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入骨-軍閥的少妻 !
“姑媽,你給我買這么多東西,熙熙真的很感動。”馮熙熙提著大袋小袋,與挺著大肚子的馮圓圓走進屋,大聲說道。她要讓全督軍府的人都知道,她要嫁給顧宸宇的事,尤其是告訴楚墨菡,她得瑟不了幾天,她正室的位子已經汲汲可危。
“我寶貝侄女要嫁人,我當然要給你好好置辦。我可不想讓你寒酸地嫁過來,不像有的人,不但不帶嫁妝過來,還訛了督軍府十萬塊錢。這人啊,真是三六九等,什么樣的人都有哦!”馮圓圓在看到墨菡下樓時,立刻提高聲調,拼命演戲。
墨菡果然被馮圓圓的話傷到。她的兄嫂把她賣了十萬塊錢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無法抹滅的痛。馮圓圓的話傷她自尊很重,所以她控制不住地還擊:“羊毛出在羊身上。”
馮圓圓的錢難道不是顧家的錢?馮熙熙就算帶著金山銀山嫁過來,那也全是顧家在掏腰包,不比她高尚到哪里去。
馮熙熙聽懂墨菡的諷刺,氣憤地將手中的提袋扔到沙發上,跑上前,揚起手,兇狠地抽向墨菡。這時,一只五指纖長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臂,制止她打人的動作。
“表哥?”馮熙熙在轉身看到攔著自己的人是顧宸宇后,立刻變了態度,她用酥可入骨的聲音解釋,“表哥,這個女人她挖苦我,說我的陪嫁全是顧家出的。”
“別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顧宸宇將馮熙熙的手拉低,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熙熙表妹,你還缺什么盡管說給我聽,我叫祈安幫你購置。”
顧宸宇的話,儼然一個愛妻人士所說的話。
馮熙熙翹起腳尖,在顧宸宇臉上吻了一下:“表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墨菡受傷地皺起眉,看著顧宸宇與馮熙熙,尤其是盯站他臉上被馮熙熙碰過的地方。她突然有種想吐的感覺。
顧宸宇竟然讓馮熙熙親了。
墨菡咬緊牙根,不許自己沖下去分開兩人。她雖是正室,卻已經被打入冷宮。馮熙熙雖是未過門的妾,卻正當寵。
……
周茉莉坐在病床旁,看著已經動完手術,因為麻醉勁還沒醒過來的陳和,表情有些復雜。雖然平日跟他斗嘴斗習慣了,看他這么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她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說不上來原因,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陳和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周茉莉正用一雙犀利的美眸瞪著自己的臉。他摸摸臉,疑惑地問道:“周茉莉,你臉沒破相吧?”
周茉莉看到他醒過來,眼里一閃而過一份驚喜。她佯裝無所謂地調侃道:“就你這張臉?我跟你說,老天爺根本不愿意浪費時間在你身上。因為,破相不會讓你更難看。”
“你視力有問題。我這么英俊瀟灑的少年侍衛長,應該是老天爺根本舍不得讓我破相。”陳和頗有幾分自信地笑道。
“行了!行了!剛醒過來就開始得瑟!”周茉莉從桌上拿過她早就削好的蘋果,遞到陳和手上,“把嘴堵上!”
“你今兒對我這么獻殷勤,難不成是喜歡上我了?”陳和半開玩笑地問。
周茉莉惱羞成怒地捶了一下陳和的頭:“喜歡上你個頭!趕緊把嘴給我堵上!”
陳和感慨地嘆了口氣,就開始啃起蘋果,一邊啃還一邊唱著小曲,一點兒看不出受傷的樣子,只是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周茉莉看到他這不管什么時候都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不由得搖頭:“你就不能有點傷員的樣子,少哼哼兩句?”
“傷員什么樣?”陳和突然作出痛苦的表情,用左手捂住胸口,皺著眉,只在眼底那抹的笑泄露他的戲謔,“是不是這樣才叫傷員?”
“精力過剩!”周茉莉撲哧一聲就笑了。她這幾個小時的擔心,似乎白費了。
“本來就不是什么大傷,是你大驚小怪。再說,我才不會這么容易死。”陳和笑看著周茉莉,“你不用隨份子,又能省下一大筆錢。”
“你這會兒倒挺替我著想。”周茉莉瞪了陳和一眼。她是喜歡錢,可她有她的原因。
“誰讓你是我哥們兒?”陳和大咧咧地笑道。
“貧!”周茉莉抓過陳和手上的蘋果,直接塞進他嘴里,這回徹底堵住他的嘴,讓他說不出話來。
陳和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蘋果咽下去后,惡寒地說了句:“悍婦!”
這周茉莉真是他見過最兇悍的女人,全無女人味,搏斗的時候甚至比個男人還狠。她跟少夫的的淡雅嫻淑比,簡直是兩種風格完全不同的女人。
“你說什么?”周茉莉張著兩只手,狀似生氣地瞪著陳和。
“我說你這么兇,將來可怎么嫁人?估計男人沒走到你跟前兒就得被你嚇跑嘍。”陳和繼續調侃著周茉莉。
“我嫁不嫁得了人要你管?”周茉莉用力擰了陳和胳膊一把。
“哎喲!痛!”陳和捂住胸口,呲牙咧嘴地喊起疼。“說你兇你就真兇上來了。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我沒碰你傷口。裝!”周茉莉翻翻白眼。受那么重的槍傷,都沒見陳和嗆一聲,她才擰他一下,他就能疼得呲牙咧嘴,這陳大侍衛長可真會裝。
“你跟雨嘉學學,也變得可愛一點。”陳和收起苦臉,充滿惋惜地看著周茉莉。這周茉莉沒有少夫人溫柔也就算了,那至少也該像雨嘉那樣可愛得讓人想哄她,這周茉莉真是個另類,一個完全不知道撒嬌溫柔為何物的女孩。
“我就是我!干嘛要學雨嘉?你想讓我不倫不類?”周茉莉“切”了一聲,一副完全不屑的表情。
“四不象也挺好。”陳和皮癢得逗弄周茉莉。他認真地看著周茉莉的臉。她不像一般女兒那么柔美,而是一種偏中性的女孩,極少有女孩如她這般豪爽、不做作。如果硬要周茉莉濃妝艷抹,出來的效果可能真的是四不象。
“陳和!”周茉莉張牙舞爪地撲向陳和,在她快要掐上陳和的胸膛時,他立刻伸出雙手,做了個“休戰”的手勢,然后努努嘴:“我是傷員。”
“沒見過你這么生龍活虎的傷員。”周茉莉翻翻白眼。這陳和打一醒過來就跟她斗嘴,全然沒有受傷的樣子,這會兒子倒想起自己是傷員的身份了。她看了一眼墻上的壁鐘,對陳和說道:“既然你醒過來就沒我什么事。好好休息,我走了!”
……
愁痕滿地無人省,露濕瑯玕影。閑階小立倍荒涼。還剩舊時月色在。
薄情轉是多情累,曲曲柔腸碎。紅箋向壁字模糊,憶共燈前呵手為伊書。
六月初的夏夜,不怎么安靜。墨菡聽著窗外的鳥叫與蛙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再過幾天,就是宸宇納妾的日子,到時候,她該如何自處?她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以后卻要四人行。她怎么受得了?
想起晚上回來遇到馮熙熙時的情況,她的心就像被放進了碾米機,被石磨無情地碾碎。馮熙熙還沒進門,就已經儼然一副督軍府女主人的模樣,完全不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里。馮熙熙敢那么囂張,難道是受到宸宇允許?
夏夜的風,突然變得寒冷。墨菡蜷縮在床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她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到明天早上,她也睡不著。數羊不知道數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門輕輕被人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進來,走到床邊,坐到床邊的地上。
好久沒看過她的睡顏,今夜,在知道她又差點遇刺后,他終于壓抑不住自己想見她的*,跑來看她。
她睡得很不安穩,秀麗的眉微蹙,一張蒼白的小臉埋在枕頭里,瘦弱得快要讓人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顧宸宇心疼地抬起大掌,想要摸摸她冰涼的臉頰,手卻停在半空,沒有落下。如果她醒了,他就沒辦法繼續這么肆無忌憚地欣賞她的睡顏。
一整夜,他就像個孩子似地盤腿坐在地上,近乎貪婪地嗅著滿屋彌漫的她的體香。
墨菡醒來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屬于男性的麝香味與雪茄的混合香,是顧宸宇專屬的味道。與顧宸宇結婚近半年,她對他身上的味道太熟悉。所以當她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被這股熟悉的味道吸引。
她一機靈坐起來,四下尋找。
空蕩蕩的房間,什么人都沒有。根本沒有她所希翼的男人。
墨菡嘲諷地笑了笑:“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她還能期望什么?
……
唐鐫帶著對墨菡的擔憂來到督軍府,表面上是來談妹妹與顧宸宇的婚禮事宜,實則為看墨菡。當他看到墨菡愈發清瘦的身體時,心疼地皺起秀挺的眉。
“唐鐫?”墨菡看到唐鐫那一剎那,也愣住。在記起他妹妹將是顧宸宇的新妾后,她便收起驚訝,淡漠地朝他點點頭:“來找宸宇?”
“有一些婚禮的細節要詳談。”唐鐫尷尬地點點頭。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寧可妹妹不認識顧宸宇。雖然唐家也算豪門,可是跟這督軍府比,還是有差距。妹妹根本沒想過嫁入督軍府,就等于把自己陷入一個可能無解的困境。
“宸宇在隔壁。”墨菡疏離地說道。說完,她就轉身走向廚房。昨夜做了一夜夢,夢里全是顧宸宇的影子。她現在需要來杯熱牛奶,讓她冰冷的心溫暖一下。
“墨菡!”唐鐫拽住墨菡的胳膊,“我替錦西向你道歉。”
“不關你的事。”墨菡輕輕推開唐鐫的手,“一個男人要變心,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錦西能嫁過來,歸根結底都是宸宇的錯。”
唐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瓶內是一種乳白色的膏狀:“這是生肌的藥膏,我拖朋友專門從英國遞過來的。你每日往傷口上抹幾遍,對消除疤痕很有效。”
“謝謝。”墨菡接過藥膏,感動地看著唐鐫。腹部的傷疤除了她知道形狀,可能就只有給她動手術的唐鐫見過。那道疤很丑,在她白皙的腹部猙獰著。每次看到那道疤,她就會想起那一夜。前半段的浪漫與后半段的殘酷血腥,在她心上烙下一道陰影。她長長嘆了口氣。
現在真正能關心她的人并不多,傭人就是墻頭草,誰得勢他們就去巴結誰。唐鐫是少數幾個真正關心她的人之一。
“多吃點東西,你越來越瘦,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能變成紙人。”唐鐫不放心地叮囑著墨菡。
“沒有食欲。”墨菡無奈地扯了下唇角。現在她這種情況,就算一推美味擺在她面前,她也沒心情吃下去。
“那也要多吃。”唐鐫看到馮熙熙下樓后,就立刻停住,輕聲對墨菡說道:“我去找宸宇。”
墨菡點點頭,看著唐鐫離開。
“他來做什么?”馮熙熙走到墨菡身旁,“楚墨菡,他該不是專程來看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