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繡色可餐 !
楚瑜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琴笙:“三爺……還好么?”
老金點(diǎn)點(diǎn)頭,沒好氣地瞪了眼紅袖:“你們怎么也不勸著點(diǎn),我都說了這藥燥熱得很,不能著急,喝多了、喝急了會血?dú)馍项^,輕則口舌生瘡,重則與經(jīng)脈里寒氣相沖,經(jīng)脈逆行,鼻衄昏厥?”
楚瑜一愣:“鼻衄,那是什么?”
老金有點(diǎn)不耐煩:“流鼻血,流鼻血!”
楚瑜沉默了一會,總結(jié):“所以,三爺這是因?yàn)橹弊约翰荒苌⒆樱瑳]有按照醫(yī)囑服藥以至于沖了藥性,燥熱到流鼻血昏倒了?”
紅袖:“……?!?br/>
老金:“……?!?br/>
這話,是不是有點(diǎn)太直接了,他們雖然都是知情人,但仿佛并沒有勇氣把這話說出口,然而這就是真相。
房間里一片靜默。
片刻之后,老金咳嗽了一聲:“那什么,今兒老朽扎了幾針,一會再給爺煎一帖藥,他明日就能醒來了,以后……看著爺點(diǎn),任何事都不能Cao之過急。”
隨后,他看了眼楚瑜,皺著白眉,有些猶豫地道:“小魚丫頭,紅袖與你說了罷了,就算服了藥,三爺?shù)纳碜右部赡懿荒堋??!?br/>
楚瑜看著床上安靜睡著的人,忽然淡淡地道:“他喜歡喝藥,就讓他喝罷,我也算……‘看著他長大了’,這大仙兒比誰都固執(zhí),但若是藥太厲害,還勞煩您把里頭厲害的藥都減半。”
她頓了頓,抬手用指尖溫柔地?fù)崃藫崴木滦揲L的眉尾,笑了笑:“孩子,沒有,就沒有了?!?br/>
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呢?
老金一愣,隨后站了起來,對著楚瑜深深一拜:“老朽銘感小夫人之心?!?br/>
紅袖也跟著對著楚瑜深深地一揖。
……
第二日一早,楚瑜起床看了看琴笙,見他依然沉睡著,但是原本蒼白的臉色稍好了些,她搖搖頭,俯下身子,抬手用指尖輕彈了下他的臉:“你啊,就作罷,看你醒了要怎么跟我交代?!?br/>
想起今兒他就能醒了,楚瑜心情又好了不少,見他安安靜靜睡著,睫羽在雪白的面孔上落下纖長的陰影的模樣讓她想起了當(dāng)初又乖又甜的仙仙,便忍不住低頭又在他薄唇上輕輕吮了一記:“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若是不當(dāng)睡美人了,就原諒你?!?br/>
隨后,楚瑜便喚紅袖進(jìn)來,用了早餐,讓紅袖伺候著自己換了一身衣裙,戴上一身縣主的行頭進(jìn)宮去謝恩了。
紅袖看了看天色,忽然想起側(cè)房還睡著個金曜,聽著婢女們說金曜宿醉難受了半宿,她想了想,便讓婢女去花廳外頭將一扇不常開的厚重木門給打開來,將主房和側(cè)間都貫通,方便一會老金過來也替金曜看看。
不一會老金過來替琴笙診治后,又去替金曜看看,便有些好笑地吩咐了人去給金曜煮醒酒湯。
此時床上修白的人影微微動了動,隨后長長的睫羽翕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
“主上?!”老金轉(zhuǎn)回來正見著琴笙醒來,心中一喜,立刻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嗎,同時立刻喚了一聲在外頭伺候的火曜。
琴笙揉了揉眉心,慢慢地坐了起來,看見老金,隨后妙目一涼:“本尊睡了幾日了?”
老金捏著他的脈門看了看,隨后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笑道:“沒幾日,您放心,小魚丫頭已經(jīng)平安出來了,那丫頭厲害著呢?!?br/>
火曜掀了簾子端著吃食,領(lǐng)著幾個端著帕子、水、香油的婢女進(jìn)來。
琴笙接過他遞來的熱帕子擦了擦臉:“人呢?”
“她進(jìn)宮謝恩去了,小夫人的手段可不比爺?shù)拇群??!被痍壮读讼麓浇?,隨后一邊伺候琴笙梳洗,一邊將事情與她說了一遍。
琴笙聽得頗有些興味,倒是多用了一小碗熱氣騰騰的粥。
老金見他精神不錯,用膳也沒有什么問題,便又出門去吩咐紅袖取藥煎藥了。
此時忽然聽得花廳外頭一陣細(xì)微的悉梭聲,隨后似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了。
“這是……?!鼻袤咸袅讼旅?。
火曜一愣,隨后有些無奈地笑道:“應(yīng)該是金曜首領(lǐng)昨夜喝多了,紅袖打開了側(cè)房的門方便老金去替他看看。”
說話間,忽然又聽得一道悶悶的囈語一般的聲音響起:“沒錯,我就是喜歡……喜歡主上,就是要和你搶……就是……?!?br/>
這聲音雖然不大,甚至可以說得上細(xì)微,但是在琴笙這些武藝非凡的人耳朵里,這動靜已經(jīng)算是——如雷貫耳。
或者說晴天霹靂。
至少對于火曜來說是如此。
他的臉?biāo)查g綠了綠,看了眼琴笙,竟不敢說話。
他想,他一定聽錯了!
然而,琴笙端著湯碗的玉骨手頓了頓,微微挑了眉:“看來,本尊的金曜,有話要與我說?!?br/>
說著,他擱下碗,施施然起身向花廳而去。
火曜望天,有點(diǎn)絕望,他好像聽到了不得了東西……來道雷劈死他罷?
……
琴笙款步進(jìn)了側(cè)房,正看見一道高大的人影有些狼狽一手扶著床柱,一手捂住頭,單膝跪在床邊。
聽到有人進(jìn)來,金曜驀然側(cè)臉看去,卻在看見琴笙的時候,先是一喜,模模糊糊地一笑:“主上!”
隨后,他似想起了什么,臉色頓時白了白。
琴笙抬了抬手,示意火曜離開,將門關(guān)上。
火曜看了眼自家首領(lǐng),露出個——哥,你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后轉(zhuǎn)身利落地關(guān)上了門。
琴笙也并未嫌棄房間里有酒氣,只轉(zhuǎn)身翩然在椅子上坐下,看著金曜的慘白的臉色,微微一笑:“金曜,聽火曜方才說昨夜你與小魚在人間亭上喝酒,本尊竟不知你們什么時候關(guān)系那般融洽?!?br/>
金曜站了起來,渾身有些發(fā)僵,他垂下眸子:“主上……?!?br/>
“本尊似乎聽見你說……。”琴笙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淡淡地開口。
金曜一愣,渾身緊張了起來、
琴笙看著他,微微一笑:“你鐘情于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