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做什么?小琴說錯了吧,應該是你想要做什么吧!我猜猜,你是一開始就想要倒打一把呢?還是想要在中間獲取什么利益呢?又或者你另有安排?” 蘇語溪并不在意秦琴回答不回答,她走到那架琴旁邊,親手彈了彈,光聽音色就知道是一把好琴。 秦琴不知道對方搞什么,坐在那里不動聲色:“難道姐姐今日是邀請妹妹彈琴嗎?還是。。。”話還沒有說完,那架琴突然都裂開了,秦琴整個人都怔在那里。 蘇語溪微微一笑:“你看,這琴的外表再好,也不過就是一個隨時都會死的東西。小琴,你今日本不該動這把琴的。” 她不管秦琴的表情,隨口吩咐身邊的絲柔:“絲柔,你去下面弄好馬車,今日我看秦小姐沒有什么心思再宴請我們了!” “是,請小姐稍待片刻,奴婢馬上就去辦!” “原來是我今日枉做小人,蘇小姐恐怕早有打算才是。只是蘇小姐也不必擔心,我們如今到底也算不上非要你死我活。想來你也不是那么不把這梅顏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可能做這樣的安排!” 蘇語溪眼底劃過羞惱,秦琴說的沒錯,她就是怎么想也覺得這梅顏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按照道理,在賞花宴上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為何最后梅顏反而得到了皇上的親自冊封?難道是因為安國公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今天做出這樣的安排,一是要完全阻礙梅顏和秦琴兩人聯手的可能;二是想辦法從秦琴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秦琴也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她再亂了分寸,也絕不會說一絲一毫的實話。 “秦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么選擇是最好的。梅顏她早就不是我們的同道中人了!” 梅顏不是,可你蘇語溪也不會是。秦琴微垂著眼睛:“蘇小姐還是早點回家吧。想來蘇夫人也在家中惦念許久了!” 蘇語溪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知道什么消息了,點點頭離開了包廂。秦琴淡淡地看著對方走遠,良久勾起一抹微笑。 “小姐,我們現在怎么辦?”秦琴的貼身婢女書文問道。 “書文,你知道為什么守株待兔總能成功嗎?”她不管婢女疑惑的眼神,自顧自回答到,“這世上的人總覺得自己很聰明,實際上總有人比她更聰明!” 蘇語溪坐在馬車中,今天的事情雖然有一半完成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心里不安生。秦琴絕不是這樣簡單的貨色,難道她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小姐,小姐!”外面傳來碧水急切的聲音。 蘇語溪皺緊了眉頭:“怎么回事,還有一些功夫就到家了?什么樣的大事要這樣吵鬧!”馬車外碧水咬緊了嘴巴,整張臉漲的通紅。 馬車直接駛進了二門,蘇語溪從馬車中下來,冷冷看了一眼碧水:“若是今日沒有什么大事,我看你這個大丫頭的位置也不用要了!” 碧水顧不得這些,急急地上前在蘇語溪耳邊說了幾句話。蘇語溪聽后立馬臉色大變:“那現在母親呢?母親現在在哪里?” “回小姐,現在正被英媽媽勸著呢!但是英媽媽好像也勸不住了!所以奴婢才。。。。” 蘇語溪根本不想聽碧水后面的話,她立馬帶著婢女絲柔疾步往后院正院走去。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母親一處理不好,那自己就要成為整個京都的笑柄了。 蘇楊氏正要出門,前面跪著的是英媽媽:“你走開,英子。難道現在連你都要阻攔我,我非要去看看,是誰,是哪一個狐貍精?這么多年了,我為了蘇家做了多少事情,他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 “夫人那,老奴知道你難受,老奴知道的。可你現在不能去啊!真的不能去啊!你現在冷靜點,你冷靜點啊!” “冷靜點?我怎么冷靜點?現在是有一個狐貍精要進門!我怎么可能冷靜下來!他剛才說什么?啊?他要納進來!他要納進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進門!”蘇楊氏流著眼淚,“這么多年了,我為他生兒育女,我做錯了什么?他現在要這樣羞辱我!要這樣羞辱我!” “夫人啊,這只是一個妾室罷了。就算她進門又怎么樣呢?不過就是一個賤妾。你不必如此,我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收拾?我怎么收拾?你沒聽我們蘇大人說嗎?要是這胎是個兒子,就要記在我的名下?好啊,真是好啊,我一輩子為了他沒生一個孩子,現在要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為我生兒子嗎?啊?” 蘇楊氏閉閉眼,猛地踢開了面前的英媽媽:“英子,我絕不能讓一個賤人爬到我頭上來!你讓開!” “母親!你這是去哪里?”這時蘇語溪整個人氣喘吁吁地趕到了院門口。 蘇楊氏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看著自己的女兒:“溪兒,你回來的正好!快,快幫母親一起去看看那個賤人。你知道嗎?你父親他瘋了,你知道嗎?” “母親,我這剛剛回到家,還沒有知道是什么事情?要不你現在和我說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到時候我們再具體商量下應該怎么辦才是啊!”蘇語溪緩緩氣,靠近蘇楊氏耳邊,“母親,我們要從長計議啊!” “溪兒,你。。。”蘇楊氏又氣又無奈,但是想到女兒不知道整件事情又情有可原,“也好,我們先進去把事情說清楚。” 屋里英媽媽已經被小丫頭扶起來了,看到夫人又進來也是高興地不行。這件事情一旦處理不好,恐怕夫人在這京都經營了二十年的名聲就毀于一旦了。一個做主子的都不好了,難道自己一個做奴婢的還能好嗎?若是自己今日不攔著,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英媽媽先下去休息吧!母親這邊你放心吧。碧水,絲柔,把無關緊要的人都清出去,你們兩在門口守著。我和母親有話要說!” “溪兒,你是不知道今天你父親和我說了什么?”蘇楊氏等著下人們都下去了,整個人都軟弱了下來。 “母親,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突然之間父親他。。。。” 蘇楊氏紅著眼睛,慢慢講起了整件事情:“本來今日是你父親休沐的日子。這幾次他每次休沐都有出去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去辦什么大事,也就沒有多過問。誰知今日不過是一個時辰,他就氣匆匆地會回來了。。。。。” 原來是蘇瑾白想著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過柳依了,最近事情又多,家里待著也不怎么舒服,就想去柳依那里休息休息。 也是巧,那日張大在賞花宴那天聽到蘇語然的吩咐后,回家就暗暗做了一番安排,派了兩個小乞丐每天去那胡同中轉悠轉悠,甚至多看幾眼那個伺候柳依的小丫鬟桃兒。 柳依本身待在這里就步步謹慎,一看這情景還以為是以前的哪個官家又來找自己了。結果她一套近乎才知道,這兩個乞丐是受到別人的指示才來到這里,她具體問問,那兩個乞丐只說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柳依跟了蘇瑾白以后,是打聽過他家里的那位夫人的。這家夫人在京中的名聲向來好,最近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又老是犯困,嘔吐,找大夫偷偷看過說是喜脈她還高興了好久。 可這個時候若是被人發現自己門口老是有乞丐轉悠,那自己還能有什么前程。想到這里柳依一陣發抖,想不到那位盛名在外的蘇府夫人為人竟是這樣狠辣,不動聲色就要了自己的命。 柳依也是個有本事的,她知道這種情況后,又想著近期可能蘇瑾白會來。索性就吩咐這兩個乞丐再去多找幾個人來,并暗暗教導他們說話做事,還賞了他們十兩銀子。 所以蘇瑾白來到四水胡同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乞丐在柳依門口說著一些葷話,一看到他來了還慌里慌張地跑開了。蘇瑾白吩咐人把他們抓起來,問了幾句話,就氣匆匆地離開了柳依的住所,回到蘇府就和蘇楊氏說,要納柳依進府。 “你說,你說母親我應該怎么辦?溪兒,你父親是鐵了心要那個賤人進門了!她還懷了身孕,若是讓她生下兒子,那我們娘三可都完蛋了!” 蘇語溪皺緊了眉:“母親,你可知道那柳依到底是何妨神圣?父親的為人,母親你是知道的。他可不像是可以輕易被美色所迷倒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 蘇語溪冷笑一聲:“這個柳依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要不然父親絕不可能要她進門!母親,你想想,這么多年來,父親身邊難道沒有女人出現過?您還記得那個何蕊嗎?” 蘇楊氏猛地抬頭,陰測測地笑:“記得,我怎么會忘記那個賤人!自以為是的蠢貨!” “是啊,所以母親你想想如果這柳依不是有幾分小聰明,想來父親也不會這樣堅決想要她進門!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不光不要反對,還要主動要她進門!” “什么?同意她進門?溪兒,我們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只有想個好法子讓她滾好了。我絕對不同意她進門的!” “母親,你冷靜點!如果她沒有進門,但凡在外面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那我和姐姐在這京都的名聲可就全毀了!”蘇語溪用力拉著自己母親的手臂,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蘇楊氏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這么多年了,我為了你們兩個用盡了心思。你和你姐姐我是想盡了辦法要你們好好的,可現在你們是怎么對我的?你現在竟然要我答應那個賤人進門?” 蘇語溪壓下心頭的煩躁耐心問道:“那母親覺得一定要在外面解決那個柳依嗎?” “對,當然要!將近二十年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你父親有這樣的念頭。這么多年來,我付出了所有一切,我不允許自己只得到這樣的效果!” “母親,可現在的問題是只有這樣做,對我們彼此的傷害是最小的!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父親相信她!若是我們在外面動手,難道父親不會懷疑?到時候父親和母親之間就真的有隔閡了!” “母親,她不是何蕊。這個柳依明顯要比何蕊有心機。如果我們不小心,到時候就是把父親生生推到她那邊啊!” 蘇楊氏現在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對于她來說,這幾個月來事情頻頻發生,特別是貞姐兒的事情,讓丈夫確實是不高興。但她想不到丈夫竟然給自己這樣一個驚嚇,直接要納妾。 多年來,自己在京中的形象一直是丈夫獨寵的大度夫人,若是這個時候柳依進門,那些官家夫人會在背后說些什么?還不笑話自己?自己已經沒有兒子了,如果連丈夫的寵愛也沒有,那兩個女兒和自己還能有什么指望。 “小姐,這是奴婢的哥哥帶來的信,說是蘇姨娘親手寫的。” 蘇語然微微挑眉,蘇家只有嫡女會寫字,什么時候蘇語麗也會了?她揮手示意翠柳先下去忙事情,拆開了張大帶來的信封。 信紙上一片空白,唯有在中間有一條血紅色的胭脂。蘇語然再看看信封,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頭像,看樣子像是蘇語麗本人。 但蘇語溪覺得這個頭像應該是表示蘇語貞,只是這血紅的胭脂代表著什么呢?她突然想起那天在武伯侯府祝壽時候白氏身邊好像有一個婢女叫胭紅,難道這個胭紅和蘇語貞之間有什么聯系?或者說蘇語麗發現了什么,但自己又暫時不能做別的事情。 蘇語麗明顯是想要找到蘇語貞的把柄可以一下子打到她,可是。。。。蘇語溪冷笑一聲,可她不想蘇語貞這么快死。她動手撕碎了那張白紙,在蘇語貞的頭像上橫劃了一下,一張頭像就一分為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