人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大友善:“我也想問你,把他們帶到我那里做什么。”
    男生笑嘻嘻的道:“那不來者是客嗎,總不能讓人住酒店去,多不禮貌。”
    阮星晚在旁邊補了一句:“你們把我帶來的方式,也并沒有很禮貌。”
    男生也沒覺得尷尬,而是朝她伸出手:“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當作之前的事都沒發生過吧。初次見面你好,我叫江沅。”
    這個時候,小家伙醒了,在阮星晚懷里拱了拱,哼哼唧唧了兩聲。
    江沅道:“你把孩子給我吧,我帶他去做一個詳細檢查。本來是說明天再做的,但既然你們都來了。”
    阮星晚猶豫了幾秒,依舊緊緊抱著小家伙:“我跟你一起去。”
    江沅指了指她旁邊的男人:“他都在這兒呢,我要是帶著孩子跑了,你找他算賬。”
    男人似乎不想理他,走到了窗邊。
    江沅又小聲道:“主要我們實驗室是不讓外人進的,一系列檢查也很繁瑣。不是不讓你一起去,而是不方便。”
    阮星晚道:“那你把手機還我。”
    江沅在身上摸了摸:“壞了,我忘在車里了,一會兒讓人給你送來。”
    阮星晚看向窗邊:“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表哥。”
    阮星晚收回視線,把孩子給了他。
    等江沅抱著小家伙離開后,阮星晚走到窗邊,緩緩出聲:“江上寒。”
    男人轉過頭,眉梢不著痕跡抬了下,大概是有些意外。
    他倚在窗戶上:“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嗎。”
    在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阮星晚確實不知道。
    她也從來沒有把丹尼爾嘴里那個,喝人血,吃人肉,啃人骨青面獠牙喪心病狂的怪物,和眼前這個男人聯系起來。
    可當還在會館時,手下的人叫他江主,她便猜到了。
    再加上,江沅剛才的一番話。
    阮星晚道:“我確實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所有的事。”
    江上寒笑了聲,嗓音極淡:“如果你指的是把你們帶到江州來的這件事,我倒是可以回答。但如果是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
    阮星晚皺眉:“為什么。”
    “沒有做過的事,你讓我怎么回答。”
    “沒有做過……”阮星晚頓了頓,“你的意思是,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還有周家那邊,都不是你做的?”
    江上寒神色不變:“我沒那么閑。”
    阮星晚道:“既然不是你做的,你躲著周辭深做什么。”
    “你相信我?”
    阮星晚坦然:“不信。”
    江上寒不緊不慢的道:“連你都不信我,你覺得他會信?我不是躲著他,只是在事情還沒有解決之前,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阮星晚默了一會兒:“什么叫做‘連你’?”
    “字面上的意思。”
    阮星晚:“……”
    過了幾秒,阮星晚又才道:“如果像是你說的,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那為什么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江州,指向了你。”
    “很明顯的栽贓嫁禍。”
    聞言,阮星晚眉頭皺的更深。
    栽贓嫁禍?
    會有這種可能性嗎。
    那要真是這樣,又是誰在背后操縱這一切。
    她抿了抿唇,繼續開口:“那你可以回答我,為什么把我們帶來江州這個問題了嗎。”
    江上寒道:“第一,現在所有矛頭都指向我,我沒理由坐以待斃。第二,有問題的營養針是從江州制藥廠研發的,我有責任善后。”
    “營養針是江州研發的,但卻不是你給鐘嫻的,是這個意思嗎。”
    “是。”
    “現在能查到是誰給她的嗎。”
    “那個批次的營養針兩年前就銷毀了,已經排查了所有參與過研發的人,還沒有線索。”
    聞言,阮星晚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你們是怎么把我們帶來的?”
    周辭深的人一直在病房附近守著,只要是陌生的面孔,他們絕對不會放進來。
    思及此,阮星晚突然意識道:“南城……不,周辭深手里,有你的人?”
    江上寒道:“這已經不屬于我要回答你的范疇了。”
    盡管他沒有回答,可阮星晚也能猜出來,一定是這樣。
    不然他們不可能這么順利的把她和孩子帶走。
    只是她現在還有些亂,之前南城發生的那些事,多多少少都和江州有些一定的聯系,包括小家伙突然生的這個病,也可以說他們和鐘嫻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可現在江上寒卻說,他是被人栽贓陷害的。
    阮星晚本能是不信的,但他們看上去,卻并沒有什么敵意。
    而且小家伙這兩天的狀態,確實是比之前好多了。
    她一時間,完全做不了判斷。
    一個小時后,江沅把孩子抱了出來,放在阮星晚懷里,神色卻沒有之前那么輕松。
    江上寒道:“怎么樣了。”
    “情況不太妙,比小君要嚴重。”
    “現在研制的新藥,對他有用么。”
    “有是有一點,但效果不大,頂多就是壓制,沒辦法治療。”
    阮星晚感覺喉間有些澀,啞聲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江沅看向她,笑了笑:“別這么緊張啦,辦法肯定是有的。再說了,你看,我們現在整個研發團隊,都在為了這件事加班,兩三天沒合眼了,這個小家伙不會有事的。”
    阮星晚愣了愣,她是沒想到,這個實驗室里的所有人,手上在忙的,都是這個。
    這樣看來的話,這件事倒真不像他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