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入骨-軍閥的少妻 !
“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范斯岑沉默地吃了一會兒飯后,突然開口。
墨菡挑挑眉,淡漠地說道:“這跟你沒任何關(guān)系。吃你的飯。”
她口音的確不像滁洲人,甚至有很大的差別,因?yàn)樗蛐≡诒本╅L大,皇帝被人趕出紫禁城那年爹一病不起,娘也緊隨爹而去,后來她跟著兄嫂也離開北京,輾轉(zhuǎn)回到滁洲。雖然在滁洲生活了十來年,可是她卻并沒有學(xué)會當(dāng)?shù)乜谝簦恢闭f著京腔。可是她是哪里人是她的私事,與范斯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范斯岑魅惑地勾唇一笑:“看來我猜對了。”
“范先生,你關(guān)心的事未免太多。”墨菡有些不滿地看著范斯岑。他沒事關(guān)心她是哪里人干嘛?
“我在北京生活過十五年。你像極一位故人。”范斯岑說這句話的時候,始終盯著楚墨菡的眼睛。
北京?故人?
墨菡有些驚訝地看著范斯岑的臉,她努力從深藏在腦海里不愿回憶的往事中尋找著范斯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時玩伴中并沒有一個叫范斯岑的人。他說的人一定不是她。她收起驚愕的表情,淡漠地說道:“那一定是范先生認(rèn)錯人。”
“也許。”范斯岑突然靠近墨菡,瞇起鳳目,邪邪地笑道,“你有一雙與她一樣的美眸,她的鼻尖上也有一粒淺褐色的雀斑。”
墨菡被范斯岑突然的靠近弄得渾身發(fā)毛,由于他的靠近,她甚至能感覺到鼻前聞到的全是他的氣息。這男人很危險(xiǎn),他竟然把她觀察得如此細(xì)致,連她的雀斑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臉上唯一一處會影響她美麗的,怕就是那一粒不太明顯的雀斑。
等等。
他說,她與那個“她”一樣,他的那個故友鼻尖上也有一粒雀斑。
難道他真是她小時候的朋友?
“我不記得認(rèn)識你。”墨菡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怔忡地說道。
她尋遍記憶,也沒想起范斯岑這號人物的存在。
“高貴的楚家小公主當(dāng)然不會記得我。”范斯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有一份淡得察覺不到的落寞。
“你這是諷刺?”楚墨菡豎起一身的刺。“高貴的楚家小公主”這幾個字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諷刺,曾經(jīng),她是被寵上天的“楚家小公主”,可是現(xiàn)在的她,落魄得成了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勞苦老百姓。生命之于她,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最恨有人拿過去的身份笑話她。
“不是諷刺。”范斯岑抬起手,想撫去墨菡受傷的表情,卻被她及時閃開。他的手伸進(jìn)領(lǐng)口,摘下一直戴在他脖子上,這十幾年都不曾離開過自己的那顆紅色碧璽:“還記得它嗎?”
當(dāng)墨菡看到那顆碧璽的時候,兒時的記憶終于與面前的男人對上號。可是她怎么也無法把當(dāng)年那個骯臟的小乞丐與面前這個一身邪氣的擁有撒旦一般冰冷霸氣的男人對上號。
“不可能,”她搖搖頭,“我當(dāng)年明明把它給了……”
“給了我。”范斯岑終于確定墨菡的身份。想不到他尋尋覓覓這么多年,要找的人竟然就跟他在同一座縣城。
“真是你?你奶奶救活了沒有?”墨菡知道對方是那個乞丐后,就忘卻了對方身份的特殊,像見到老友一樣,關(guān)切地問道。
“我外婆,沒來及得搶救就……”范斯岑握緊拳頭,頭天沒說話。
兒時的痛苦回憶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場噩夢。只有楚墨菡是那場噩夢中唯一的天使。
墨菡同情地看著范斯岑痛楚的鳳目:“你也別太難過。生死由命,很多時候我們都身不由己。”
范斯岑低下頭,看了一眼掌心中那顆跟了它十幾年的美麗碧璽,抿了抿薄唇后,便拉起墨菡的手,將它放入她的掌心:“物歸原主。”
墨菡抽回自己的手,笑著搖搖頭:“已經(jīng)送出去的東西哪有索回來的道理。它現(xiàn)在是你的。”
“你想讓我永遠(yuǎn)欠著你?”范斯岑抬起頭,邪邪地瞇著鳳目,眸光中有一絲玩味的神色。
“你永遠(yuǎn)欠著我才好。以后我若求到你的時候,你才會全力以赴地幫我。”墨菡淡淡地笑了起來。那唇角的淺笑如一汪清澈的溪流,緩緩注入范斯岑的心中。
他心中的天使果然與眾不同。
“我會為你赴湯蹈火。”范斯岑莫測高深地看著墨菡。
“吃飯吧。要是你早早死了,我以后就沒機(jī)會找你幫忙了。”墨菡夾起一顆壽司,遞進(jìn)范斯岑的嘴里。
也許是因?yàn)閮簳r的記憶,所以她自然把他當(dāng)成了朋友。
范斯岑張開嘴,那冰冷的鳳目因?yàn)橛持盏拿利惿碛埃鴿u漸生起暖意。
伺候完范斯岑,墨菡收拾好東西就走回護(hù)理站。陳護(hù)士好奇地問道:“墨菡,29床沒為難你吧?”
“沒有。”墨菡輕松地回道。
“咱們楚護(hù)士那么美,29床怎么會為難她?小陳,你多慮了。”劉護(hù)士酸溜溜地揶揄著。原本以為那個門口有兩個兇神惡煞把守的29床會把墨菡折磨得哭著跑出來,沒想到她竟然笑得那么輕松。真氣死她了。
“我說劉護(hù)士,你要是嫉妒墨菡就替她去照顧29床,別一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的嘴臉。”陳護(hù)士仗義地替墨菡頂過去。
“我才沒有!”劉護(hù)士臉色難堪地瞥了一眼墨菡,就拿起桌上換好藥的輸液袋,走向其它病房,去給病人換藥。
“這人,就是欠扁。”陳護(hù)士開心地笑道。
墨菡莞爾淺笑,并沒有說劉護(hù)士的不是。這個世界上各形各色的人都有,你不能要求別人都跟你一樣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