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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紅樓之寵妃 !
    江南林家來人,只稍稍想一想便知道是他未來的岳丈,林如海派來的人。
    瑞定跟正說話的吏部侍郎歉意的笑了笑,得了個略帶調侃意味的眼神,匆忙往偏廳去了。
    安和親自上了茶,正陪人說話。
    看見瑞定前來,那人急忙起身行禮。
    是個熟人,林府的大管家。
    “恭喜王爺,”林管家笑道:“真是趕了個巧,沒想今日您出宮建府。”
    瑞定請人坐下,吩咐安和道:“再去備一桌水酒前來。”
    林管家急忙道謝,又笑著說:“我是來送納彩的回禮的,討一杯酒喝倒是也不為過。”
    “你先坐。”瑞定道,又讓安和去安排林管家帶來的人手,道:“我送了客人出去,再來說話。”
    林管家忙說不敢,安和去吩咐飯菜。
    瑞定回到花園子里,將客人們一個個送走。
    太子聽見林家來人,原本爽快的心情不免又升上來幾分火氣。才走了個慶陽伯,又來一個林如海,而且林家幾代積累下來的底蘊、人脈,不管是什么都比慶陽伯強上許多。
    關鍵林如海就這么一個女兒!
    太子看著瑞定,很是陰沉的冷笑道:“你倒是結了一門好親。”
    瑞定笑得很是開朗,“多謝太子殿下吉言,說起來還得謝謝皇后娘娘才是。”
    太子氣結,不由得想起那個總給他拆臺的母后,哼了一聲,甩袖離去了。
    瑞定又送文淵閣大學士出去,這一位胡子都白了的齊大學士笑瞇瞇的問道:“方才來的可是林安?看著很是眼熟。”
    瑞定心里有了主意,道:“確是林安,林家的大管家,伺候林大人已有二十余年了。”
    齊大學士懷念道:“當初在翰林院……這林安倒是泡得一手好茶。”
    “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上回去林府,他倒是光倒酒給我了。”瑞定笑道:“他是來送回禮的,還得盤旋數日才走,改日請您來喝茶。”
    齊大學士笑著離開了。
    這么一來,有分量的人差不多就送完了。
    瑞定四處看看,賈寶玉似乎也已經離開,只是再一看,二哥瑞清正和他新來的王府侍衛頭領說話。
    瑞定走進,只聽見。
    “你看著倒是眼熟,本王像是見過你。”瑞清看著張得力,眼光很是毒辣。
    張得力半低著頭,目光看著瑞清腳尖處,“王爺說笑了。”
    瑞清笑笑,“也許吧。”說完他便轉身,只是腳步還沒邁出去,回頭便一拳朝張得力肩膀打來。
    張得力左手擋在胸前,右手化為手刀格擋,動作麻利,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受過傷的。
    瑞清看見瑞定正朝這邊走來,一試之下立即收手,笑道:“我替你試試你這侍衛,看著倒還不錯。”
    “多謝二哥。”瑞定道:“二哥武藝高強,又有統帥之能,你說他不錯,看來他真的是可用之才了。”
    瑞清點頭笑笑,也離開了王府。
    張得力活動活動手臂,“多謝王爺,我這胳膊,好幾年都不能這么利索的動了。”
    瑞定拍了拍他肩膀,道:“藥不能停,想來最多等到過年,你便能恢復如初。”
    “二王爺像是認出我來了。”張得力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按說他不該認得出我。”
    “除非……有人跟他專門說話。”瑞定道:“你說當日跟你爭游擊將軍那個人叫什么來著?他會不會是二哥的人手。”
    張得力眼中精光一現,“倒是給王爺惹麻煩了。”
    瑞定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通,張得力一身靛藍色,上面繡了銀絲的衣服,腰間的腰帶中間還有一顆玉石,頭發梳的一絲不亂,綁頭發的也是玉器,臉上更是意氣風發,又恢復了二三十歲之人應有的朝氣。
    “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誰還能認得出你。”瑞定笑了笑,“不過……若是二哥真的在五軍營里插了人手,父皇究竟知不知道呢?”
    瑞定想了一想,道:“改日你跟我出去,將那人指給我看一看。”
    張得力點頭,瑞定道:“這兒也沒你什么事兒了,去歇著吧。”
    “我當年手下的幾個兄弟,在我離開軍營之后,也混不下去了。”說起當年之事,張得力臉上顯出痛苦之色,道:“如今聽說我在王爺手下,也想來王府做侍衛。”
    瑞定拍拍他肩膀,“等過兩日空閑了,你帶人來我看看。”
    等到將客人們送走,瑞定回屋里換了一身便裝,去偏廳見了林管家。
    林管家正喝茶,看見王爺進來急忙起身。
    瑞定大步走到主位坐下,道:“你喝你的,都是一家人了。”
    聽見瑞定這么說,林管家小小的又抿了口茶,才將茶杯放下,道:“老爺收到王爺的書信,心里很是焦急,又跟我說趕早不趕晚,與其等到明年,不如現在就接了姑娘回家。”
    林管家偷偷打量了瑞定一眼。
    瑞定思考片刻,“現在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路上想是趕得及。”他站起身來,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啟程?明天就能去賈府接人。”
    瑞定盤算一會,道:“人住在我姐姐家里,行禮物品倒是能放在我這兒先。”
    林管家道:“多謝王爺。人手都準備好的,隨時都能回去。”
    瑞定一聽這話,道:“既然趕早不趕晚,那明日便去,一會我讓安和陪你打理東西去。路上要用的東西不少,先從我庫房拿了用。”
    林管家道謝,又說“陪姑娘回揚州的還有兩個婆子。這次我上京城,老爺的意思是先不叫我回去了,在京里置辦宅院,還有嫁妝。”
    瑞定想起連文淵閣大學士都認得他,心中一喜,知道林如海這是將人送來幫他的,笑道:“文淵閣大學士齊大人你可認得?方才還說你茶泡得好。”
    林管家一笑,“齊大人……當年他倒是喝不出什么好茶來,不過樹葉沫子他也說好,就是為了跟現如今掌管翰林院的孟大人斗氣,孟大人倒是個知茶的……”
    瑞定大笑,站起身道:“我們去書房詳談。”
    再說榮府,寶玉失魂落魄的一路從王府走回榮國府,連茗煙都沒顧上招呼。
    虧得是兩家離的近,今天又是瑞定辦酒宴,早早就打好招呼,派了衙門的人過來守著,不然非得出什么事情。
    “二爺回來了!”二門的婆子一路跑回去報信。
    賈母已經睡了中覺起來,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還有王熙鳳李紈五個正陪著說話。
    邢夫人倒是有幾分看熱鬧的心思,又想得了第一手的消息回去告訴賈赦。
    王夫人不用說了,寶玉能問出來這話,就是她屋里彩霞跟金釧兒兩個明里暗里暗示的。
    至于薛姨媽,也是在等消息。比方后面是她繼續走王夫人的路子,還是讓寶釵去跟黛玉交好。
    又或者……薛姨媽還是沒歇了將寶釵嫁給寶玉的心思。
    王熙鳳呢,雖然卸了一身的差事就等著養胎了,不過在賈母面前侍奉可不能推。
    還有一個李紈。
    自打王熙鳳不管家了,將事情都交還給了王夫人,她也勉強能搭上一把手了。
    王夫人畢竟年紀大了,精力有限,雖然讓探春等幾個姑娘幫著……不過賈府三個姑娘,真正能搭上手的也就是探春了。
    迎春是萬事都找舊例,惜春說自己是東府的人,問什么都不開口,王夫人無奈,便只能拉了李紈出來。
    眾人臉上一喜,然而等寶玉進來,他一臉的心神不寧、驚慌擔憂,誰都看出來了。
    薛姨媽想了想,還是留下來了。
    王夫人急忙招手,“你這是怎么了,不過去了趟王府……”
    雖然瑞定是王爺,但是想起他跟黛玉扯上了關系,王夫人不免也對他厭惡了三分,“可是他們對你不好?”
    賈母瞪她一眼,臉色平平道:“今日去的不是皇子便是尚書,寶玉不過一身白丁,況且元春現在還沒差人回來,你讓他們怎么招待寶玉?他今日是跟著北靜王一起去的。”
    王夫人臉上怏怏的,不說話了。
    賈母又道:“過來祖母這邊,慢慢說。”
    王熙鳳急忙起身將人一拉,道:“快跟老祖宗說說。”
    王熙鳳這般行事,倒是顯出跟她差不多身份的李紈有些木訥了。賈母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轉眼心神又落在寶玉身上。
    寶玉坐下,所有人都等他開口。
    半響,他才像是三魂七魄歸了體,不可置信的眼神一個個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后停在賈母臉上。
    寶玉一頭撲了過去,哭道:“老祖宗!王爺說姐姐出家了!”
    “什么!”王夫人猛然間站了起來,“我好好的女兒!”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定是被他們強迫的!”
    “我找她去!”說完她抬腳便想朝后走。
    薛姨媽離她最近,見形勢不好急忙將人一把拉住,道:“你那么著急做什么,先聽寶玉將話說完!”
    王夫人滿腔怒火,情急之下步子極快,被薛姨媽拉了一把差點絆倒,薛姨媽將人按在椅子上,只聽賈母著急道:“你怎么問的?王爺怎么說的?”
    說起來他跟王爺不過說了兩句話,很快便重復完了。
    王夫人聽見為“皇后祈福”這四個字,怒火攻心,只覺喉嚨一陣腥甜,像是要嘔出血來。
    只是方才一鼓作氣被薛姨媽拉住,現如今只覺得渾身發冷,手軟腳軟,再想起身卻不能夠了。
    她兩行清淚滾下,有氣無力咒罵道:“定是那個死丫頭片子說的!她這兩日整日的出去,我就知道她說不了什么好話!我這是上輩子欠了她們母女的,都還在我元春身上了!”
    王夫人一邊哭,一邊還想說,薛姨媽畢竟跟她是親姐妹,見形勢不對,生怕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雖說這些日子黛玉已經有點傷了賈母的心,但是賈敏畢竟是賈母疼了許多年的愛女,萬一……她急忙用力將人攙了起來,道:“老太太,姐姐這是傷心過度了,我攙她去外面透透氣。”
    賈母現如今顧不上王夫人了,眼睛一閉一張,同樣是兩行淚落下,道:“這是做了什么孽啊!”
    王熙鳳急忙上前去給賈母撫背,道:“老祖宗莫急,寶兄弟再說說,王爺就說了這么一句?”
    只是不管她問什么,那兩個已經聽不見了,祖孫兩個抱頭痛苦。
    王熙鳳心知勸不動,又想這一場眼淚還是得哭出來的好,便先讓鴛鴦等人去準備熱水了。
    邢夫人安慰了兩句,但是她一向不會說話,聽起來跟挑釁似的。
    “寶玉從小便跟大姑娘一處,大姑娘又教他讀書寫字,唉……快別傷心了,早先在宮里見不到,這出來不就能見到了,況且出家了又不是不能還俗——”
    邢夫人話沒說話,便被賈母一個茶杯砸在身上,“你給我滾!你這是要氣死我!”
    邢夫人笑了兩聲,跟王熙鳳道:“你替我好好伺候著。”
    王熙鳳理也沒理她。
    邢夫人踏出賈母的院子,原想著去給黛玉報個信,方才王夫人能說出那一番話來……
    她原本就沒安什么好心,現在得了這消息只怕是越發的要變本加厲折磨人了。
    只是往黛玉那邊走了沒兩步,邢夫人又覺得這么過去太過惹眼了,況且黛玉又是個聰明人,不如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說,因此她腳步一扭,又往自己家里去了。
    李紈見形勢不對,也站起身來,道:“我去看看熱水好了沒有。”她也走了。
    王熙鳳心里暗暗罵著,只是還得勸解。
    半響,賈母和寶玉兩個止了哭,寶玉一邊擦臉一邊道:“九安堂是什么地方?”
    賈母閉著眼睛,聲音像是從天邊飄過來的一樣,“犯了錯的嬪妃,去的都是那個地方。”
    然而隨著這話說完,賈母突然眼睛一亮,喃喃道:“嬪妃。”她立即又來了精神,道:“寶玉,你出去一天,快回去歇歇。這事兒你也別再想了,讓我先搞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
    賈母讓鴛鴦將寶玉送回去,又道:“再讓老二媳婦過來。”
    鴛鴦領命前去,賈母看著王熙鳳道:“九安堂……若是她真去的是九安堂,那就是真的跟王爺……”
    王熙鳳心頭一震,九安堂這地方寶玉雖不知道,但是她們這些婦人們閑聊的時候偶爾也能提起兩句。
    那地方進去了再沒能出來的人。
    王熙鳳自有了身孕,著實不想再摻和這些個破事兒了,況且黛玉這般的著公主和娘娘喜歡,姑媽還能說是看她們母女二人不順眼,老祖宗算是為了賈府的未來,她摻和進來算是怎么回事兒呢?
    眼下離黛玉成親也沒兩年了,她若是不趁著這最后的時機留個好印象,到時候便要完了。只是老太太面前……還得再裝一裝。
    她站起身來,道:“老祖宗說的是,這事兒還有轉機。”
    但是剛站起來,她便又朝后倒去,死死咬著下唇道:“誒呦!我這肚子!”
    王熙鳳坐胎不穩,賈母也是知道的,早先王熙鳳沒懷上不說了,現如今已經有了,她也不敢拿長房的嫡長子開玩笑,便道:“快回去躺著,這事兒我來辦,你知道便是了。”
    王熙鳳做戲做到底,又叫了自己屋里幾個婆子抬了轎子過來,這才離開。
    王府里,瑞定想著寶玉既然已經知道了元春出家,回去是必定給所有人都要說的,別的還好說,王夫人怕是又要給黛玉找麻煩。
    他瞇了瞇眼睛,道:“去悄悄的把賈赦請過來。”
    安和急忙出府了。
    住得近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得了消息的賈赦急忙前來。
    瑞定看了看他臉上表情,“想必你已經知道賈元春出家的事情了。”
    肯定句,一點疑問的語氣都沒有。
    賈赦雖努力克制了,不過臉上還是泄了一絲笑容出來,“回王爺的話,那府里已經鬧開了。老太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著寶玉不住的嚎——”
    “進了九安堂,就再沒有出來的可能了,榮府想讓她奔的前程,也一點不會有了。”瑞定不緊不慢打斷了賈赦的話,又笑道:“你可知道當初她進宮,手里拿了多少銀子?”
    賈赦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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