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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原先被楚瑜躺著的高挑人影慢慢地坐了起來,冷道:“你這條咸魚又發什么瘋?”
“我發瘋?!”楚瑜氣笑了,剛想罵人,忽然又想起什么,隨后一甩被子,穿上鞋就蹬蹬蹬地朝窗邊跑去。
金曜冷眼看著楚瑜一路狂奔而去,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楚瑜直接奔窗口邊的臺上摸了一只火折子,將那窗邊的燈點燃,隨后抓了臺燈一路奔回來。
他微微蹙眉,下意識地伸手攏了攏自己的衣襟。
但楚瑜已經奔到了面前,這舉燈一照,瞬間她頭皮就炸了,顫抖著伸手指著金曜,還有一邊還趴在床上沒起來的另外一道修長優美的背影:“你……你……們!”
金曜只穿了一條寬松的褻褲,上衣半敞,露出精壯糾結的胸膛和小腹,還能隱約看見上面的疤痕,卻只憑添了他野性的氣息。
而琴笙半臥在床邊,似還沒完全清醒,一貫冰冷桀驁的琥珀幽瞳難得地顯出幾分迷離的水汽來,靡麗異常,他紅唇微抿,長發半散,一身白袍也是松松垮垮地落到了腰后,露出一線性感的脊背,雪白得扎眼,因為下半身蓋了被子,看不出他有沒有穿褲子。
但就算穿了褲子,楚瑜也覺得這代表不了什么。
因為——
“嗯……。”琴笙慵懶地瞇了瞇眼,手自然地搭上了金曜的肩頭,淡淡地開口:“什么時辰了?”
金曜抬手,流暢非常地替琴笙將衣衫拉上,溫聲地道:“看天色約莫是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楚瑜僵木地舉著蠟燭,看著他們兩自然非常的‘親密’動作,在這一刻,她無語凝噎,忽然體會到了一種為人爹媽心情——
自己家精心養著、花心思哄著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你們夠了!”楚瑜終于忍無可忍地一把將手里的蠟燭擱桌上,惡狠狠地瞪著金曜:“你個混蛋,說,你為什么在我床上,說,你對白白干了什么,說,你知道不知道白白現在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個智障,你怎么忍心下手啊!”
“胡說八道什么呢?”金曜一蹙眉,正冷冰冰地打算譏諷她一句,卻見楚瑜自個兒越說越氣,腦門冒煙。
她梭地跳起來,擼了袖子,脫了鞋拽在手上,火冒三丈地朝他劈頭蓋臉地抽下來:“你這個混蛋,欺負我家娃兒欺負到我床上來了,狗膽兒肥了,看我不抽死你丫的!”
“你干什么,瘋女人!”金曜這等高手,不管是執行各種殺伐刺探的任務密謀,還是任何公務私事,皆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利落風格,哪里見過這種民間抓Jian撕扯的陣勢。
他一下子呆愣住了,瞬間俊臉上就多了兩個繡鞋印子。
“你瘋了么!”他朝著楚瑜怒目而視,趕緊一手擋住自己的臉,一手試圖去抓楚瑜手上的兇器。
奈何楚瑜這抽鞋的功力是跟著胡家潑辣的老太太和隔壁家老頭老太太打群架時學的招兒,早已耳濡目染地使得那叫一個靈活如猴,出神入化。
金曜一時非但沒有抓住楚瑜手上的兇器,還連著狼狽地吃了幾下鞋底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