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入骨-軍閥的少妻 !
馮熙熙打的如意算盤因為楚墨菡的出現而全盤落空,她氣不打一處來。顧少夫人的位子本來應該是她的,卻被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楚墨菡占了。嫉妒、憤怒、怨恨……各種情緒折磨著她。她不甘心就這么被打敗了。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楚墨菡想當顧少夫人,想得美!
她掏出坤包里的精致銀手槍,塞到袖子里,然后從姑姑房間出來,走到關著楚墨菡的房門口。
“站住!”兩名侍衛一看到馮熙熙,就立刻伸出雙手攔住,“夫人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姑姑讓我來看看新娘子有什么需要。你們通融一下,好不好?”馮熙熙楚楚可憐地眨巴著眼睛。
“新娘子什么都不缺。”兩名侍衛嚴肅地回答,“請馮小姐走開。”
馮熙熙恨得咬牙。
她一把撥開兩名侍衛的手,就硬要沖進去。
“熙熙,站住!”秦雅芝聽到外面的喧嘩,立刻推門而出。當她看清對方是馮熙熙后,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馮熙熙要進墨菡的房間,肯定是黃鼠狼給幾百年沒安好心。
在宸宇沒回來之前,她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楚墨菡,不給馮圓圓姑侄任何傷害墨菡的機會。表面上,墨菡門口的侍衛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實際上卻是她安排在她房門外的保鏢。因為她知道馮圓圓姑侄決不會善罷干休。她們惱羞成怒之下,很有可能傷害墨菡。
“夫人,我是想跟新娘子交個朋友。我聽杏紅姐說新娘子已經一天沒吃東西,這可不行。”馮熙熙趕緊解釋,怕秦雅芝看出她想殺死墨菡的陰謀。“夫人,您這樣關著她根本不是辦法,她會想著法逃掉。”
“這是我顧家的家務事,不勞馮小姐關心。”秦雅芝疏離地笑著,優雅中透著冷意。
“我姑姑是顧家的人,我為顧家人著想也在情理之中。夫人不該太過生分。”馮熙熙不卑不亢地看著秦雅芝。這老女人是顧宸宇的母親,所以她還不能得罪。不過,看秦雅芝那冷淡的表情,她就恨不得上前撕爛她虛偽的笑臉。秦雅芝不喜歡她,這一點她很早之前就知道。
“生分點好。我怕太熟悉,哪天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秦雅芝圍攏身上的貂皮披肩,淡淡地笑了笑,“馮小姐,請你不要再來打擾宸宇的未婚妻。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我也怕她會傷到你。”
馮熙熙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今天看來是找不到機會下手了,秦雅芝這個老女人心機太深,戒備心太重。
“我去看看姑父。”馮熙熙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柔柔地笑了笑。
“不必了。霸天剛睡下。”秦雅芝立刻拒絕了馮熙熙,拉緊身后的門把,不讓馮熙熙進屋。
馮熙熙被秦雅芝搞的上不來下不去,尷尬地走回姑姑房間。在合上門后,她氣得撲倒在沙發上,不斷用手捶著沙發墊。
“秦雅芝,你等著,我馮熙熙總有一天會成為這個家的主人。一個楚墨菡算什么?”馮熙熙越想越生氣。
秦雅芝不打算接納她,所以從窮鄉僻壤找了個窮酸女來,給顧霸天沖喜。她寧可要一個一天到晚想著逃出去的女人,也不要她嫁過來。她到底哪一點不好了?秦雅芝竟然這么抗拒她。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因為擔心父親的身體,顧宸宇跳下汽車,焦急地沖進督軍府,并沒有看到府門口那貼著喜字的兩個紅燈籠。李副官關上車門后,跟著走進督軍府。看到督軍府到處都充滿喜氣,被紅燈籠與大紅喜字包圍,一看就知道這府邸要辦喜事。
“夫人的速度真快。”李副官一邊走進督軍府,一邊淡定地咕噥。因為他也參與到這場設計里,所以并沒有被大紅喜字嚇到,反而有些雀躍。
希望宇少會高興。
他這個建議應該是對的吧?
李副官摸了一下主樓門口的大紅燈籠,沉吟著。
與他的淡定相反,顧宸宇在沖進別墅,看到滿屋的喜氣后,震驚地愣在門口。他突然想起離開邢郡之前,母親說過要沖喜的事,被他斷然拒絕。他這輩子除了墨菡,絕不娶別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沖喜,那是誰?難道是病入膏肓的父親?
他一把抓住迎上來的管家,指著大廳里的喜字、彩帶等,冷冷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宇少回來了?我去告訴夫人。”管家見顧宸宇緊繃著臉,有些慌亂。
“誰要結婚?”顧宸宇不放管家離開,只是不悅地問道。
“那個……是……宇少您。”管家說完,就滑頭地從顧宸宇手中溜掉,一路跑上樓報信。
顧宸宇抿緊薄唇,惱火地直想罵人。他明明走的時候拒絕過母親,她怎么會安排了一場沒有他同意就要舉行的婚禮?
“宇少,這喜字掛哪里?”一個男傭人舉著個一人來高的“雙喜”字,詢問著顧宸宇的意見。
“丟掉!”顧宸宇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上樓。
這場婚姻不能舉行,他必須阻止!
看著客廳中忙碌地布置著婚禮場地的仆人們,他冷酷地大吼:“都給我放手!沒有婚禮!”
“宸宇,娘正等你呢。春棠,帶少爺去換衣服。”秦雅芝優雅地走下樓,慈祥地招呼著兒子。
“媽,取消這一切!”顧宸宇不高興地提高聲調。“讓他們都住手!”
“那怎么行?你父親的病必須沖喜!”秦雅芝堅持道,見春棠一直沒動,她就不悅地繃起臉:“春棠,還不快帶少爺去換衣服?”
“我去看父親!”顧宸宇抗拒地推開春棠,大步飛似地上了樓。
秦雅芝看兒子那么焦急,甚感欣慰。她一邊走一邊吩咐身后的管家。“對了,新娘那邊打扮好了嗎?”
“打扮好了。就等著跟少爺舉行婚禮呢。”管家壓低聲音在秦雅芝耳邊說道,“可是,夫人,楚小姐情緒不太好。”
“被至親賣了十萬塊,任誰心情也都不會好。”秦雅芝非常同情地說道。想到兒子那么愛墨菡,她就又笑起來:“不過呢,咱們宸宇會成為她的救贖。老顧,你就放心吧。”
“明白。”管家彎著腰,笑著點頭。
顧宸宇沖進母親房里的時候,看到父親正趴在床邊咳嗽,他趕緊跑過去,關心地扶起對方:“爸!”
“宸宇……咳咳咳……”顧霸天本想跟兒子好好說幾句,結果才開口喊了個名字,就開始劇烈地猛咳。當顧宸宇看到父親咳出血來后,心疼地不得了。
“爸,怎么病這么厲害?邢郡那么多大夫,都是廢物嗎?”
“是爸的……病……太特殊,不……能……怪大夫。”顧霸天在咳出血來之后,終于舒服了一點。他趴在床邊,接過兒子遞過來的水杯,疲憊地漱口。
“爸,你咳血有多長時間了?”顧宸宇看著帶血的手帕,擔心地問道。
如果只是抽搐,那可能還好治點。他沒想到父親的病已經嚴重到咳血的程度。
“有三四天了……宸宇……不要……告訴你媽……咳咳咳……”顧霸天一邊咳嗽一邊叮囑兒子。因為不想讓妻子太過擔心,所以每次要咳血,喉嚨里氧,他能忍的都會忍著,不能忍了,就像剛才那樣把她打發出去。
“我去叫大夫!”顧宸宇站起身,緊張地就要往外走。父親這樣咳血不是好現象,他不忍心看父親這么難受。就算所有大夫都不明白爸得了什么病,他也得試試,說不定就有一個能治得了父親。俗語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一個大夫治不了,三個大夫在一起,也許就能找出治療父親的方法。
“不要!宸宇……我得了要死的病,這樣治下去,也無非是浪費金錢。不要再給我治了。讓我死吧。”顧霸天倚在床頭上,神情格外清冽。
“爸,你死不了!我不允許!”顧宸宇堅定地看著父親。
“算命的說,除非沖喜……否則我……”顧霸天就到這,突然又開始渾身抽搐,再也就不出下面的話。顧宸宇心痛莫名,他抱緊父親,盡量不讓他的手殘害自己的身體。
當秦雅芝領著幾名帶槍的士兵走進來時,顧霸天的抽搐才剛過去,正沒有生氣地倚在宸宇懷里,不斷冒冷汗。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必須立刻給宸宇和墨菡舉行婚禮。她怕顧霸天等不到婚禮結束,就再也睜不開眼。
她給了幾名士兵一個眼色,那些士兵立刻拿著槍走到顧宸宇身旁,將槍口指向他:“宇少,別怪我們。”
秦雅芝堅定地說道:“把他帶下去拜堂!”
“我不要結婚!”顧宸宇不滿地抗議。
“你想做個不孝的兒子,看你爸死你面前,你就別結婚!”秦雅芝第一次這么強悍。因為如果她不狠,讓兒子隨心所欲,她的丈夫可能就會死。
“媽!”顧宸宇看到母親眼里的堅定,知道她是鐵了心要他娶妻。“沖喜是迷信,您怎么非要相信算命先生的話?”
“因為我不知道誰的話能信,誰的話是真的。我只知道我必須救霸天。”秦雅芝揮了一下手,幾名士兵立刻聽話地拿槍指著顧宸宇的太陽穴,逼他下樓。
因為受到赤果果的威脅,顧宸宇只能選擇跟士兵們一起下樓。
墨菡的嘴被人塞了塊布,所以她低著頭,跪在客廳的波斯地毯上,等著一會兒要舉行的結婚儀式。
知道自己要嫁給顧宸宇之后,她的心情就無法平靜。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她的心已經不像一開始時那么堅決。
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一點點期待。
不知道顧宸宇看到她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上次見面,她傷他那么重,他會心甘情愿跟她結婚嗎?
因為被蒙著紅蓋頭,所以墨菡看不到周遭發生了什么事,她只能用耳朵去聽。
她覺得自己跪在這里已經快半個小時,她才聽到有雜沓的腳步聲。
顧宸宇來了嗎?
她緊張地握緊手中的手帕。
要嫁給他的感覺開始變得真切。
她閉上眼睛,腦海里出現的全是他深情而癡狂的臉。
她與他,到底是一份什么樣的緣?
她嫁給他,背叛了唐鐫的愛,是禍是福?
她不知道。
因為自從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顧宸宇之后,她的心情就沒有平靜過。
她想過抵抗,可是哥嫂把她賣了十萬塊,她窮此一生怕也掙不到那么多錢。所以她不能逃。
“放開我!”顧宸宇不悅的抗議聲突然從樓梯上傳來。
真的是他!
聽到顧宸宇那熟悉的吼聲,墨菡莫名地緊張。
他能活著,是不是說明他打敗程志鵬了?
其實,打了敗仗也無所謂,只要顧宸宇還活著,她就安心。
出征封城的顧宸宇,一直是她心里放不下的牽掛。她只要他平安。
顧宸宇極力反抗,仍是被士兵們強行帶到樓下。那里,跪了一個穿著紅色喜服的女子,那低垂的頭被紅色的蓋頭蒙住,他看不到她的臉。他皺起眉,大步走上前,一把將那跪著的女子拽起來:“婚禮取消!你自由了!”
墨菡咬著嘴唇,不知道自己在聽到這句話后的心情該如何形容。沒了婚姻的制約,她得到自由,該高興。可為什么心里竟然酸酸的?
“不能取消!老顧,現在開始舉行婚禮!”秦雅芝不容兒子反抗地命令。霸天咳血的事以為瞞得她很成功,其實她早就知道。守著霸天的幾個傭人全是她的心腹。所以她異常迫切地要舉行這一場婚禮,為丈夫的病帶來轉機。
管家看了一眼霸氣冷峻的宇少,心頭有些小害怕。宇少的脾氣,若犯起狠來,他要怎么辦?
“一拜天地!”管家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聽夫人的話。
可是他聽話了,堂上的一對新人卻不聽話。一個被動地站在那里,一個則倔強地不肯彎腰。
“媽,你跟爸是因為相愛才結合到一起。你也是個懂愛的人,為什么一定要逼兒子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顧宸宇冷傲地挺直胸膛,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母親。
“誰說婚姻一定要有愛?咱中國自古以來有多少對夫妻是新婚夜才認識的?不也都過得好好的?”秦雅芝淡雅地笑著反問。“你們兩個結婚以后再慢慢培養感情。”
“不可能!我不會愛她!我這輩子寧可當和尚,也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顧宸宇異常堅定地看著母親。
“你是想告訴我你有心愛的女人?可別告訴我是那個范斯琪?撿別人玩過的破鞋,宸宇,你清醒點,我們顧家可丟不起那個人。”秦雅芝故意刺激著兒子,想帶他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心愛女人的名字。
“斯琪是個好女人!”因為母親的話,顧宸宇不悅地抗議。這次攻打程志鵬,如果沒有斯琪通風報信,也許死在清江邊上的人就是他。他不喜歡聽母親污辱斯琪。
墨菡在聽到顧宸宇那么維護范斯琪的時候,心刺痛了一下。
“我聽說你把她當寶貝似地抱到醫院,還親自照顧她。宸宇,你是想告訴媽,你寧可娶斯琪,也不娶她?”秦雅芝含著淺淺的笑,指著顧宸宇身旁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孩。她在心里好笑地自言自語:兒子啊兒子,你可別怪媽,是你自個兒要往這里面跳。
“是!”顧宸宇毫不猶豫地回答。
聽到這兒,墨菡緊緊咬了一下嘴唇,心痛得像被刀刺透似地。
他以前口口聲聲說愛她,結果沒過幾日,他的心就被他的初戀情人占據了。他打敗程志鵬后,看到范斯琪,跟她舊情復燃了吧?
那她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他不想娶她,她就該還他自由。
她用力甩著頭,將蓋在頭上的蓋頭甩掉,然后用一雙清冷的目光看著顧宸宇。
顧宸宇看到墨菡這一剎那,猶如變成石雕。他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被堵住嘴,綁住雙臂的墨菡。媽竟然把墨菡綁起來,還堵住她的嘴,難怪這半天,她連句反抗的話都沒說。
他憤怒地咬緊牙根,大力將墨菡拽進懷里,低聲詛咒著,在幫她拿掉嘴里的布后,他將她的身體轉過去,開始解捆住她胳膊的麻繩。
“顧先生,這個婚禮既然是我們兩個都不愿意的,就請你送我回滁州。”墨菡聲音有些顫抖,心酸地央求。她覺得自己留在這里,就是在自取其辱。“兄嫂拿過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還回來。”
“閉嘴!”顧宸宇在解放墨菡的雙手后,惱火地大吼。
“顧先生……”墨菡不解地仰望著高大的顧宸宇,不明白他為什么發火。
顧宸宇將蓋頭拾起來,重新蓋到墨菡的頭上,然后轉身,清了一下喉嚨后,對管家說道:“婚禮繼續。”
看到這兒,秦雅芝笑了。
她這兒子,明明愛對方愛得緊,卻還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二拜高堂!”管家大聲地喊道。
“顧先生,婚姻不是兒戲。你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墨菡一邊掙扎著想抽出自己被顧宸宇緊握的手,一邊試圖說服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他剛剛明明說寧可娶范斯琪也不要娶她。
墨菡的話讓顧宸宇非常不悅。他直接越過“二拜高堂”與“夫妻對拜”,強勢地打橫抱起她,進入下一個主題——步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