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土系異能者的級別都不高,里面還有低級土系異能者存在,齊景辰的祝福讓他們疲憊全消,齊景辰身上很高的級別也讓他們對齊景辰充滿敬畏,自然也就很愿意給齊景辰幫忙。
他們在圍墻上開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而齊景辰正要往里走去,卻又被蘭斯洛特叫住了:“西區跟圣城其他地方很不一樣,你要是覺得受不了,可以朝著天空釋放魔法,我們馬上就放你出來。”
“多謝。”齊景辰道,走進了門里,而等他進去之后,門就在圍墻上消失了。
這是齊景辰第一次來西區,而他對西區的第一印象,就是臟和亂。
圣城其他的地方,哪怕來來往往的馬車會留下一堆堆的糞便,也立刻會有人將之打掃干凈,但是在西區……這里的人都是到處方便的。
西區其實很大,非常大,齊景辰暫時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角落,但同樣的,很多很多人住在這里。
據說這里是圣城住人最多的地方,而且因為有很多人逃來圣城,這里的人還一直在變多。
這樣的環境里有人得傳染病,然后有將之傳開,真的是很正常的事情。( )
當然,也有干凈的地方,那就是位于西區入口處的那個教堂。
整個教堂都是用白色的石塊建造而成的,屋頂上裝飾了水晶,讓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起來非常耀眼。
教堂里平常應該是有很多人在的,現在門口還擺放著不少桌椅,說不定不久之前,就有人在這里給這里的人治病,不過現在,教堂里所有的牧師都已經不在了。
與此同時,大概是這里成了被神遺棄之地的事情被越來越多的知道的緣故,哭聲此起彼伏,還有很多人來到了齊景辰所在的教堂附近。
他們之中有人哭喊著不相信,甚至想要去挖圍墻,但也有一些光明神的狂熱信徒制止他們,甚至鼓動這些人去燒死患病的人。
這里已經亂起來了,如果不及時制止,恐怕還會越來越亂。
就說那些狂熱的信徒,他們現在也許還想著要為了神奉獻,但如果他們也患病,想法估計就不一樣了。
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惜命的,他們肯定不想死。
情況很亂,但并沒有人跑到齊景辰身邊來,那些人不是沒有看到他,但都避開了他,敬畏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才有個老人從人群里出來,他跪在了齊景辰腳邊,先親吻了一下齊景辰面前的土地,然后才滿懷希望地問道:“大人,是真的嗎?這里真的成了被神遺棄之地?”
“我不知道,能讓我去看看病人嗎?”齊景辰問道,瘟疫的種類非常多,基本上所有的傳染病都可以被稱為瘟疫,可惜的是,他對瘟疫的了解并不多。
“當然可以。”那個老人誠惶誠恐地站起來,就要帶齊景辰去看那些病人,然而他剛剛站起,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然后倒在了地上。
他也得病了!
這一幕讓周圍的人愈發的害怕,有人哭了起來,大家都遠遠地離開這人,不想靠近他。
“帶上他,帶我去看看那些病人。”齊景辰道。
他身周的防護罩撐的并不大,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身體,讓他看起來像是在發光一樣,這里有些人對牧師非常敬仰,聽到他的話之后,就有兩個人站出來扶起了那個老人。
齊景辰在給那兩人施加了祝福,讓他們的狀態好一些,然后很快就被帶著往里走去。
在教堂的后方,有幾個很大的空房間,現在里面躺著很多病人。
“一開始只是有人身上腫了起來,或者咳嗽而已,那是二十天以前的事情,然后十天前,那些人都去世了,”一個幫忙抬著那個老人的人說道,“他們去世之后,越來越多的人有了這樣的癥狀,教堂里的人太少了,主教就說要去找一些人回來幫忙,結果人還沒有找回來,死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后面的人都是發病幾天死亡的?”齊景辰聽到對方的話問道,一開始的那批人似乎發病時間比較長,然而后來的人發病時間變短了?
“兩三天,他們只要兩三天就會死亡。”那人道,然后又苦笑起來:“再過兩三天,我恐怕也會死亡吧?”
“為什么?”齊景辰問道。
“我是幫教堂做事的,這兩天一直在照顧病人。”他說著,臉上露出了絕望:“我的同伴很多都已經變成病人了。”
齊景辰很快就來到了安置病人的地方,剛來到這里,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這里的環境太差了,各種垃圾排泄物被隨意地堆放在一起,就算是從末世過來的齊景辰,也覺得不能忍受。
在末世,大家雖然條件有限,但也會想辦法把自己弄干凈,縱然有些安全區非常非常擁擠,排水管道之類還是做了的人。
但這里的人,他們似乎已經習慣周圍糟糕的環境了。
齊景辰走進旁邊的房屋,然后就看到了很多隨意地躺在地上的病人,這些人之中有些人正在劇烈地咳嗽著,而有些人甚至已經死了。
其中有幾個已經死亡的人被堆放在旁邊,隱隱可以看到他們的尸體都已經變成紫黑色了。
“得病的人這么多?”齊景辰問道。
“還有很多人沒有來這里。”那個把齊景辰帶來的人說道:“因為病人太多,這里太臟,讓牧師大人很不高興,大家就沒有把新患病的病人送來。”
齊景辰又問了很多問題,總算知道了一些事情。
瘟疫當然不是今天才爆發出來的,事實上十多天以前就已經顯示出征兆來了,然而當時沒人想到那是瘟疫。
要知道,在耶爾就算是有光明神教給人治病,但普通人的死亡率一直很高,當時只是稍微死幾個人,根本就沒人當回事。
至于這幾天變嚴重了為什么還是沒人發現……
西區這邊的牧師發現那些病人所在的地方太過臟亂之后就不愿意涉足了,這幾天壓根就不曾過來,也就只有那些并不嚴重的人去教堂門口請求治療的時候,他們才會出手幫忙。
直到今天,牧師們突然來看病人,才發現情況已經非常嚴重。
齊景辰聽到這些人的話,也算是明白過來了,估計那個主教是知道蘭斯洛特要來,去查看病人,才發現那些病人得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病,而是瘟疫,更確切的說,是鼠疫。
齊景辰對瘟疫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天花鼠疫痢疾之類幾種瘟疫的癥狀,眼前的這些人,得地應該就是鼠疫。
如果是鼠疫的話,要處理起來算是簡單的,因為只要把源頭掐滅,就可以阻止鼠疫蔓延,而鼠疫的源頭,就是老鼠和跳蚤。
齊景辰的態度一直很平靜,畢竟他見過太多的死亡了,而跟死在喪尸手里的人會被啃噬撕咬相比,這些得了瘟疫的人,情況真的不算特別嚴重。
而且,這些人是有救的,外面那些還沒有得病的人更是有救。
齊景辰沉思了一會兒,正想著說辭,卻不想外面傳來了一些聲音。
“里面住著的都是被神遺棄的人,我們一定要把他們燒死,這樣才能平息神的怒火。”
“對,把他們燒死!”
“只要把他們燒死,我們說不定就沒事了!”
……
外面非常嘈雜,很多人都圍了過來,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還有老人和孩子,他們的表情都很激動,對屋子里的病人充滿了憤怒。
“站住。”齊景辰道。
“牧師大人,你還在啊……”那些人看著齊景辰,都站住了,表情也變成了敬畏。
“燒死病人并不能阻止瘟疫蔓延。”齊景辰道。
“誰說的?只要不去碰那些被神遺棄的人,我們就不會被神靈厭惡了!”有人大聲道。
“你們確定你們之前就一定沒有碰過被神遺棄的人嗎?”齊景辰看了過去。
齊景辰的目光淡淡地,卻讓那些人莫名地心虛,偏偏這個時候,他們中間竟然又有人倒下了。
眾人忙不迭地遠離了那個人,臉上卻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他們,真的已經被神遺棄了嗎?
“我們應該把這個地方全都燒掉。”一個年長的女人道:“我們應該全都燒掉才對。”
她的話讓很多人崩潰了,哭喊起來。
這個地方現在做什么的人都有,見狀,齊景辰道:“你們都給我安靜!”
“聽我的話,說不定這里不會變成被神遺棄之地,你們也都能活下去。”齊景辰道。這里的情況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嚴重,必須要盡快把人組織起來才行。
“不可能的,被神遺棄的人,又哪能活下去呢?我們都會死的。”
“你是牧師,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神已經厭惡我們了,我們不能逃避死亡。”
……
誰也沒想到,那些光明神的信徒竟然率先出來質疑齊景辰,看其中有些人的樣子,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
這些人里甚至有人出來指責齊景辰:“你是一個牧師,你怎么敢說被神遺棄的人還能活下去?那是對神靈不敬!”
齊景辰沒想到這些人的信仰竟然這么狂熱,不免有些驚奇,這時候,又有一些人叫了起來:“我們不會被神遺棄的,那些人不過是得了普通的毛病而已!分明就是你們這些光明神教的家伙不愿意救我們,想要害死我們,才編造出來這樣的謊言!”
這么說話的是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眼里閃爍著瘋狂,他并不是從其他地方逃來的難民,事實上,他是圣城本地人。
他喜歡賭錢,又不愿意干活,把家里的錢輸光連房子都輸完了之后就無處可去了,最后干脆來了西區,然后依靠光明神教的救濟過日子。
他以前也是信仰光明神的,但現在眼看著自己就要沒命了,這份信仰也就消失無蹤了,反而對光明神教充滿了怨恨。
憑什么他們要死,這個干干凈凈的牧師就注定了不會有事?
“他們豎起圍墻把我們扔在這里,我們一定會死的!”這個人又喊起來:“我們現在還沒有得病,我們不該死,我們應該出去。”
跟他想法相似的人并不少,至少那些在西區混日子的懶漢,就都跟他一樣不想死。
其中一人甚至道:“他的徽章上面有很多星星!他在光明神教的地位一定很高,我們如果把他抓住,是不是就能讓外面的人放我們出去?”
這些懶漢叫喊著,竟然就朝著齊景辰沖了過來。
之前蘭斯洛特同意讓齊景辰進來,甚至沒有給齊景辰安排護衛,是因為知道齊景辰在里面不會出事。
也是,齊景辰畢竟是高級魔法師,哪怕光明系的高級魔法師攻擊不高,他們也有領域可以保護自己,也有光刃可以攻擊,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一群普通人傷到。
但是他可以被一群普通人圍起來……
齊景辰將自己的領域放大,阻擋了那些人的靠近,但那些大漢依然不停地對他的領域拳打腳踢,一副恨不得將他的領域撕碎的樣子。
齊景辰站在原地看著周圍的人在那里做無用功,覺得有些無語,聶毅卻已經非常憤怒了。
聶毅今天也去找康妮了,學習怎么催生植物,他學了一些之后就被想要玩平板的康妮打發了,然后就來了西區找齊景辰。
西區外面圍了不少人,其中卻沒有齊景辰,聶毅正有些擔心,就突然被告知齊景辰進去看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去了。
瘟疫?!聶毅雖然理智上知齊景辰有領域,應該不用怕傳染病,但情感上還是覺得齊景辰不應該和一群的了瘟疫的人在一起,當下表示也要進去。
蘭斯洛特讓人將他也放了進去。
進去之后,聶毅就看到了齊景辰正在被人“圍攻”……
齊景辰的防護罩外面,一群在西區靠救濟混日子的男人正在對著防護罩拳打腳踢。
這些男人表情兇惡,一邊擊打防護罩一邊罵人,周圍有人想要制止他們,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擊打齊景辰的防護罩的男人突然倒飛出去,然后摔在了旁邊臟污里,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也都倒飛了出去。
那些攻擊齊景辰的人,全都被摔在了旁邊,周圍的人甚至都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怎么被摔出去的。
一個試圖阻止這些人老人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有些回不過神來,齊景辰卻是已經看到了聶毅。
“你沒事吧?”聶毅看到齊景辰沒事,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沒事。”齊景辰道,看著聶毅,他突然笑了笑:“你來了就好了,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讓他們聽話。”
齊景辰說著,指了指自己周圍的那些人。
片刻后,聶毅用水龍將那些嘰嘰歪歪地說著這里的人都該死的人沖倒在地,又把那些嚷嚷著光明神教要害死他們的人用冰劍砸趴下,然后冷著臉看著這些人:“你們要是再多話,不聽我的吩咐,我就把你們全都燒死!”
那些人頓時噤若寒蟬。
“被燒死非常痛苦,他們的皮肉會一點點被烤焦,身上散發出烤肉的味道,呼吸的時候呼進去的是火焰,將你們的鼻子燒熟,要是張開嘴巴,火焰就進入到了你們的嘴里……”聶毅順手在自己面前弄出了一團巨大的火焰:“你們聽不聽話?”
那些人之前還嚷嚷著要燒死病人的人都慫了:“聽話。”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