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鄭桓訂有娃娃親的姑娘叫高若柳,住在臨縣高家莊,鄭父去臨縣辦事的時候,被高父所救,又和他一見如故,二人一合計,便給子女訂了個娃娃親。
只是鄭父回來不幸得了急病,去的急,連定親的事情都顧不上交代。
前世,高家左等右等沒等到鄭桓家來提親,又逢高母病逝,高若柳等出喪之后,才拿著信物來找鄭桓,只是那個時候顧昀真已經(jīng)與鄭桓成親。
鄭母當(dāng)時也是動了心思的,顧昀真無所出,想把高若柳給鄭桓抬成平妻。
卻被鄭桓給嚴(yán)詞拒絕了。
前世的她那個時候還是很感動的,現(xiàn)在想想?yún)s是極為諷刺的。
恐怕那個時候,鄭桓就已經(jīng)跟顧欣茹勾搭上了吧。
不想抬高若柳為平妻,不過是不想委屈了顧欣茹罷了。
后來又恰逢顧家出事,她撞見二人丑事,又因知道鄭桓那嗜好,心灰意冷自請下堂,在清月庵出家。
想想自己前世真是愚蠢。
她出家,可不正中了顧欣茹的心意,給她挪了地方。
只是這個高若柳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后來聽說,鄭桓在娶顧欣茹的當(dāng)天也同時娶了高若柳,二人不分大小。
想到這里,顧昀真嘴角微微上揚。
前世她是死了,可顧欣茹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吧。
鄭桓是個男女通吃的,顧欣茹要是知道這個,會是什么樣的想法?
機關(guān)算盡太聰明罷了!
如今,多了一個從小定親的未婚妻,顧欣茹這個只有口頭婚約的人,鄭桓會怎么選擇呢?
說起來,這事也是顧欣茹自己心大,以為鄭桓就是她的囊中之物,所以在鄭桓提出要請媒人上門的時候,顧欣茹婉言拒絕了。
顧欣茹是這樣說的,“我相信鄭郎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我等著鄭郎高中之后為我鳳冠霞帔。”
“如今正是緊要時刻,怎么能因為這些事情擾亂你的大事。”
“茹兒愿意等的。”
一番話,說的鄭桓感動不已,心中暗自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顧欣茹。
即便,母親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看不上顧欣茹,但在鄭桓的心中,她就是最好的。
如今,自信滿滿的鄭桓躺在顧欣茹為他上京科考特意準(zhǔn)備的二進的宅子里,十分愧疚的說道,“我……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你別這樣說,”顧欣茹輕輕捂著鄭桓的嘴,“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你。”
可……他如今一坐起來就頭暈不已,他原本也以為是考完后體力透支,誰知道在床榻上躺了一個月了還是這樣。
京城里能找的大夫也都找的差不多了,還是不見好轉(zhuǎn)。
鄭桓心里說不著急那是假的。
再過幾天,就是放榜的時候了,放榜之后就要殿試,他這樣子即便會試成績好,可殿前失儀……他光想想就頭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顧欣茹出了門黑著臉發(fā)了一通脾氣,“再去給我找,找更好的大夫過來。”
她如今全部的身價都壓在鄭桓的身上,要是鄭桓完了,那她又得重新找人。
問題是,再找個這么合適的人,談何容易?
“姑娘,京都能找的大夫,咱們都找的差不多了。”丫鬟為難的說道。
“再去找。”顧欣茹氣的要死。
“顧昀真,我真是小看你了。”顧欣茹陰狠的說道。
顧家毓自從進了京都,住的是德福樓自己的客棧,吃住用都是德福樓專門的人給弄的,謹(jǐn)慎的不行,她想派人去動手腳愣是沒找到機會。
讓顧家毓安然的進了貢院。
三會四發(fā)榜,等會試結(jié)束之后,顧家毓和一眾學(xué)子在京都等消息,顧欣茹趁著他們聚會才找到機會,給顧家毓的茶水里放了些東西。
這種東西不致命。
她當(dāng)然也想弄死顧家毓一了百了,她可以選在趕考路上動手,卻不敢在天子腳下的京都?xì)⑷恕?br/>
那種藥不過是會讓顧家毓上吐下瀉幾日。
雖不致命,但卻不能讓他參加殿試,這可比要了顧家毓的命爽上百倍。
只是現(xiàn)在,顧家毓有事沒事她不知道,但鄭桓怕是要完了。
不行,一定要找到辦法。
她顧欣茹從來不做賠本買賣。
“去找,給我找。”顧欣茹生氣的吼道,“要是再治不好鄭郎的病,你們也別想活。”
丫鬟嚇的抖了抖身子。
她是賣了死契給顧欣茹的,生殺大權(quán)自然也是在她手上的。
“是,姑娘。”丫鬟膽怯的說道,轉(zhuǎn)身慌亂的跑了出去。
顧欣茹還想要讓她打聽一下顧家毓的情況,都來不及吩咐她人影都沒有了。
罷了罷了,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治療好鄭桓的病。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丫鬟高興的回來了,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郎中模樣的人,那人翹著山羊胡子摸了半天脈,最后搖了搖頭。
“怎樣了?”顧欣茹一見他那樣子,心也有些沉。
“公子這病怕是有些不好,”郎中說道,“治,倒是能治,就是……”
“就是什么?”顧欣茹一聽說能治,眼睛一亮,“什么珍貴藥材您只管開,我們一定都弄到。”
好大的口氣呀!
郎中搖了搖頭,“藥材倒是好找,只是這藥有些猛,我怕……”
“你怕什么?”顧欣茹柳眉皺著說道。
她現(xiàn)在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她跟前吞吞吐吐的,說話說一半了。
但是這位郎中是這些天來唯一一個敢開口說能治好鄭桓病的人,她耐著性子說道,“你但說無妨。”
“這藥有些猛,怕會對公子日后的子嗣有礙。”郎中說道。
子嗣有礙?
那就是不能生孩子了?
顧欣茹一滯,不過隨即就想用了。
她可不是這古代人,也最討厭將女人當(dāng)成傳宗接代的生孩子工具。
最主要的是,她討厭小孩。
只是這古代對女人要求比現(xiàn)代苛刻的多,女人要是生不出來孩子,那就要給丈夫納妾,畢竟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男人更是可以以這個為由休妻。
可如果這問題出在鄭桓身上,那就跟她沒有關(guān)系了。
沒有小孩不是正好。
顧欣茹心里雖然喜歡,但面上卻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
“這個……”她猶豫的說道,“先生稍等,我進去一下。“
這事,還是要鄭桓來做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