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嵐可沒忘記正事,她這樣“委曲求全”,目的就是解決工作的事情,總不能,便宜被占了,最后還沒達成目標。
只是,梁與風見她迫不及待提這件事,難免不悅,卻又無法說什么,只好當著她的面,聯系了信合的領導,梁與風聽見了公司的董事長,對梁與風態度極好,和平素高冷威嚴的模樣,簡直不像一個人,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她大抵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等待遇。
董事長說了,下周便會審批她的升職資料,蘭嵐聽見了這句承諾后,終于安了心,待梁與風通完了電話,蘭嵐同他說,“謝謝你了。”
“你應得的。”梁與風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同她一起曬起了太陽。
他沒說什么過分的話,也沒做什么動作,蘭嵐便遷就著他,兩人這樣躺在地毯上曬著太陽,暖烘烘的陽光照耀在身上,讓人無端慵懶了起來,一時竟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隔周,蘭嵐的升職資料便得到了批復,劉總將她叫去了辦公室,單獨同她說了這件事情,復又跟著說,“其實,梁總對你挺不錯的,男人也很好哄,必要的時候服個軟就行了,你也吃不了多大虧,脾氣別太硬,這些道理你肯定懂。”
蘭嵐笑著敷衍,“好,行,劉總說得對。”
劉總的言論雖迷惑,但他平素待她還不錯,蘭嵐也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因此,雖不贊同他,卻還是給了他尊重。
升職的審批復核完了,蘭嵐的心事也了卻了一樁,只要等著年中或者年底直接升職就好了,這件事情之后,沒過幾天,她便收到了林湄孩子出生的消息。
當天還是工作日,蘭嵐在喝咖啡時,看見了孩子的照片和視頻,高興壞了,捧著手機端詳了許久。
她從前很觀察剛出生的孩子,不知是否因為是林湄的孩子,她帶了濾鏡,這小東西,怎么看怎么可愛,隔著屏幕,已經想去揉揉他的小臉了。
蘭嵐與馮風商議著訂票時,微信里收到了梁與風的信息,一看,他竟已經將去湘西的機票訂好了,蘭嵐索性將航班號發給了馮風,很快,馮風也訂好了。
下班后,蘭嵐與馮風約了一同去母嬰店,給林湄剛出生的孩子買了許多東西,出發去湘西時,她拿了一個大箱子,里面一大半都是給孩子的禮物。
飛湘西那日,除卻梁與風與蘭嵐外,沈溯和顧淞也一并出發了,也不稀罕,梁與風與他們二人私下接觸也很頻繁,早已是好友了。
只是,沈溯……蘭嵐知曉,馮風與沈溯已經結束了,索性便同馮風坐在了一起,怕她不自在,蘭嵐還問了一句,“你還行么,馮總?”
馮風很是淡然,“沒問題。”
馮風一如既往地無所謂,蘭嵐便調侃了起來,“還得是我馮總,大心臟。”
馮風與沈溯做固定炮友,日子也不短了,許多人會覺得,馮風與她是同一種人,但蘭嵐卻心知肚明,馮風在感情方面,是要比她敏感的。她之所以封心鎖愛,到底還是當年被溫舟遠那個老男人給害了……
前陣子,聽說他又回來了,蘭嵐忍不住問馮風,“你最近跟姓溫的聯系過么?”
馮風“嗯”,“見過幾次。”
“他約你的?”憑蘭嵐對馮風的了解,她不可能主動同溫舟遠見面,“男人可真賤,他想怎么樣?”
馮風并未因為蘭嵐的言論生氣,只是淡淡笑著,蘭嵐看到她的表情,便懂了,馮風應當是還沒能放下當年的事,只是她又很清醒,知曉自己不可能和溫舟遠在一起。
蘭嵐向沈溯那頭望了過去,第一次覺得他如此順眼,至少比姓溫的老男人強多了。
蘭嵐與馮風此前都來過林湄家里,早已對她家的地址爛熟于心,一行人先去酒店安置了下來,隔天一早,便驅車前往了林湄家中。
蘭嵐帶了一大堆禮物,她獨自一人拿起來有些困難,梁與風便很自然地充當起了她的苦力,兩人一前一后出現,梁與風手中提著一堆購物袋,看起來像是陪老婆逛街回來的丈夫。
家里有個奶娃娃,甫一進門,眾人便聞到了一股奶香味,孩子正好醒著,林湄便將他抱了出來,蘭嵐立刻上前,探到了孩子面前,逗弄著他。
剛出生幾日的孩子,對這世界還沒有什么概念,看到人后,只會呆呆地盯著看,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可愛了。
“哎呦,我干兒子,真是太可愛了。”蘭嵐去貼他的臉,轉首去問林湄,“能親一口么?”
“可以。”林湄說,“別太用力就行。”
得到了允許,蘭嵐便貼了上去,輕輕在干兒子臉上親了一口,親完后,露出了喜悅的笑,奶娃娃的身上有種很獨特的味道,讓人愛不釋手,后來,蘭嵐又在指導下,將孩子抱了起來,她動作甚是小心,生怕自己做的指甲傷到孩子。
這種種動作,都落入了梁與風的眼底,他是第一次見她和小孩相處,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小心翼翼,去親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準確來說,是男嬰兒。
若非親眼所見,他其實很難去想象,這樣的事情,竟是發生在她身上的,她看起來,是真的喜歡孩子。
當他看到她蜷縮起手指,怕指甲傷到孩子,而用關節去觸碰孩子的臉時,心底某一處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那一瞬間,他忽然開始幻想,假如他們之間,真的有了一個孩子,蘭嵐應當也會對孩子這么溫柔的吧?
月子里的孩子,醒來半點二十分鐘,就得繼續去睡覺了,林湄要回去給孩子喂奶,蘭嵐與馮風便隨她一同回到了臥室。
梁與風則是還沉浸在方才蘭嵐抱孩子的畫面中,難以抽身,直到邢錚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努把力,你也可以有個孩子。”
方才蘭嵐抱孩子時,大家便開過玩笑了,要她自己生一個,而梁與風也沒忘記蘭嵐的回答,“你覺得她會要么?”
“以前,我也覺得我這輩子不會要孩子。”邢錚如今是歷經千帆的人了,口吻也愈發成熟了起來,“說不定過段時間,她又改變主意了。”
梁與風向臥室的門看了去,改變主意,她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