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入骨-軍閥的少妻 !
周茉莉一看到拿著一把鮮花走過來的范斯岑,就立刻擺開打架的架勢:“你怎么又來了?”
范斯岑冷酷地撥開周茉莉,根本不屑于與個女孩子動手:“讓開!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墨菡!”
“宇少有令,狗與范先生,禁止入內!”周茉莉擋到范斯岑面前,阻止他再靠近病房。
周茉莉的話激怒范斯岑,他一把拽過周茉莉的衣領,冷酷地說道:“有膽你再說一遍!”
“宇少有令,狗與范先生,禁止入內!”周茉莉挑釁地看著范斯岑,并用力使勁掰著范斯岑的手,她發現這個男人的手勁出奇地大,她竟然連他一個手指都掰不動。難道他前幾天是讓著她?她情急之下,張嘴咬住范斯岑的手背。
范斯岑將周茉莉擠到墻壁上,正要對她動拳頭時,陳和已經跑過來。他掏出手槍,指住范斯岑的頭:“給你一分鐘,放開茉莉,馬上離開!”
范斯岑面對陳和的威脅,明智地選擇松開周茉莉。他整理好自己的黑色襯衫,看也沒看流血的手背,一雙冰冷的鳳目透過墨鏡看向陳和:“我來探望墨菡。君子不打笑臉之人。陳侍衛長,你們的禮貌呢?難道被狗吃了?”
“對人,我們很禮貌。對你?切!”周茉莉嘲弄地哼了一聲。她這幾日已經把范斯岑了解得很透徹,對于想要強訐少夫人的男人,她沒有什么好感。女人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中,一直是弱勢群體,所以她才要做個強悍的女人。至少在這亂世,她能保護自己。
“你再說一次?”范斯岑陰霾地看著周茉莉,緊握成拳的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似乎他已經被周茉莉徹底激怒。
“一個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不值得客氣對待!”周茉莉毫不畏懼地迎視著范斯岑。
“你如果不是女人,我不會給你站在我面前得瑟的機會,早在第一次你攔住我時,就把你廢了!”范斯岑不屑地看著周茉莉。說完,他拿起花束大步走向墨菡的病房。
陳和跟周茉莉同時擋到他面前,對他出手。宇少吩咐過,不許讓范斯岑探望少夫人,他們倆就算明知打不過范斯岑,也要拼死頂住。
就在他們三人纏斗到一起時,墨菡從病房里走出來,越過長長的走廊,她看到走廊盡頭的三人:“斯岑?”
聽到墨菡的聲音,范斯岑立刻停下手,想要沖過來,可是卻因此被陳和抓住機會攻擊,眉骨受了一記重拳,拉風的墨鏡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陳和,茉莉,你們別打了。他不會傷害我。”墨菡制止兩名侍衛,緩緩走到范斯岑面前。
周茉莉用目光詢問陳和怎么辦,陳和在看到宇少從病房里出來后,就聳聳肩:“涼拌。”
“這種時候你還亂開玩笑!”周茉莉不滿地將陳和撥開,沖上前,攔住墨菡。“少夫人,請留步。”
“我有幾句話要跟斯岑說。”墨菡淡然地說道,眼神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傷感。
周茉莉怔怔地看著墨菡,像范斯岑這種垃圾男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陳和將她拽到一邊:“宇少在,他不說話你就裝啞巴。”
墨菡走到范斯岑面前,淡漠地開口:“斯岑,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你把當年那個幫過你的楚小姐忘掉吧,就當我們從來不曾相識過。”
范斯岑急切地探索著墨菡的雙肩,捧著鮮花的手有些抖,“墨菡,不要因為流產的事就否定我。”
“放手吧,斯岑。我已經失去孩子,難道你非要逼得我連命都沒了?”墨菡傷感地問道,語氣中有一種無可奈何。
“我不會讓你死!相反,我一直在努力保護你不受傷害。”范斯岑絲毫不打算退讓,“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愛?斯岑,你確定你說的是愛,而不是占有欲?”墨菡輕輕勾起一邊唇角,露出一個朦朧的笑。
“愛一個人難道不該想要占有對方?別告訴我你跟顧宸宇的孩子是因為你吃了伊甸園的蘋果。”范斯岑不認為自己有錯,因為他愛墨菡,他才會想占有她,對于不愛的女人,他根本不屑一顧,比如陳九婷。“我不是偽君子,也不是懦夫!因為愛你,我才會想將你融入我的身體!”
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的顧宸宇聽到這里,終于走過來,他將墨菡帶入自己的懷中,然后用犀利的語言斥責對方:“你的確不是懦夫,你是強盜!范斯岑,你用你的強盜邏輯永遠也追不到墨菡,因為你不懂得尊重女性。”
范斯岑被搶白,非常尷尬。
“墨菡,我們回家。”顧宸宇強勢地攬住墨菡的肩膀,帶她走向樓梯。
“墨菡!”范斯岑不甘心地叫住墨菡。“你可以拒絕我的愛。可是顧宸宇也不值得你愛!在你最痛苦的時候,他卻在靖洲風流快活。”
范斯岑的話果然阻止墨菡的腳步。她停下來,木然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顧宸宇,用迷蒙的水眸詢問著他。顧宸宇抿緊薄唇,并未替自己辯解。墨菡失望地垂下美眸,沉默。原來這些天他沒有出現,是因為他在外面風花雪月。他就這么生氣?他怪她沒保護好孩子,已經決定不要她了?唐錦西也許真的說對一句話,她已經被打入冷宮,成為棄婦。
“你心愛的大夫與煙花女子曖昧的照片登上邢郡各大報紙的頭條,你卻仍被蒙在鼓里。墨菡,我可憐你!”范斯岑的話像世上最毒的酒,墨菡突然一陣眩暈,差點摔倒。顧宸宇見狀忙要伸手扶住她,被她輕輕撥開。
范斯岑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他大步走上前,在被李副官攔下后,不甘心地對墨菡說道:“墨菡,顧宸宇根本不愛你!他對你只有三天的新鮮感。我卻會愛你一輩子!”
在看到報紙上的報導后,他就猜出顧宸宇的計劃。既然顧宸宇想演戲,那他就陪他玩。保不準最后的贏家會是自己。
“一輩子?好沉重的字眼。”顧宸宇轉身,冷傲地睨著范斯岑,“范先生,就算墨菡已經失去新鮮感,我也不會把她讓給你!我的女人,決不會讓別的男人染指!你請死心!”
說完,顧宸宇就抱起已經搖搖欲墜的墨菡,大步走下樓。
“放開我!”墨菡奮力掙扎著。她已經失去新鮮感,他沒有休她只是因為他的沙文主義作祟。這個事實徹底擊垮她,她覺得自己像墜入深海,有一種再也浮不起來的絕望感。
“你這副要死的鬼樣子,能自己走路?”顧宸宇霸氣十足地抱著墨菡,穿過陸軍總醫院的大廳,無視周圍人的目光。他恨自己的計劃,恨自己無能。他甚至想放棄,墨菡的眼淚讓他想殺掉自己。可是那些日本忍者正躺在暗處環伺,他不能冒一點風險失去她。這次失去的是他們的孩子,他怕下次要失去的就是墨菡。要留她在身邊,就必須做戲,直到日本人知道他們的計劃不可行,轉移目標。
墨菡不再掙扎,像一只失去生命的布娃娃,閉上眼睛。現在已經沒有詞句能形容她此刻的痛。一想到宸宇抱著她的手曾經抱過煙花女子,她就有種想飲毒酒的沖動。
在墨菡跟顧宸宇坐上李副官開過來的車后,還在住院部三樓走廊里的陳和與周茉莉卻開始動手。兩人聯手,殺氣騰騰地攻向范斯岑。尤其是陳和,他知道宇少剛才說那些話時的心情有多沉痛,所以他的拳頭如疾風,落到范斯岑身上就留下一大片淤青。
“你倆玩真的?”范斯岑吐了一口血,將袖子卷起來,低吼了一聲,就沖向陳和。周茉莉怕陳和吃虧,趕緊伸出右腿,絆向范斯岑。范斯岑及時止住身體,右手迅速探向周茉莉的脖子。
“放手!”陳和掏出手中的槍,對準范斯岑的時候,他已經掐住周茉莉的喉嚨。
“退后!不然我擰斷她的脖子。”范斯岑將周茉莉扣在懷里,用她來威脅陳和。
“陳侍衛長,你別管我!”周茉莉大聲說道。她雖然也怕死,可是她不愿做膽小鬼。
“那就同歸于盡好了!”陳和欣賞地看了周茉莉一眼。這個平時只知道要錢的小女人竟然是個很了不起的戰士,他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周茉莉用唇語對著陳和數到三,就抬起腳,用力踩上身后范斯岑的腳背,將用后肘攻向他的胸口,與此同時,陳和也沖過來,一腳將范斯岑踹飛。
范斯岑倚著墻壁坐在地上,無情地看著陳和手中的槍:“殺了我!開槍!”
他可以死,卻不能被人羞辱。
“范先生,為了個女人搞得自己這么狼狽,何苦呢?”陳和將手槍收回槍匣,誠懇地勸著范斯岑。“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你別總盯著我們少夫人。好好回滁州當個好爸爸不是很好?”
“你怎么知道?”范斯岑緊張地看著陳和。陳和怎么會知道陳九婷的事?那顧宸宇也知道了?
“許你在宇少身邊安插眼線,就不興我們如法刨制?”陳和說完,就轉身,拉著周茉莉下樓。
范斯岑掙扎著站起身,吐了一口血。
如果不是陳和提醒,他都快要忘記滁州那個正在待產的陳九婷。他煩躁地扒了一下頭發。他愛的他得不到,他不愛的卻懷著他的孩子。這是多么諷刺的一件事?
他諷刺顧宸宇風流的時候,顧宸宇是不是正在心中冷笑?
真正不忠于墨菡的人,其實是口口聲聲說會愛墨菡一輩子的他。
……
墨菡心如死寂,連口都不愿意開,一路沉默,直到車停在督軍府氣派的別墅前。當顧宸宇要抱她下車時,她神經質地低吼:“不要過來!”
顧宸宇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皺了一下濃眉,半晌沒說一句話。他總是不自覺想要呵護她,忘記自己要扮演的無情角色。看著墨菡倉惶下車,他用力咬緊牙根,幾乎要把牙根咬斷。
“宇少,沒事吧?”李副官關心地從后視鏡里望著顧宸宇。
“當一切真相大白時,墨菡會不會已經無法原諒我?”顧宸宇落寞地靠在座椅中,意興闌珊。
“我跟陳和會幫您做說客。”李副官誠摯地說道。他知道這場戲只是權宜,宇少對少夫人的愛已經近乎癡狂。
墨菡站在督軍府門前,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短短半個月,她就已經從天堂被打落地獄。曾經的海誓山盟,這么快就變了味。她不禁感慨世事滄桑,人心多變。
“墨菡!你終于出院了!太好了!”秦雅芝跑出來,用力抱住墨菡。她去醫院看過墨菡幾次,看墨菡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她就想教訓兒子。可是她一回到督軍府,看到兒子那雙同樣倍受折磨的眼睛,她就舍不得教訓他。宸宇一定太愛他們的孩子,才會這么無法接受事實吧?本來她還想勸宸宇,只要墨菡休息好,孩子還會有,卻得知墨菡不能生育的消息。她當時震驚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上帝在折磨這一對孩子嗎?一個接一個打擊下來,強人也會發瘋。
“媽。”墨菡輕喚了一聲。如果說這座督軍府還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那就是婆婆秦雅芝。自幼失去母愛的她,對這份親情尤其珍視。
“回來就好。”秦雅芝拍拍墨菡消瘦的背,溫柔地安撫她。“走,跟媽去菩薩面前許個愿。”
當秦雅芝拉著墨菡要進屋時,馮熙熙突然叫傭人將一個火盆端到門口:“慢著!楚墨菡,別讓你一身的晦氣沖撞了我們!”
墨菡皺起眉,看著突然出現的馮熙熙。
她剛變成棄婦,馮熙熙就適時出現,真巧。
“趕緊跳過來,愣著干嘛?難不成你還想讓人架著你跨火盆?”馮熙熙嘲諷地看著愣在門口的墨菡。
顧宸宇走過來,不悅地瞪起星眸,嚴厲地吼道:“馮熙熙,你搞什么鬼?趕緊把火盆給我弄走!”
“表哥,我是為大家著想。”馮熙熙看到顧宸宇,立刻收起剛才面對墨菡時的張牙舞爪,柔媚地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表嫂剛剛小產,一身晦氣,我讓跨跨火盆,一來是為她去晦,二來,也免得大家被她染了晦氣。”
“為大家著想?那你怎么不跨?”顧宸宇彎下腰,用他的身高優勢逼迫著馮熙熙。馮熙熙被他看得發毛,訕訕地笑了笑:“我又沒小產。表嫂最近流年不利。”
墨菡煩躁地看著顧宸宇與馮熙熙:“你們別吵了。我跨過去。”
她知道這是邢郡的習俗。也許,自己最近真的很晦氣,遇刺、流產、被丈夫厭棄……
只是跨個火盆,也沒有多委屈。
當她說服自己,準備跨過火盆時,顧宸宇已經飛起一腳,將火盤踢翻。在她震驚得張大嘴時,她已經被顧宸宇用力拽時別墅。她有些狼狽地一路小跑,才跟上他的速度。她有些搞不懂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不得她受委屈?他已經厭倦她,還會舍不得她委屈了?這說不通。可是她又沒辦法用別的原因解釋他的行為。
秦雅芝走到因不甘心而氣得牙氧的馮熙熙面前:“你消停點!在這個家,你只是個客!”
秦雅芝的挖苦讓馮熙熙更加憤怒,可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她露出一個難看的假笑:“夫人,我這也是按咱們邢郡的風俗來的,您是吃齋念佛的人,應該比我清楚。”
“宸宇說的沒錯,該跨火盆的人是你!”秦雅芝搖搖頭,走進別墅。
這馮熙熙只要住進督軍府,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她的存在才會讓人沾惹晦氣。
雨嘉從廚房出來,看到墨菡,趕緊把手上的湯碗放到桌上,然后興奮地跑到她面前:“墨菡姐姐,你好多了吧?我昨天陪著夫人去廟里替你求了個平安符,所以沒去醫院看你。”
墨菡接過雨嘉遞過來的平安符,感激地說道:“雨嘉,謝謝你。”
她沒想到雨嘉還能有這么細膩的心思,竟然為她去廟里特意求了個平安符。
“趕緊戴上,它能保你平平安安。”雨嘉對墨菡說道。
顧宸宇走到餐桌旁,端起湯碗,聞了一下:“雨嘉,這湯是你熬的?”
“很香吧?我上早兒去魚市買來的鯽魚,熬了三個小時,你看湯濃得跟奶油似的呢。”雨嘉驕傲地昂起小臉,顯擺地搖著頭。
“進得廚房,上得戰場。不錯!”顧宸宇豎起大拇指,夸贊著雨嘉。
“那是!我要當花木蘭第二!”雨嘉挺直胸膛,傲嬌。
她自小就成了孤兒,是老伯收養了她,所以她什么苦都吃過,因為她是孤兒年齡最大的,所以大部分時候,一家人的飯都是她的活兒。只是她只會貼勃勃、熬粥,弄些家常菜,到了督軍府,完全沒用武之地。她估計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熬魚湯。以前在滁州的時候,她常跟小三他們幾個去河里抓魚,抓了魚回家熬湯。
“給點陽光你就燦爛起來了!”陳和走上前,用力揉著雨嘉的頭發。
雨嘉不滿地抗議,她一邊弄順自己的頭發,一邊說道:“你能不能別總拿我的頭發出氣?人家是淑女!”
“淑女?”陳和捧著肚子笑起來,“頂著鳥巢的淑女!”
雨嘉氣地用力踹上陳和的屁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頂著鳥巢!”
陳和揉著屁股,彎起明朗的大眼,戲謔地笑道:“不是鳥巢那也是雜草。沒見過你這么丑的頭發。”
“人家在養頭發。你等著,不出半年,我就能變成氣質美女。”雨嘉不服氣地說道。她為了當兵把一頭漂亮的頭發削了,從幾毫米長到現在這半長不短的樣子,已經費了很大力氣。陳和不夸她,竟然還總取笑她。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不逗你玩。其實你這樣挺可愛。你沒頭發的時候就很可愛,現在頭發長了,更可愛。”也許是為了安慰雨嘉,陳和一連串說了好幾個“可愛”。
周茉莉跟李副官走進來,兩個人在聽到陳和的話后,一個不屑,一個微愣,兩人同時都看向雨嘉。
墨菡在他們斗嘴時,悄然轉身,上樓。她有些累,不是身體,而是心。顧宸宇對雨嘉的和藹友好刺痛她。有時候,做情人不如做妹妹幸福,因為情人可能會厭倦,做妹妹,卻可以得到一輩子的呵護。
顧宸宇看著她上樓,給雨嘉使了個眼色,雨嘉趕緊端起桌上的魚湯,不再跟陳和斗嘴,一路小跑地追上樓去。
……
墨菡本想在房里悶一天不出屋,可是似乎不能如愿。晚餐的時候,小紅領了公公的命令,要她下樓吃飯。她只好梳理了一下,在蒼白的臉上撲了點胭脂,強打起精神下樓。
餐廳里已經坐滿人,似乎只差她一個。
她走過去,本想找個離顧宸宇遠的位子,卻發現因為馮熙熙的出現,現在只剩下婆婆與宸宇之間的位子是空的,她只好在他身旁坐下來,等坐好后,她發現宸宇的右邊坐了馮熙熙。
“表嫂,你自個兒看看表,幾點了?我們大家等了你足足有半個小時。你要知道姑父身為邢軍督軍日理萬機,時間寶貴,下次記得早點下樓,別讓人等。”馮熙熙半帶挖苦、半帶嘲弄地說道。
“熙熙,我們心甘情愿等墨菡,你憤什么青?”秦雅芝優雅地笑問。她只一句話,就堵得馮熙熙無話可說。見馮熙熙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秦雅芝轉過頭,體貼地問墨菡:“睡夠了吧?我讓廚房給你燉了雪蛤湯,你多補補身體。等養好身子……”
“大姐,墨菡不能生育了。怎么補都沒有用。”坐在顧霸天左邊的馮圓圓高傲地提醒秦雅芝。
墨菡聽到馮圓圓的話,本就心酸的她,眼淚立刻涌出來。這一次遇刺,她不但失去孩子,還失去了再次孕育孩子的能力。不孕癥——這三個字將是她心中的最疼,伴隨她一生。
“我們家宸宇不介意墨菡能否生育,他娶的是妻子又不是生育工具。我只是想說等墨菡養好身子,好跟我一起去探望孤兒院那些孩子。”秦雅芝不喜歡馮圓圓姑侄逼人的氣勢,就優雅地笑著還擊。
生育工具?
馮圓圓氣得想掐死秦雅芝。她這是在挖苦她只是生育工具?她至少獨得顧霸天十五年的寵幸,只是最近被秦雅芝占了上風而已,秦雅芝就開始爬她頭上挖苦她。
“生育工具也總比不能生育強。”馮圓圓咬著牙說道。“督軍喜歡孩子,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就不該占著位兒占著,識相的,趕緊讓位。不愿意讓位,就該賢惠點,趕緊給丈夫找幾個能生的妾。”
墨菡在聽到馮圓圓的話后,難受得心絞在一起。
離開宸宇,她竟然做不到。她還深愛著他。
她不想讓位,也不想當賢惠的女人。
她不要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謝謝二姨娘關心。我跟墨菡并不打算離婚。”顧宸宇莫測高深地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淡漠地回了馮圓圓一句。
“宸宇,圓圓說的話你考慮一下。你是我的長子,顧家不能無后。你的確該多娶幾個妾,多生幾個孩子。熙熙跟我說不介意做妾,你跟你媽找個好日子,把喜事給辦了。正好也能沖沖喜,去去這幾日的晦氣。”顧霸天霸道地命令著,一點兒讓顧宸宇抗議的余地都不留。
“霸天,你不能這樣做!”沒等宸宇反對,秦雅芝立刻開口,替兒子反抗。“墨菡剛出院,你就不能說點讓她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