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
    周辭深打開牛皮紙袋,從里面抽出文件,掃了兩眼后,隨手扔在了茶幾上。
    很快,敲門聲響起。
    林南道:“周總,董事們都已經(jīng)各自離開了?!?br/>
    周辭深淡淡嗯了一聲:“派人盯著,老頭子不會放棄的。”
    “是?!?br/>
    現(xiàn)在老爺子那邊的舉動太明顯了,可以說奪權(quán)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任何突發(fā)狀況,都會改變這件事的最終結(jié)果。
    林南剛出了辦公室的門,保安部的負責(zé)人就匆匆走了過來:“林特助,出事了。”
    “怎么了?!?br/>
    負責(zé)人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看了一段監(jiān)控視頻。
    這個監(jiān)控是設(shè)立在周氏集團大門外的,距離比較遠,但是視野拉的比較寬,雖然看不清楚手機里面人的長相,可林南一眼就認出阮星晚今天穿的衣服,以及她對面頂著一頭繃帶在樓下晃了好幾天的阮均。
    林南顧不得許多,抓起手機就沖進了總裁辦公室。
    周辭深不耐抬眸,剛要開口,林南就急忙道:“周總,夫人她被阮均帶走了!”
    周辭深臉色瞬間冷了下去,起身邁著長腿往外走:“什么時候的事。”
    “十分鐘以前?!?br/>
    “立刻派人去找,阮均經(jīng)常去的場所,每一個都不要放過?!敝苻o深下頜緊繃,嗓音如同裹了一層冰,“尤其是暮色,要是看到阮均,立即把人扣下來?!?br/>
    ……
    阮均把阮星晚帶到了一個地下賭場外,用膠布封住她的手后,又用布條捆住她的手,一邊道:“乖女兒,你別怪你爹,要說狠心還是你狠心,如果不是你把我騙過去的話,我也不會被他們打成這樣,差點都沒命了,不過你放心,我沒你那么絕情,還是給你找了個好下家的?!?br/>
    阮均下車的時候,謝榮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謝榮道:“錢帶了嗎?”
    阮均搓了搓手,笑嘻嘻的開口:“帶來了帶來了?!?br/>
    說著,他朝車里看了一眼:“這不是嗎。”
    謝榮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透過車窗,他看到了一雙漂亮又冷漠的眼睛。
    阮均道:“怎么樣,我女兒不止一百萬吧?”
    謝榮皺眉:“你又來這出。”
    “什么叫做又來,這是我女兒,她難道不應(yīng)該替我還債嗎?!比罹鶞惤?,單手擋著臉,壓低聲音道,“你放心,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人,就在旁邊的酒店,一會兒他把錢給我,我就立即給你,絕對不會賴賬?!?br/>
    謝榮點了一支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爹,說她是你女兒,估計都沒人會信吧?!?br/>
    阮均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飛快道:“你這話怎么說的,她身上流著老子的血,怎么不是老子女兒了,她沒那個大富大貴的命,投胎到老子這里,是她的命!”
    謝榮轉(zhuǎn)過頭,嗤之以鼻。
    不一會兒,阮均就接到了電話,他聯(lián)系的人已經(jīng)到了,讓他帶著阮星晚過去。
    阮均點頭哈腰的應(yīng)聲,掛了電話后,他又對謝榮道:“看到?jīng)]有,錢馬上就到手了!你要是幫我把人弄進去,我就再分你十萬。”
    “得了吧,我才不掙你這個缺德的錢?!?br/>
    阮均滿不在乎:“我也是看在我兩認識多年的份上,才給你這個機會,你不要就算了?!?br/>
    阮均打開車門,把阮星晚從車里拉了出來:“來吧乖女兒?!?br/>
    阮星晚沒什么情緒的看著他,眼底只剩下冷漠。
    等到他們走遠,謝榮才收回視線,用鞋底碾滅了煙頭。
    攤上阮均這么一個爹,真是倒霉。
    到了酒店門口,阮均見阮星晚不吵也不鬧,安心了不少,又覺得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確實不怎么好看,便把阮星晚臉上的膠布撕了。
    可阮均畢竟是老奸巨猾,他還是怕阮星晚跑,就沒給她把綁在手上的布條解開。
    沒想到的是,進了酒店后,一直沉默的阮星晚卻突然朝前臺求救,這把阮均嚇了一跳,他連忙把人拖了回來,笑著解釋道:“這是我閨女,腦子有病?!?br/>
    阮均小聲在阮星晚旁邊警告:“你別想那些沒用的,你今晚是無論如何是跑不掉的,聽話點兒,要是換做他們,可就不會像我一樣還念著和你之間的父女情了?!?br/>
    前臺事不關(guān)己的眼神已經(jīng)讓阮星晚徹底放棄了,這里就在地下賭場的對面,可見平時有多少這種見不得人的黑色交易。
    聽了阮均的話,阮星晚冷笑了聲:“你真的有把我當(dāng)過你女兒嗎?!?br/>
    “閨女啊,爹也是沒辦法,這事還是得怪周辭深,你說他那么有錢,再給我一百萬怎么了,要是像之前那樣爽快多好,也沒今天的事了?!?br/>
    阮星晚皺眉:“他什么時候給過你錢了。”
    “不就前兩個月的事嗎,你不給我,我只能去問他要了?!比罹f著,還不屑的笑了聲,“他當(dāng)時說的好聽,讓我別打你的主意,我還以為他多喜歡你呢,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br/>
    阮星晚微怔,這件事周辭深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那個狗男人那么睚眥必算,他為什么沒提?
    說話間,阮均已經(jīng)帶著她到了事先約定好的房間外,門口站了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阮均把阮星晚往前推了推:“人我?guī)砹?,錢呢?!?br/>
    一個男人扔了張卡給他。
    阮均不滿皺眉:“對我客氣點,說不定我以后還是你們老板的岳父呢!”
    阮均拿著卡,又對阮星晚道:“閨女,你放心,這里的錢也有你的一半,不會委屈你的。”
    阮星晚閉了閉眼,不想再看他。
    阮均走后,那兩個男人中的一個把她推進了房間。
    阮星晚雙手被綁著,踉蹌了幾步,抬頭看著里面的布局。
    這就是一個供人消遣的情趣房間,四周彌漫著濃重的紫調(diào)燈光,令人目眩頭暈。
    他們口中的老板不在。
    阮星晚突然有股想吐的沖動,她跑到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干嘔了幾下,卻沒吐出來。
    阮星晚四周看了看,找到了房間里的座機,連忙摁了報警號碼,可她正要撥出去時,電話線卻被人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