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寵妃 !
“她就是進宮來等著皇子側(cè)妃的,你看著,但凡有個跟她靠近的,不出明年,肯定就被送進去了。”
吳妃每次看著自己兒子,都有這個擔心。現(xiàn)在還住在宮里的皇子就三個,她家瑞定,六皇子瑞安,才十三歲,還有個七皇子瑞誠,十歲。
想也知道元春明年就要歸這頭上五個皇子中間的一位了。
可是皇子側(cè)妃當過宮女,說出去總歸不是什么好名聲。
要說皇后年紀大了,沒有從前能忍了。若是她沒光顧著讓自己舒坦,直接就讓元春當了女史,興許她今年已經(jīng)嫁出去了。
吳妃也拿這事兒考過瑞定,問元春身上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瑞定當時說了三樣,讓吳妃很是滿意,覺得自己兒子總算是不那么笨,別人肚里的彎彎道道也能看出來一些了。
第一,宮女是不能保留姓氏的,賈元春不一樣。
第二,宮女進宮從來沒帶過丫鬟,賈元春帶了個抱琴。插一句,抱琴就是個合格的丫鬟或者宮女,她的名字就兩個字,抱琴,沒姓。
第三,宮女四到六歲進宮,再大就不好管教了,賈元春進來的時候,都十六了。
聽完瑞定這番分析,吳妃點頭道:“賈元春剛進宮那兩日,皇后娘娘看著她的眼神不對,言語里總有吃了個啞巴虧的意思,你平日里離她遠些。”
瑞定點頭答應(yīng)了。
吳妃又說:“進宮一年才當了女史,想必皇后娘娘花了一年時間才勉強消了氣,你可記住了,不能為了跟皇后娘娘別氣就扒上賈元春。”
瑞定試探道:“李貴妃和劉嬪她們呢?三哥四哥都是喜歡美人的,我看興許會進他們府里。”
吳妃搖了搖頭,“平日在皇后宮里,我看她們對著元春也是冷冷的,我估摸著最后要是真的沒人要,多半要進你二哥府里。”
難道最后當皇帝的是二哥?
瑞定坐在書房里又回憶了一遍當日跟吳妃的討論。
可是紅樓世界里的皇帝,總感覺挺能忍的,而且下手一點不猶豫,二哥……沉默寡言,一介武夫,不太像。
要說瑞定以前有些小心翼翼,主要目標是閑散王爺。知道這里是紅樓的世界之后,他心里的天平是越發(fā)的向當皇帝那一側(cè)傾斜了。
不想當皇帝的皇子,古往今來也沒幾個。
皇帝。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說大一點可以改革,留下一個萬世英名,說小一點可以站在最高峰,這世上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后面這一點有待商量,畢竟還有以撞死在乾清宮為榮的御史們在。
但是紅樓的世界里,唯一來侵犯的國家就是茜香國了,簡直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可是為了皇帝就收了元春,瑞定十分不甘心。
而且……有他在,這里已經(jīng)是同人的世界了,或許按照原本的軌跡,五皇子早就死在五歲了,就算活下來,跟皇帝的關(guān)系也絕對沒有他現(xiàn)在這么好。
不過謀劃皇位,一動不如一靜,最著急的肯定是太子,他做的越多錯的便越多。還有三哥和四哥,他倆結(jié)成一派,也對皇位表現(xiàn)出來不小的興趣,整日在朝廷上跳來跳去,跟太子對著干。
還有個二哥……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表面上看,二哥的行動跟他一樣,那就是沒有行動。
不過跟二哥相比,瑞定有個很大的優(yōu)勢:他母親吳妃雖然不是什么名門貴族,但是娘家勉強算的上是家族。
而二皇子瑞清是從宮女肚里出來的,完全沒有母族。
還有六弟,瑞安身子太弱,除非神仙來了,憑他那個身子骨是當不了皇帝的。
至于七弟瑞誠,今年只有十歲,如果最后當皇帝的是他……父皇至少還得活十年,而且目前看來,起決定作用的賈元春跟他年紀差距太大。
瑞定剛將幾個兄弟過了一遍,便聽見門外異雀的聲音響起。
“主子,聽蘭姐姐等著主子的吩咐。”
“你讓她進來。”瑞定稍稍提高了些聲音。
聽蘭進了瑞定的書房,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眼睛看地,一點不亂瞄,口中道:“謝主子的賞賜。”
“你應(yīng)得的。”瑞定言語十分從容。
“我知道有些小宮女托守門的太監(jiān)帶進來絲線等物,繡了荷包去賣,就憑著宮里出來這一條,一年下來也能得不少銀子。你繡了這么多,雖說是分內(nèi)之事,不過看著十分精致,知道是你下功夫了。”
況且知道這里是紅樓之后,瑞定不由得想起來剛在賈母的勸說下,將他叫了叔叔的林黛玉……好像繡了一個荷包半年多都沒繡好……
聽蘭的這一筐子,少說也有三四十個了。
聽蘭又低聲道謝。
瑞定道:“方才在母妃宮里,我有件事兒忘了問了。你回去問問母妃什么時候派人去舅舅家里,我這兒也有東西送去,到時候讓安和跟著一起去。”
聽蘭應(yīng)了聲是。
“就這事兒。天冷,讓異雀給你拿個手爐再走。”
等到聽蘭出去,瑞定急急忙忙將早年教他寫字的師父給他寫的百福圖拿出來,打算照著寫一遍。
讓安和跟著過去,明里是送這幅百福圖給外祖母拜年,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出宮,再去給林黛玉送點東西而已。
這一閑下來他又想起林黛玉了,上回賈赦說她是來賈府一年,雖然這會林如海還在,想必賈府就算下人也給不了她臉色看,不過……
于公于私,理智情感上瑞定都想再去看看。
就是現(xiàn)在這個時機,一來他沒開府,進出宮廷都得報備,所以排個太監(jiān)出宮,還是夾雜在給舅舅家送賀禮的隊伍里,一點都不引人主意。
瑞定這邊趕工寫百福圖,那邊吳妃已經(jīng)已經(jīng)帶著一串太監(jiān)宮女到了北五所。
吳妃看著頭所的大門有點猶豫。
頭所里住著親兒子瑞定,二所里是趙妃托付給她的六皇子瑞安,先去看哪一個呢?
若是先去了瑞安府里,若是瑞安吵吵著要去看哥哥怎么辦?要知道瑞安的那個身子弱的,宮里也就是瑞定敢跟瑞安交往了。
雖然吳妃也知道皇子見相處好了都是助力,但是瑞安這么個身子骨,真心只能是拖油瓶了。
扶著她胳膊的又夏小聲道:“不如先去殿下那里看看?他差聽蘭問什么時候去舅爺家里,娘娘不想知道殿下準備了什么嗎?”
雖然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不過宮里說話都是這般言不由衷,吳妃依舊一笑,道:“還是你了解我。”
瑞定接到太監(jiān)的回報,剛洗了手,吳妃便出現(xiàn)在了書房門口。
“母妃快來看看我寫的這百福圖可好?”
吳妃走到書桌側(cè)邊。
桌上一張的宣紙,中間一個巨大福字,周圍則是圍繞著不同字體的福字,已經(jīng)寫完小一半了。
“我想著過了年外祖母便是六十三歲了,暗合一個七九之數(shù),前兩年舅舅總說不能張揚,這一次總該擺幾桌宴席慶祝一下吧。我便先寫了這個,回頭您送賀禮的時候然安和跟著一塊去,擺在堂上也給外祖母長長臉。”
瑞定說的一點都不愧疚,好像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計劃很久了。
“你倒是孝順。”吳妃打量著桌上的字。
這東西主要還是個象征意義,瑞定的字不好不壞,要說風骨這種,是抬舉他了,不過只要蓋上瑞定的印章,檔次立刻提升。
“不行。”吳妃突然搖了搖頭。
瑞定一個緊張。
“你中秋的時候才給皇后送過一副百壽圖。”吳妃道:“這東西一旦擺出來被好事兒的人看見,將來傳到皇后耳朵里,她又要尋思理由害你了。”
“我送她的壽禮,她可是從來都是壓箱底兒的。”
“這事兒你不懂。”吳妃道:“送禮不能這么送,這是明晃晃的打臉了。”
“唉……”吳妃嘆了口氣,突然下定決心道:“明年必須得給你找個正妃了!”
“不過得等到賈元春定了下家才行!”吳妃風風火火的快步走向門口,道:“趕緊去看了瑞安,我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風,這賈元春究竟要給了誰!”
“那舅舅家的禮?”瑞定有點著急。
“派你身邊的小太監(jiān)認個門也行。”吳妃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覺得有點不對,眼睛一瞇,“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兒?”
瑞定跟吳妃娘家關(guān)系一直不遠不近,這么主動的送禮,還是這么招人眼的,第一次。
怎么辦?瑞定左右使個眼色,“去門口守著。”
母子兩個坐在一處,瑞定小聲道:“您還記得上月,父皇讓我出宮辦事那一次。”
吳妃點了點頭,“說是有個大臣的女兒來京里了,好像是姓林。淑寧進宮的時候也提過這事兒,說是年紀太小。”
吳妃這段時間操心的都是瑞定的婚事,女孩子家家的,十五歲以下的都進不了她心里。
“可是她父親有什么問題?”吳妃畢竟在宮里那么多年,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
瑞定點點頭,“她父親是林如海,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兩淮巡鹽御史這個位置上做了兩年多了。”
吳妃猛的站起身來,她是宮妃,家里的鋪子良田不少,雖然不是專職做生意的人家,但是對生意經(jīng),特別是什么行當賺錢了解不少。
鹽價,鹽稅。
這是個只有皇帝能動,連皇親國戚插手了都要掉腦袋的行當。
瑞定看著母妃突然而起的興趣有些愧疚,其實他的初衷很是單純。
林黛玉。
“我想著臨近過年了,不如派人去看看。她一個小女孩子住在外祖母家里,又才死了母親,孤身一人上京。唉……”瑞定嘆了口氣,“總覺得有點可憐。”
“上回是安和陪著去的,我想著讓他跟著去舅舅家的馬車出去,既能去看看,又不引人注意。”
吳妃點頭,“我知道了,后天你讓安和一塊跟著,我跟他們都打好招呼。”
雖然上述理由不算撒謊,關(guān)于林如海的消息也都是真的,但是瑞定心里還是有些不大舒服,只覺得要是能早點出宮建府就好了。
“對了,你打算給她送點什么?”
瑞定也不是很確定,回顧整個紅樓夢,林黛玉究竟喜歡什么呢?
“就是些玉佩,還有些孤本的書籍、墨錠等物。”
吳妃失笑,心里要給瑞定找個媳婦的念頭是越發(fā)的強烈了。
“那可是個才失了母親的小姑娘。”吳妃道:“唉,這事兒你也別管了,我一氣兒給你都包了,后天早上你讓安和來我宮里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