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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菱順手拿起遙控板打開了電視機(jī),果然,寬大的電視機(jī)屏幕上,正在播放著南門工地的情況,一群武警正圍繞著工地,把百姓和記者都擋在外面,從攝像機(jī)越過人群的視線,還是能清楚的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往一排殯儀車上抬著口袋,不用說,那里面肯定裝的就是工地里已經(jīng)掛掉了的人。
按說這樣大的死傷事件,電視臺報道出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畢竟這樣的題材,是個記者就不會放過,可這事的背后,卻牽扯到了修真,雖然從畫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修真的異常,可這樣處理,不管對趙武貞還是對聯(lián)盟來說,肯定都不是最方便的。
王熙菱嘆口氣道:“這個倒還好辦,畢竟沒照著里面打斗的場面,可半妖公主飛在空中的新聞,早就播出來了,至今都沒人管一下。”
王治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然后緩緩的站起身道:“這么說來,看來只有一個解釋了。”
“什么?”鄭馨葦配合的瞪大了眼睛問道。
“聯(lián)盟已經(jīng)決定徹底放任了,上次邵玉琴找我去,甚至都讓我主動在望江城鬧出足夠大的動靜來,她想要把水?dāng)嚨酶鼫啠涯切┎卦谏钐幍娜硕季境鰜恚烙嫞麄儸F(xiàn)在算是開始了。”
鄭馨葦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丟掉了手里的雞腿,甚至拍著掌道:“那這樣豈不是很爽!”
王治哼了一聲:“確實會很爽,他們不當(dāng)管事的了,也要坐在一邊當(dāng)看客,而且隨時準(zhǔn)備出手,這樣,天下的秩序,他們只怕也不會管了,以后這種修真暴露在凡人面前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
王熙菱也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兩步道:“聯(lián)盟這樣做,看來也想當(dāng)獵人,而不是單純的守護(hù)者了,今天這場戰(zhàn)斗,只怕會給不少人一個信號,后面的望江,眼看著就要大亂了!”
代曉葦這時端著兩碟菜出來,放在桌子上道:“只是這樣一來,咱們修真還沒出大事,只怕這些百姓就要受苦了,大家還是來吃點(diǎn)東西吧,應(yīng)該都餓了!“
大家也不客氣,今天這么折騰得,連吃個飯都沒辦法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了,無涯都嘿嘿笑道:“盡是葦妹你瞎操心,聯(lián)盟他們想要的是修真?zhèn)兊奶煜拢l會在意老百姓的死活!”
大家其實都餓了,王治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和紫竹,王熙菱他們一起,都坐了過來,不管代曉葦這場戲到底該怎么演,至少吃飽飯還是必須的,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吧。
吃飯的時候,王治一直都沉默不語,他努力的在腦子里思考著今天之后,自己的方向在哪里,昆侖和木王城,甚至天王府兄弟們,可能都算得上自己的靠山,可是自己也不能只指望他們,他們有他們的事情,說不定在這場動亂之中,他們本身也早就被人算計了,這樣,他就需要為自己想一條相對穩(wěn)妥的出路了。
一頓飯沒多久就吃完了,結(jié)果外面的天色也逐漸昏暗了下來,**禮,楊新一群人,才慢悠悠的趕了回來。
王治丟下碗筷,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別墅的大門,湯致遠(yuǎn)看著王治,猶豫了一下道:“老板,張向奎的事?”
王治順手握住了他旁邊的楊新,一陣靈氣送過去,腦袋上包著紗布,還滲著血的楊新立馬就精神了,然后咿咿呀呀的叫著,就把腦袋上的紗布給取了下來,驚叫道:“哎呀,居然好了。”
王治揮手讓他別叫,才對湯致遠(yuǎn)道:“準(zhǔn)備上好的棺木,就在山上選一片地方葬了。”
湯致遠(yuǎn)低頭應(yīng)聲,正準(zhǔn)備退走,王治又叫住他道:“另外你給范熏說一聲,讓她給張向奎的家里送錢過去,反正兄弟為我送了命,不能這樣白送了,具體怎么安排,你讓她決定好了。”
湯致遠(yuǎn)默默的點(diǎn)頭,王治看了看他們又問道:“高慧呢?”
楊新聳聳肩膀道:“高慧她不是門仆,根本上不來山上的。”
聯(lián)盟今天這份態(tài)度,看來以后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只怕也不用管了,高慧再待在這里,即便不是門仆,那也是門仆的作用,再隱瞞下去也沒用,他干脆道:“一會兒你們把張向奎的事情處理好,就都到別墅來開個會,把高慧也叫上,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打算。”
湯致遠(yuǎn)和楊新這才點(diǎn)頭走了,至于**禮,看著王治,猶豫了一陣,又看了看別墅里一群大人物,還是說道:“大人,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嗎?”
“看法?還不是有位高人,在背后搞鬼,不想讓我這個鬼巡城好過罷了。”
“那你覺得,這事的背后,會不會有聯(lián)盟,或者保司在背后?”
王治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所謂的保司,其實就是趙武林的秉正府,這件事情有沒有他們的關(guān)系,王治還真沒想過,不過城里鬧得這么厲害,也不見他們出面,這本來就不正常,王治搖搖頭道:“這事暫時不好說,對了,我讓你們帶回來那個男人呢?”
**禮回道:“還在湖邊,你覺得那個男人身上還有線索?”
“有沒有看過才知道,走吧,帶路。”王治剛說走,紫竹自然跟了上來,然后尤琪也一句話沒有的吊在了后面,有了尤琪自然就少不了無涯都,甚至鄭馨葦也想看熱鬧,拖著雷宵一路嚷嚷,說是要看僵尸。
王治沒想著自己現(xiàn)在也能隨時跟著這么多的包袱,感覺甩也甩不掉了一般,嘿嘿一笑,看向鄭馨葦?shù)溃骸拔覀冞@是要把那男人給刨開來,把腸子扯出來看看他有什么奇怪的,你也要去么?”
鄭馨葦哈哈大笑,甚至拍著手道:“那好啊!要不就讓我來動手吧!”
王治徹底無語了,大家才剛吃過飯,他也就是這么說說,嚇唬一下她,沒想到她倒是粗魯?shù)米屓祟^皮都發(fā)麻了。
一大群人很快下了山坡,來到湖邊的停車場,**禮打開后備箱,將那個男人從車廂里拖了出來,看來大家對待他的態(tài)度都不算太好,這么一番折騰過來,他的安全帽已經(jīng)不見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爛得差不多了,好在里面還穿著一條內(nèi)褲,不至于讓幾位女士難堪。
王治用腳將他踢得仰面躺著,看向尤琪身邊的無涯都道:“你認(rèn)得這玩意么?”
無涯都翻了個白眼道:“我怎么可能認(rèn)得!”
“你不是知道什么三郎和鎮(zhèn)魂鼓么?”
“知道歸知道,我又沒有見過,你要是想確認(rèn)他的身份,我看要么去南疆找個當(dāng)年和他們打過架的人,要么就練練某個搜魂的法術(shù),看看他腦子里還有沒有殘存一點(diǎn)記憶。”無涯都的口氣著實不友善,王治也沒興趣跟他計較,他左右看了看,突然想起張錚來,這位老實人走南闖北,說不定還見過五郎觀的人呢。
可惜張錚不在這里,他回到浣花嶺的時候,也沒見著他們一家人,他不由得問道:“你們有誰見到張大哥一家子么?”
鄭馨葦終究還是沒她說的那么喜歡死東西,捂著鼻子道:“中午你們?nèi)ツ祥T的時候,他們一家就跟著出去了,估計是怕你死在那邊,好早點(diǎn)跑路,現(xiàn)在只怕都跑回陜西去了吧。”
王治真有一種把這女人踩在腳下狠狠跺兩下的沖動,就她這幅德行,白送給自己都不會要的,也虧了雷宵這樣的木頭男人,還愛的死去活來的。
不過,鄭馨葦看似說的無心,王治卻跟著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如果真的出事了,自己身邊這些人,只怕都該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了吧,唯一會傷心的,只怕也只有王熙菱,那就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自己何時才能建立起一份讓別人敬畏的勢力,就連趙武林都有一幫實力相當(dāng)不錯的手下,其他的勢力哪個不是一堆厲害的修仙,可他王治能拿出手的,又有誰呢?
他想到這里,有些意興闌珊了,讓**禮把這尸體先收起來,先等等看有沒有認(rèn)識的,同時也讓**禮照個相,到處去打聽一下。
他正轉(zhuǎn)身想回別墅去,找王熙菱好好商議一下,結(jié)果就看到后面,無涯都的大老虎,正被雷宵的大黃狗,花貓,和小松鼠欺負(fù)。
大老虎被打得垂頭喪氣,無涯都看得心疼,又幫不上忙,只能求雷宵道:“雷宵大人,你大人大量,不要欺負(fù)我們這些老實人啊!”
雷宵還沒說話,鄭馨葦就嚷道:“你老實人,哪里像了?總是賊眉鼠眼的盯著人家姑娘看,一看你就沒安好心!”
王治聽得心煩,正想繞開他們,結(jié)果后面就有人在喊道:“王大人留步,郭某特地來打攪了。”
王治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范熏正陪著下午工地上才遇見過的那個黑衣人頭頭,兩人快步走來,男人伸出了手對王治道:“在下郭金東,勞煩王大人久等了!”
王治哪有心情等他,差不多已經(jīng)把他忘得干凈了,不過看對方禮貌的樣子,還是伸手和他握了握道:“你倒是準(zhǔn)時,那我們談什么?”
郭金東看了看周圍的人,拘謹(jǐn)?shù)男α诵Γ男θ輰嵲陔y看,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臉上就像鋁制的牙膏皮被捏皺了的樣子,比冷峻著臉丑多了:“王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