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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千城卻覺得她是在看著自己,目光不禁沉了沉。
金曜和火曜等幾個人當(dāng)年都吃過她這個“仗勢欺人”的鱉,此刻見她又?jǐn)[出那種多年不見的流氓模樣來,都忍不住臉色變了變,忍不住撫額。
琴笙看著她一身男裝做出來那小模樣,覺得又嬌又俏,別有一番風(fēng)情,不禁微微彎起了唇角,眸光也深邃了下去。
錦心雖然憤怒,卻又不敢多言,她牙齒被打掉了,一嘴血,只眼淚汪汪地看著蘇千城。
宰相門前七品官,她這輩子跟著蘇千城這御賜珍瓏夫人,在律方雖幾乎像半個小姐一般,走到哪里都是人人捧著的,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她也一向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驕橫跋扈的,小姐一直教導(dǎo)她們要知書達理,可如今對上了那么個“流氓”,卻只有受折辱的份兒。
但蘇千城卻沒有看她,只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楚瑜,微微蹙眉:“我的奴婢不懂規(guī)矩是我沒有教好,但是我想知道玉安妹妹方才那一句——‘你到底是誰’是什么意思。”
錦心見蘇千城不搭理自己,卻去問楚瑜那么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不禁愣住了。
倒是楚瑜看著蘇千城,微微瞇起了大眼,閃過一絲莫測的光,這個蘇千城到底不是簡單角色。
貼身婢女被教訓(xùn)得那么慘,竟不覺沒臉,不惱不怒,直問重點,這份涵養(yǎng)和城府,倒是難怪能在南亭羽和琴笙之間插一腳,借勢而上。
哪怕她當(dāng)初只是一枚棋子。
但要成為南亭羽和琴笙斗法的棋子,還安然活下來,也是要本事的。
她淡淡地掃了眼冷眼瞪著自己的玉心道:“她身上有傷,而且將她帶來的武衛(wèi)身上也有格斗的痕跡,想來是交手不少招式,這一次能被挑選跟隨來的武衛(wèi)身手都是一流,她以一抵二,難道珍瓏夫人身邊的婢女隨便一個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么?”
此言一出,蘇千城臉色就變了,看向那兩個擒拿了玉心過來的曜司武衛(wèi),果然看見他們身上也不是太齊整,有一個脖子還有血痕,她轉(zhuǎn)過臉幾乎不敢置信地看向玉心,眼底閃過困惑,仿佛有些東西是她也不了解的。
“玉心,你什么時候身手變得……。”
玉心倒是沒有想到竟被楚瑜從這里看出破綻來了,她咬著唇,冷冷地看著楚瑜:“我會武藝很奇怪么,玉安縣主身邊的人難道就不是一流高手?”
霍二娘聞言,就忍不住譏誚地笑了起來:“就憑你也和我們比,我家小姐是蜀中唐門的掌門人,走的是江湖路,行的武林道,我等都是江湖中人,堂堂掌門身邊怎么可能沒有一等一的高手。”
蜀中唐門,也是名震江湖的十大門派,而且亦正亦邪,一手毒術(shù)獨步天下,讓人輕易不敢觸其鋒芒。
便是蘇千城都聽過唐門的名聲,怎么都沒有想到楚瑜竟然有一個那樣的身份,她看著楚瑜怔住了,眼里閃過復(fù)雜的光。
玉心臉色大變,也是聽過唐門毒藥的厲害,她看著楚瑜咬牙道:“我們小姐原是蘇家唯一的大小姐,也是南國公世子夫人,如今更是一品御賜珍瓏夫人,律方不安全,我自然要會苦練武藝,否則萬一那赫金人將小姐擄走,當(dāng)如何是好!”
說罷,她眼淚盈盈地看向蘇千城:“小姐,玉心是為了您才一直刻苦習(xí)武的。”
“刻苦習(xí)武,哦,敢問你師從何人?”霍二娘倒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楚瑜卻沒有理會腳下的玉心,而是看向蘇千城,微微一笑:“珍瓏夫人怎么說?”
蘇千城垂下睫毛看著玉心,神色有些蒼白,咬著唇看了她片刻,仿佛在想什么一般,然后忽然冷冷地出聲道:“你不是玉心,你到底是誰!”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了愣。
回過神的錦心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看玉心,又看看蘇千城:“小姐……。”
“閉嘴。”蘇千城梭然拉著她退了兩步,神色狐疑地打量著玉心。
只是琴笙和楚瑜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
楚瑜看著蘇千城的模樣,微微瞇起眸子。
霍二娘只是譏諷地笑了笑,忽然上前一步,抬手往自己袖子里一摸,沾了一手藥水,就要直接摸上了玉心的頭皮。
玉心瞳孔一縮,就要掙扎起來。
楚瑜輕嗤了一聲,腳尖忽然干脆利落地在她下巴上狠狠一踢,只聽得“咔擦”一聲,直接將玉心的下巴給踢錯了位置,也擋住了她試圖咬舌自盡的意圖。
霍二娘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直接在玉心頭皮和臉頰的部位一扯,硬生生地剝下一層皮來——
一張做工極為精致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平淡無奇的男子面孔,鼻子扁平,眉目細(xì)長,骨骼也沒什么棱角,被霍二娘硬生生扯下人皮面具,痛得他死死地瞪著霍二娘。
“呵呵,果然是一張很好易容的面孔,看來是專門的細(xì)作了,否則怎么會如此專于此道?”霍二娘興味地道,手里撥弄著那張人皮面具。
蘇家主仆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錦心是目瞪口呆,而蘇千城則是臉覆寒霜,冷冷地看著那“玉心”。
那細(xì)作只是也冷笑了一聲,嘴巴被踢歪了,卻也說不得話,只是目光陰狠地瞪著楚瑜和琴笙。
楚瑜冷冷地看著他片刻,她這次一腳踏在他的胸口:“說,是不是那個人叫你來的,叫你來做什么!”
那細(xì)作一愣,硬著脖子不說話。
楚瑜眼底閃過一絲火光,冷笑了一聲:“很有骨氣是吧,你放心,我不殺你,不過有的是法子讓你吐口,咱們先讓你**一把,你既然那么喜歡易容成女人,不若我再幫你去勢罷了。”
說著她的腳就往那細(xì)作胯下移去。
男人,最好收拾了。
那細(xì)作的臉?biāo)查g就綠了。
但是她還沒有踩上對方的胯,就被人從背后拉了一把。
琴笙直接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淡淡地道:“不要臟了你的腳,人死不了,帶回去,讓土曜審。”
只是他話音剛落,忽然就感覺地面震了震。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