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這么大的膽子?</br> 難道那些妖修都是那名太清余孽的同伙?</br> 妖族一下出動四名合體的妖修,他們對這名太清余孽又是何等看重!</br> 看到突然出現四名合體妖修幫助自己,虛清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可是機會難得,他自然不肯就此放過這些煉虛修士。</br> 浮屠宮修士的慘叫聲不絕于耳,看得那些散修身上也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br> 虛清手段狠辣,毫不留情。</br> 他還在發泄著太清宮被滅的怨氣。</br> 兩名合體期修士情況更加糟糕,滿身傷痕,鮮血早已染紅了他們的衣袍。</br> 散修們原本好奇太清余孽長什么樣子,想看一場熱鬧而已。</br> 不曾想,一場熱鬧卻演變成了血腥的殺戮。</br> 而且還是針對人族最強勢力的殺戮。</br> 此刻,這些散修感覺如坐針氈。</br> 若是出手,他們力有不逮,白白送命。</br> 若是不出手,浮屠宮是否怪罪他們還是兩說之事。</br> 平白無故,只是參加一個散修的集會,便引來這等麻煩。</br> 不過散修們倒也沒有難受多久,因為在四名妖修的合力之下,兩名浮屠宮合體修士并沒有堅持多久,最后就被四人撕得粉碎。</br> 兩人很快葬身四名妖修之口,沒能逃得性命。</br> 煉虛修士亦是如此,一旦煉虛修士開始逃逸,當場就被合體妖修吞入腹中。</br> 就在虛清朝著遠處飛遁之際,林現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br> “虛清師兄,你且先走,以后行事定要小心一些,被人下了詛咒都未曾察覺!”</br> 聽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虛清心中倍感溫暖,也知道剛才出手相救之人,便是林現無疑。</br> 只是想不到林師弟如今已有如此實力!</br> 虛清一邊飛遁,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br> 進入靈界,虛清看著那些曾經參與圍攻太清宮的勢力,他卻沒有能力做些什么。</br> 心中苦悶不堪。</br> 如今看到林現的實力提升,他相信,太清宮之名,必將再次響徹整個靈界。</br> 那個時候,太清宮必將重現靈界,太清宮弟子也可以挺直腰桿行走靈界。</br> 看到太清宮弟子,其他宗門的弟子也只能畢恭畢敬。</br> 太清宮弟子也不會再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br> 虛清對林現便有這樣的信心。</br> 能夠得到老祖的認可,又豈會是一般修士!</br> 虛清離開了好景山莊,二人甚至連面都沒有見。</br> 知道對方安好,便已經足矣,后會終究有期。</br> 此刻,這些散修們的心情也是極為復雜。</br> 太清宮已經滅亡無數年月,可是期間還不斷有太清余孽的消息傳出。</br> 說明什么問題?</br> 太清宮一直有傳承下來!</br> 原本好好的散修盛會卻被太清余孽破壞,此刻,這些散修也沒有了加入散修聯盟的打算。</br> 一個散修聯盟,甚至連個太清余孽都不如!</br> 左銘昆心中也是極為憋屈。</br> 原本一切順利,此次可以招收到大量弟子,卻不曾想出了太清余孽這一檔子事。</br> 此次開壇講法,注定要創造記錄,只是這個記錄肯定是最差的記錄。</br> 天機閣,一座花園的涼亭之中,兩名老者正在對弈。</br> 兩人身上沒有一絲元力波動,如同凡人一般。</br> “我說墨道友,你那千機之術乃是得自上界之中,難道真的就算不出來那太清余孽的任何情況?”</br> 出言的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臉上有兩道猙獰的刀疤,看著便十分猙獰恐怖。</br> 此人正是浮屠宮的一名散仙,名叫沙千里。</br> 聽到沙千里之言,墨姓修士也是微微搖頭,開口說道:“沙道友太看得起我墨千秋了,這千機之術是來自上界不假,可是比起真正的千機之術來,這只是一點皮毛而已。”</br> “墨某苦研此術數千年,也未能參透其中所有奧妙,不過有一點墨某倒是可以肯定,此次靈界大難,能否順利解決,此人絕對是關鍵!”</br> “所以墨某還想請沙道友莫要再打此人主意,這樣對你們浮屠宮沒有任何好處。”</br> 聽到墨千秋之言,沙千里一臉不悅之色,落下一顆黑子,便繼續說道:“墨道友,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當年太清宮覆滅一事,你千機閣也是功不可沒,若真是讓那太清余孽成長起來,我看你千機閣撈不到任何好處!”</br> 聽到沙千里之言,墨千秋淡淡一笑,隨之落下一顆白子,開口回道:“沙道友,你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修士了,為何脾氣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一絲改變。”</br> “你也知我墨某為人,是那種會危言聳聽的嗎?那域外魔頭來歷非同尋常,我多次利用千機之術計算,同樣沒有得到一點關于他的消息。”</br> “這樣的結果,倒是與那太清余孽的情況有些類似,說不定要對付此魔頭,還真的得依靠那太清余孽才行。”</br> “不是墨某自夸,自學會這千機之術以來,便只有在此二人身上出現過如此情況,難道沙道友以為這是巧合不成?”</br> 看著墨千秋一本正經的說著,沙千里也開始沉吟起來。</br> 將手中黑子放回甕中,沙千里也沒有了下棋的心思。</br> 看到沙千里一臉愁容,墨千秋再次淡淡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br> “沙道友,看在幾千年的交情份上,墨某再次奉勸你一句,別去招惹那名太清余孽,對你們浮屠宮不會有任何好處!”</br> 聽到墨千秋如此鄭重的告誡,沙千里也是一臉無奈之色。</br> “如今,不是我們浮屠宮要主動招惹那太清余孽,而是那名太清余孽與之尋找機會滅殺我浮屠宮修士,如此看來,他心中對我浮屠宮的仇恨明顯非常強烈,并未消弭。”</br> 墨千秋聞言,再次淡淡一笑,開口說道:“鏡中花,水中月,此花非彼花,此月非彼月。”</br> 言罷,墨千秋也只是呵呵一笑。</br> 聽到墨千秋之言,沙千里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br> 在這靈界人族地界,敢對他們浮屠宮出手的修士幾乎沒有。</br> 難道是有人假借太清余孽之名,荼毒他們浮屠宮修士?</br> 這種可能性應該微乎其微。</br> 平白無故招惹浮屠宮,應該不會有人如此行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