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可能是顧琰生, 葉景程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任何男人被當(dāng)面帶綠帽子, 都是命案的節(jié)奏!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無所知, 親別人老婆親得難舍難分的裴賜臻,第一個念頭就想喊好兄弟快住手。
可葉景程腦子沒壞, 知道這一喊出動靜, 反而提醒了別人看過去, 只好立馬從座位跳了起來。
身旁的空乘躲閃不及, 和葉景程撞了個滿懷, 嘴直接擦上了他的領(lǐng)口。
葉景程低頭看了一眼, 紅色唇印已經(jīng)落在他身上,一半落在他脖子,一半落在他的衣領(lǐng)處。
淺色衣領(lǐng),特別醒目。
空乘姑娘很是尷尬,“抱歉……”
“沒事沒事。”
葉景程一擺手, 他哪還顧得上這個, 一個健步就沖過去,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廊道的出口。
從洗手間出來的的確是顧琰生,他看到葉景程走了過來, 就側(cè)過身避讓, 以為對方要進(jìn)去。
葉景程卻不動也不動。
顧琰生往左, 他也往左, 顧琰生往右,他也往右,仗勢著身高相仿, 準(zhǔn)確無誤地?fù)鯇Ψ揭暰€。
兩人相視一眼,空氣驟然安靜。
顧琰生再溫和也不是沒脾氣,聲音沉了下來,“葉公子,擋著別人去路可不是紳士的行為。”
說完,他用力推開葉景程,強(qiáng)行走了出去。
此時此刻,董瓷睡得正香。
忽然間夢里的內(nèi)容就變了,從海島度假變成了荒島逃生,被野獸狠狠地咬住。
“嗯……啊……唔唔……”
董瓷下意識掙扎,卻連喊叫都發(fā)不出來,空氣也全被搶走,只能伸手捶打身上的男人。
銅墻鐵壁,捶得她手疼。
然后董瓷的手也被男人抓住,她睜開眼,看到了形如修羅惡鬼般的裴賜臻,眼底占有欲驚人。
她的心狠狠震了一下。
有種回到過去某一刻的錯覺,忘了現(xiàn)在這在哪。
反抗自然也慢了一拍,雖然慢不慢都沒什么效果,但是裴賜臻更喜歡她主動配合的樣子。
更甜。
董瓷被吻得七葷八素。
等她回過神來,裴賜臻卻絲毫不見消停,唇齒之間的攻城略地還不夠,一路吻到耳廓與耳垂。
董瓷惺忪著眼睛,伸手推他,“住手,這是在飛機(jī)上!”
“那又怎么樣?”
“當(dāng)心有人看到……”
裴賜臻拉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我親我自己老婆,被看到又怎么樣,大不了發(fā)布婚訊。”
他這般理所當(dāng)然,董瓷差點被氣暈過去,“混蛋,你生怕別人不知道我重婚?”
“什么重婚?”
裴賜臻很不滿意這個詞,咬著她的嘴唇,一字一句糾正她:“內(nèi)陸沒公證登記,那就是初婚。”
董瓷淺笑,“你錯了,按這么算,我還是單身。”
裴賜臻捏著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你單身?”
頭等艙再寬敞也是公共地方,董瓷又是公眾人物,面對隨時回來的顧琰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會蠢得占口頭威風(fēng),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然后揪住了大少爺?shù)念I(lǐng)帶。
“別鬧了。”
董瓷在他薄唇上輕輕吻了吻,“嚇自己老婆都不心疼嗎,再給我一個月,你想怎么折騰都行。”
溫柔似水,誘惑十足。
董瓷哄人的手段,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擋不住。
哪怕是裴賜臻,聽到董瓷自認(rèn)為他的老婆,也終于笑出了一口森白的牙。明明是笑,他的語氣卻莫名滲人:“寶貝,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否則……”
董瓷摟著他的脖子,甜甜地說:“沒有否則。”
裴賜臻胸腔中那股獸性,就這么被董瓷安撫了下來,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就算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有我在,用不著怕。”
“嗯。”
董瓷含糊地答應(yīng)著,兩人都是膽大妄為的人,不過她的膽大終究和這大少爺不在一個層面。人家是真的萬事不怕,盡管肆意妄為,任何事他都能兜底,她卻不行。
關(guān)鍵時刻,還是求穩(wěn)為上。
這一對親密伴侶從難舍難分,到整理衣襟淡然分開一兩步的距離,也不過是七八分鐘的事。
可這七八分鐘最折磨的不是當(dāng)事人,而是操碎了心的旁觀者——葉景程。
就在顧琰生要沖破他的包圍,馬上走進(jìn)被綠現(xiàn)場,千鈞一發(fā)之際……他一把拽住了顧琰生。
猛地拉了回來,按在了艙壁上。
飛機(jī)上的廊道狹窄,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空間只夠他們胸膛貼著胸膛。
兩人的呼吸都噴在了對方臉上。
姿勢十分失禮。
顧琰生握緊了拳,“葉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葉景程真的沒什么意思。
可是為了兄弟挖墻腳不被打死,他只好尬聊,可惜和顧琰生平日沒任何交集,除了一個董瓷。
于是場面話開口就來:“顧先生好福氣,娶了董老師那樣的大美人當(dāng)老婆,真是羨慕死人了。”
葉景程是笑著說的。
笑得太熱情了,反而顯得油膩。
顧琰生對他的印象本來就很差,再加上葉景程花花公子的風(fēng)評,飛機(jī)上總是時不時盯著董瓷。
鬼鬼祟祟的目光……
自然以為葉景程這話是賊心不死。
顧琰生趁他不備,突然出手,頂著葉景程的胸膛,將人重重地按在洗手間的門上。
葉景程猝不及防,砸得后腦勺低呼了一聲。
顧琰生低聲警告道:“少打別人老婆主意,不管你是誰,你再騷擾董瓷,我一定讓你好看。”
葉景程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看不出這顧醫(yī)生斯斯文文,下手居然這么狠。所以說綠帽子不能隨意發(fā),換了哪個男人能不急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顧琰生壓著葉景程還想警告幾句,抬頭卻看到端著托盤進(jìn)來的空乘,她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們。
從眼神到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到底是頭等艙的客人,空乘必然提供最優(yōu)質(zhì)服務(wù),馬上轉(zhuǎn)過了身,當(dāng)成什么都沒有看到。
“不、不好意思,葉先生、顧先生,你們繼續(xù)。”
飛一般地走了。
葉景程:“……”
顧琰生:“……”
下一秒,他放開了葉景程,余光卻覷到了這花花公子脖子和衣領(lǐng)處的紅印,不由嗤了一聲。
“葉公子真是風(fēng)流,飛機(jī)上兩三個小時都閑不下來。”
“啊?”
葉景程莫名其妙。
顧琰生遞過去一條手帕,又恢復(fù)了溫文爾雅的姿態(tài),“出去前最好弄干凈身上女人的口紅印。”
溫和又略帶嘲諷。
葉景程毫無所覺,大咧咧地接過來,“謝謝了啊。”
顧琰生對葉景程的道謝置若罔聞,整了整被他弄皺了的衣襟,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洗手間廊道。
映入眼簾的頭排座位上,董瓷正在補(bǔ)妝。
她手里一支漂亮的口紅,涂在微微發(fā)腫的雙唇上。
顧琰生心里莫名地有些堵得慌,他走過去坐下,距離越近也看得更清楚,手不由自主伸過去。
長指撫在董瓷的唇邊,“你……”
顧琰生這不尋常的舉動,讓董瓷心頭一跳,“怎么了?”
顧琰生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口紅花了,怎么回事?”
董瓷語氣平靜,“可能睡覺的時候蹭到了吧。”
顧琰生溫柔地擦拭過她唇邊凌亂的痕跡,一點又一點,輕聲問:“有蹭臟衣服了嗎?”
“應(yīng)該沒有吧。”
董瓷沒有突兀地閃躲,語氣自然,視線卻穿過了顧琰生的肩膀,撞進(jìn)了他身后裴賜臻的眼睛。
他整了整領(lǐng)帶,眼神異常冰冷。
顯然將顧琰生的親密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顧琰生忽然問:“你在看哪里?”
董瓷的心慌了一下,生怕裴大少又如狼似虎地沖過來,鬧出更大動靜,匆忙地轉(zhuǎn)過了頭。
避開了顧琰生更多的接觸。
顧琰生的手停在半空,然后緩緩收回,看了看指尖的口紅,又看向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葉景程。
葉景程已經(jīng)弄干凈了脖子和衣領(lǐng),只留下淺淺的水痕,見顧琰生看他,還笑著點了點頭。
頗有些心虛的意味。
顧琰生抿起唇,眼中藏著一些令人看不透的情緒。
董瓷被擾了清夢,也無心再睡,隨手拿起飛機(jī)上的雜志看了兩眼,有篇關(guān)于《巫山》的影評。
這部獲獎極多的影片,時不時被影評人從各個角度分析點評,褒獎無數(shù)。
“我也很喜歡你這部電影,看過很多次。”
顧琰生也看了過去,文章配圖是電影的畫面,那是十八歲的董瓷。在最青澀的年紀(jì),她臉上都是戲,眼神里滿是故事。一時孟浪輕佻,一時嬌憨可愛,既能孤冷素凈,又能萬種風(fēng)情。
任何人都會被這樣的女人迷上。
“有一幕我印象很深,就是戲里你和男主角相遇的時候……”
兩人聊起了電影,聲音不大,卻越像是喁喁細(xì)語,相鄰的位置靠在一起,看上去很是親密。
裴賜臻只掠去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無法壓下躁動的情緒,按下筆記本電腦,看向葉景程,“你一定想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我不想知道。”
葉景程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簡直服了他,“人家兩夫妻聊什么,我為什么想知道?”
裴賜臻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你之前提過的文旅項目,我會重新考慮。”
葉景程瞪大了眼,這家伙公私分明,幫忙歸幫忙,生意歸生意。一向只關(guān)注投資的稅后回報率,不賺錢的項目誰開口都沒用。
“你不是忽悠我吧?”
“不是,項目也不是一無是處。”
葉景程一聽,還是有點掙扎,“誒不是,偷聽人家夫妻說話,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
裴賜臻眉毛都沒抬一下,“你又不耳背。”
“……”
葉景程聽了想殺人.jpg
不過,最后他還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三觀誠可貴,項目價更高,非常沒形象地往那邊湊。
可惜短途的頭等艙也不是經(jīng)濟(jì)艙那種排座,位置幅度很大。
葉景程距離顧琰生中間還隔著個過道,實在聽不清什么,他身子歪得太厲害時,還被看到了。
顧琰生看著他蛇一樣的走位,溫聲關(guān)懷:“葉公子,脖子不舒服?”
葉景程:“……”
顧琰生揉了揉指關(guān)節(jié),友情提議:“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按一按,你放心,我有證。”
聽上去明明是好意,葉景程卻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脖子涼涼的。
葉景程趕緊縮了回來,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裴賜臻,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葉景程,潛臺詞很明顯。
偷聽到什么了?
……什么都沒聽到。
葉景程哪能直接說,他揪著聽到的幾個詞,隨口瞎謅:“嗨,不就是情情愛愛,你儂我儂的。”
裴賜臻的臉色登時不好看了。
葉景程慌忙補(bǔ)救:“你放心,肯定沒你濃,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裴賜臻一個眼刀過去,葉景程立馬閉嘴,低頭玩手機(jī)。
此時,飛機(jī)已抵達(dá)機(jī)場,正在落地滑行途中,手機(jī)已恢復(fù)了訊號,裴賜臻直接撥通了電話。
董瓷的手機(jī)響了起來,屏幕亮的那一瞬,她看到名字,就立即按了關(guān)掉。
按得再快,來電顯示上的“大少爺”,還是落入了她身邊的顧琰生眼中,很熟悉的幾個字。
記不起是第幾次看到了,每次來電的情況都頗為微妙。
顧琰生看向她,“不接嗎?”
董瓷笑了笑,“這會兒估計信號不好,不方便,路上我再回電話吧。”
不方便。
顧琰生突然如鯁在喉,“也是。”
他若有所思地收起雜志,心中隱隱有了猜想,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過道那邊的葉景程。
葉景程正專心地看著自己的手機(jī)。
似乎感覺到了旁邊的視線,葉景程也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是顧琰生,他一看到顧琰生就轉(zhuǎn)開了目光。
他的心理素質(zhì)和身邊的好兄弟一個天一個地。
人做了理虧的事情,難免心虛。
顧琰生沒有挪開目光,狀似隨意地問他:“葉公子是家里長子嗎?”
葉景程一愣,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是家里老大。”
顧琰生微微一僵。
作者有話要說: 葉寶寶:專業(yè)背鍋,你值得擁有qaq
啊啊啊啊,這是一趟奇怪地修羅場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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