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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冷落

    ,纏綿入骨-軍閥的少妻 !
    “到處都找遍了,這里若再找不到宇少,咱們倆就去跟督軍負荊請罪吧。”李副官站在白色別墅的門前,無奈地嘆了口氣。從昨天下午宇少就消失不見,他們找了許多地方也沒找到宇少。這里,是宇少最后一個可能的去處。可是如果宇少在這里,昨夜應該有燈光,因為沒看到燈光,所以他跟陳和沒把這里當作目標。希望宇少在里面。李副官在推開別墅的門前,示意陳和別出聲。
    客廳里沒人,陳和緊張地跟在李副官身后走到書房門口,伸長脖子往里面看,就怕宇少沒在這里。
    當他看到顧宸宇和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歪著頭睡覺時,松了一口氣。可是在松氣的同時,他的心又開始疼。
    雖然仍是初冬,可是夜晚的邢郡格外寒冷。宇少竟然就這樣坐在椅子里睡了一晚,連個薄被都沒蓋。
    這生生是要被凍病的啊。
    李副官輕手輕腳地走到與書房相連的房間,取了一條毛毯出來,小心翼翼地為顧宸宇蓋上。
    宇少每次心情不好時,就會把自己關在這里,不許任何人打擾。他昨天真是疏忽了,竟然把宇少這么重要的習慣都給忘記了。做為宇少的副官,這是他的失職。
    在幫顧宸宇蓋好毛毯后,他跟陳和又稍無聲息地走出書房。
    當他們走出去后,顧宸宇便睜開眼睛。當李副官給他蓋毛毯時,他就醒了。他將毛毯放到書桌上,低頭,揉著自己的眉心。
    昨天,他差一點就憤怒而傷到墨菡——他捧出一整顆心去愛的女人。
    當他咬破她的嘴唇,嘗到她唇上的血腥味后,立刻驚醒。
    他想要保護她,好好愛她,可他卻做出傷她的動作。
    都是嫉妒惹的禍。
    墨菡已經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可是他卻沒有太多驚喜。
    得到她的喜悅早就被她的無心與冷情給寸寸瓦解。
    顧宸宇起身,抖落一身寂寞,走向衛生間。看著鏡子里那個失魂落魄的自己,他不悅地繃起酷臉。他竟然被墨菡傷到如斯地步。
    原來,愛不僅僅是蜜糖,它有時候也可以化成一把銳利的尖刀,將人狠狠刺傷,而墨菡就是那個有能力用“愛”的尖刀刺傷他的人。
    走出別墅,他看也沒看迎上前來的李副官跟陳和,淡漠地看著遠方,對兩個屬下說了句:“我去后花園看看黑貝。你們不用跟著我。”
    “是!”陳和恭敬地并攏雙腿,朝他敬了個軍禮。
    ……
    墨菡坐在臺階上,一邊撫摸著黑貝的背,一邊幽幽地跟它訴說著心事:“小黑,你說他到底去哪兒了?我是不是傷他太重了?小黑,我現在好矛盾。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他回屋,我會緊張,他不回來,我竟然又開始難過。小黑,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拿他怎么辦?”
    小黑抬起頭,頗同情地看了一眼墨菡,就又低下頭,去舔自己的瓜子。
    “小黑,你談過戀愛沒有?”墨菡捧起黑貝的臉,強迫它看著自己,“你有沒有想見一個人又怕見他的感覺?”
    黑貝不懂地看著墨菡,嘴里發出咕噥的聲音,似乎在說:它只是一只狗,不明白人類的感情。
    墨菡嘆了口氣,放黑貝自由。她托著腮,頗無奈地皺緊眉頭。
    昨天是她與顧宸宇新婚第二夜,她帶著緊張與戒備的心情待在房里,他卻沒回來。他不回來,她不是應該更高興嗎?可她偏偏難過了。那種酸酸得,像灌了一瓶陳年老醋一樣的情緒瞬間抓住她,直到現在,坐在小黑身邊,她心里的酸澀還在發酵。
    “小黑,我應該是愛著唐鐫的,對吧?”她掏出口袋里的吊墜,在小黑面前打開,讓它看里面那張唐鐫的照片,“你看,這就是唐鐫,他不但長得英俊,還很有才華,是我們教會醫院里所有年輕護士心中的白馬王子。這么優秀的他卻愛著我。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
    小黑抗議地“汪汪”了兩聲,對唐鐫的照片根本不屑一顧,看都不看。
    “我知道,你也跟李副官他們一樣,認為我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墨菡蹲在小黑身邊,無奈地咬住下唇。
    其實,顧宸宇也很優秀,甚至可以說,他比唐鐫還優秀。這么優秀的顧宸宇卻愛著她,她是不是該說自己很幸運?
    她矛盾地咬住下唇,將手中那摔成兩半的吊墜合起來,握緊。
    如果愛情不是選擇題,而是判斷對錯題,該有多好。她就能知道怎樣做是對的,怎樣做是錯的。
    可是它偏偏是選擇題。唐鐫與顧宸宇,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讓她選擇,她選了A,就會傷害B,選了B,必然要傷害A。而A與B是她都不想傷害的人。這時候,她該怎么辦?她總不能A與B全選啊!
    她想要守著對唐鐫的承諾,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顧宸宇,看他受傷,她的心又難受得緊。
    “小黑,你告訴我,我該怎么選擇?”墨菡無助地問著黑貝。要對顧宸宇好,就要虧欠唐鐫,要守住對唐鐫的承諾,就會傷害顧宸宇。
    小黑同情地看著她,“汪汪”了三聲,似乎在說“你真笨”。
    “小黑,昨天他沒回房,我心里難受。”墨菡突然抱住黑貝的頭,難過地咬住嘴唇。她真是個矛盾的女人。一方面努力想排斥他,另一方面又想他對自己好。
    黑貝很安靜地任墨菡抱著,似乎真在聽她訴說心事,時不時會伸出舌頭舔舔墨菡的臉。可是不知道它聽到什么,突然掙脫墨菡的懷里,撒歡似地跳下臺階,朝遠處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汪汪個不停。
    墨菡詫異地抬起頭,看向黑貝奔跑的方向。
    顧宸宇?
    黑貝竟然撲向顧宸宇,不斷用舌頭舔著顧宸宇的臉。
    墨菡的臉突然紅了。這只色狗,剛剛才用舌頭舔過她的臉,這會兒又去舔顧宸宇,這樣,她跟顧宸宇不是變相地接吻了嗎?
    “黑貝,想不想爹地?”顧宸宇握住黑貝的兩只瓜子,寵溺地問道。
    黑貝“汪汪”了兩聲。
    “爹地帶你去散步。”顧宸宇拍拍黑貝的頭,爽朗地說道。
    黑貝抗拒地咬住他的褲腿,用力把他朝墨菡這邊拽。
    這時,顧宸宇才看到遠處臺階上的墨菡。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墨菡尷尬地站起身,看向顧宸宇。
    她以為顧宸宇會走過來,結果卻沒有。
    顧宸宇只是遠遠地凝視了她幾秒鐘,就抓住黑貝的項圈,帶它繞著后花園奔跑。
    墨菡突然有種被遺棄的感覺,就好像坐在電梯里突然從頂樓失控地掉下去似的,失重。
    他對她的愛轉為恨了吧?
    所以才能無視她的存在,帶著黑貝去散步。
    原來小黑叫黑貝,它把顧宸宇當成了爹地。
    想來,顧宸宇一定很寵這只狗。
    墨菡捧起雙手,看著掌心里那枚合不上的吊墜。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這被摔成兩半的吊墜,也裂成兩半了。
    看著顧宸宇與黑貝在玩扔飛碟的游戲,她咬了咬嘴唇,轉身,失魂落魄地走向督軍府的主體別墅。
    顧宸宇在墨菡離開后,停下了扔飛碟的動作,怔忡地站在那里,看著墨菡的背,眼光流轉間,似乎疼痛。
    ……
    被范斯岑扔到地上的沈月桂,一邊出聲詛咒,一邊揉著自己摔疼的屁股:“什么玩意兒?墨菡嫁人關他什么事兒?簡直就是神經病!”
    楚墨晁有些慌張地走過來,問著妻子:“飛兒他娘,你沒摔疼吧?”
    “你說呢?”沈月桂不滿地瞪丈夫一眼,“剛才那個神經病抓著我的時候,你干嘛去了?”
    “噓!”楚墨晁緊張兮兮地捂住妻子的嘴,“你可別叫他神經病。要被他聽見,你的命就沒了。”
    “你是不是太夸張了?”沈月桂拿下丈夫的手,不滿地抗議。“剛才那人兒就是一神經病,你怕他干嘛?”
    “你這個無知的女人!剛剛那個是焰幫的老大,他要掐死個人跟碾死只螞蟻一樣容易。”楚墨晁壓低聲音對妻子說道。
    “焰幫老大?真的假的?”沈月桂興奮地抓住丈夫的手。沒想到墨菡招惹上的竟然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我前段時間從賭場回家,路上,看到焰幫的人跟人械斗,為首的人就是剛才那個。我親眼看到他拿槍殺死個人。”楚墨晃做了個開槍的手勢,“跟宰只小雞一樣簡單。”
    “那……墨菡嫁給顧宸宇了,他會不會遷怒?”沈月桂問著她最擔心的問題。剛才被范斯岑舉起來,兩腳無法落地時的恐懼,異常新鮮地出現在她記憶里。怪不得他抓緊她后,她突然有種恐怖的感覺。因為那個人是焰幫老大。雖然她是個家庭婦女,可也知道滁州有個非常有名的黑道組織——焰幫,焰幫幫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有人看到過他的真面目。想不到啊,竟然也是墨菡的朋友。
    “走一步看一步。”楚墨晁現在只能這樣說。若范斯岑真遷怒,他們躲也躲不了,所以現在他們要做的事就是不想那么多,好好享受有錢人的生活,不要辜負上帝對他們的眷顧。“回家!”
    “回家?咱們現在都是有錢人了,還回那個貧民窟?”沈月桂不太高興地問著丈夫。
    顧家給了他們十萬塊錢的聘禮,這么大一筆巨款,要如何才能揮霍得完?
    貧民窟?
    楚墨晁想著妻子的話,心里也開始膨脹。他們以前住的地方的確是滁州窮人聚集的地方,他們一家三口穿著裘皮大氅,回那個破得門板裂好幾個大縫的“家”,似乎真有些說不過去。
    “不回家,你能住哪兒?”楚墨晁看著妻子,悲哀不已。“聽我的,先回家去。咱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再決定買哪里的豪宅。”
    “咱們還剩不少錢,買個唐家大院都不成問題。”沈月桂得意地笑起來。
    十萬塊啊!如果不是把墨菡賣了,他們哪時看過這么多錢?他們幸虧有墨菡這么個搖錢樹的妹妹,才能一下子從貧民變成了財主。
    楚墨晁聽到妻子的話,不贊同地翻翻白眼:“你哪根筋搭錯了?唐家大院?咱們這點錢連人家半個院子都買不下來!”
    “我也就是打個比方。”知道自己說的夸張了,沈月桂訕訕地笑道。
    “對了,你自個兒帶著飛兒回家。我還有點事要忙。”楚墨晁突然想起自己欠下的那筆五百塊錢的“巨債”,就對妻子說道。想當初,五百塊錢就能把他逼死。
    “什么事?不會又是去賭吧?”沈月桂不閱地插起腰。
    楚墨晁這兩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中邪似地迷上賭博。
    “我是去還債。”楚墨晁不滿地看了妻子一眼。“那個刀疤臉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得趕緊把錢還了。”
    “還錢可以,但不能再賭。”沈月桂堅決地對丈夫說道。
    “你少管我!”楚墨晁丟下這句話,就招了輛黃包車,朝與家相反的方向離去。
    當楚墨晁走進賭場的時候,刀疤臉就得到屬下報告,立刻從后面走出來。
    “楚墨晁,兩天不見你人物了?我的錢的?趕緊還我!”刀疤臉摸著下巴,興味盎然地看著楚墨晁。這個落魄的公子哥什么時候突然變得有錢了?竟然穿得起好幾千一件的貂皮大氅!
    “不就五百塊嗎?給!”楚墨晁數出一千塊錢,扔給刀疤臉,“不用找零!”
    刀疤臉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楚墨晁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出手闊綽?
    他是搶了銀行了不成?
    “楚先生,你最近在哪兒發達了?能不能讓我也跟著你沾沾光?”刀疤臉諂媚地笑著。
    “這個光你沾不起!”楚墨晁得意地抖了抖身上的貂皮大氅,“你沒有妹妹嫁到督軍府,所以你發達不了。”
    刀疤臉瞇起狡猾的小眼,認真思忖著楚墨晁的話:“莫非楚先生的妹妹嫁到督軍府上了?”
    楚墨晁得意地大笑:“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可是宇少的大舅哥!江北四省,誰敢動我楚墨晁,就是跟宇少過不去!”
    “哎喲!我的楚先生啊!誰敢惹您哪?”刀疤臉一邊陪著笑臉,一邊招呼著屬下,“小劉,給楚生生拿把椅子過來,別讓他老人家累著!小李,還不快去給楚先生泡茶?”
    “是!”聽到他吩咐的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
    被刀疤臉當貴賓伺候著,楚墨晁心中的驕傲又開始以神一般的速度膨脹。
    有了顧宸宇這個妹夫,就算他并不真正會幫他,他從此以后,也能在江北四省平趟!
    誰敢惹督軍府的親戚?
    那人不是傻子就是腦筋有問題。
    “老大,您怎么對這姓楚的那么照顧?”小李不明所以地低聲問道。
    “干你的活!”刀疤臉收起笑容,命令著屬下。為了讓屬下都明白要怎么做,他故意提高聲調:“大伙都給我聽好了,楚先生從今天開始就是咱們賭場的貴客。大家都給我聽著,顧先生來了,你們若不給我好好招待,當心我開除你!”
    刀疤臉的話,讓楚墨晁的驕傲膨脹到極致。他得意地拽拽貂皮大氅的領子,就怕沒人看到他發達了。
    打皇帝退位后,他就沒嘗過被人眾星捧月的滋味。今天,因為妹妹嫁入督軍府,他又重溫起當楚大少爺時的風光。
    這感覺,真他娘的爽!
    刀疤臉給了小劉一個眼色,眼里閃過算計的光芒。
    小劉接收到他的意思,立刻熱情地上前:“楚先生,您今兒想玩什么?我陪您。”
    “今兒還有事,我不想……”楚墨晁正要拒絕,小劉就握住他的胳膊,拽著他走向一旁的賭桌。
    原本賭性正濃的楚墨晁一看到骰子,兩眼立刻放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往桌子上一押:“我買大!”
    刀疤臉看到楚墨晁那么容易就投入到賭局里,邪惡地笑起來。
    他為了得到楚墨菡,下那么久的套,費心費力,結果最后卻什么也沒得到,本來快要煮熟的鴨子飛了。他是什么人?刀疤臉!到他這里不扒三層皮下去,他能讓楚墨晁離開?
    一個小時以后,楚墨晁興奮地將一堆籌碼都摟到自己面前,得意忘形,快要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兩個小時以后,楚墨晁的臉色開始變得難堪,他面前的籌碼一點點減少。
    三個小時以后,輸了一千多塊錢的楚墨晁,垂頭喪氣地從人群里鉆出來。
    “楚先生,怎么不玩了?”刀疤臉熱情地上前招呼他。
    “今兒手氣不好,明兒我再來。”楚墨晁說完,就無奈地走出賭場。
    他以為自己今兒手氣不該這么背啊,怎么一下子輸掉一千好幾?
    還好,顧家給了他十萬的聘禮,輸一千多就輸一千多,只當是丟了。
    輸掉一大筆錢的他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這若是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一天輸這么多。墨菡的工資一個月才幾十塊錢。
    現在,一千多塊錢對他來說,中介九牛一毛,小菜一碟。
    不怕!
    反正他還有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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