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繡色可餐 !
聽到楚瑜的名字,金姑姑瞬間臉色寒了寒,她揉了揉眉心:“主上,您是琴家的家主,怎么能跟著楚姑娘去琴學,讓其他人看見了會怎么想?!?br/>
她頓了頓,又上前柔聲勸道:“您且放心,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們都會看好楚姑娘的,您心里牽掛她,我們安排她日日晚間返回乾坤院居住就是了。”
她始終相信主上雖然如今腦部受傷,忘了許多事,心里卻并不真糊涂,更不是愚癡,絕不會全然忘記他的身份。
琴笙抬起似籠著輕煙靜雨的妙目,靜靜地看著一臉惴惴不安的金姑姑:“金姑姑,我記得你?!?br/>
只這么一句,金姑姑渾身一顫,激動得幾乎落淚,她含淚點頭:“主上,奴婢和老金都是打小伺候你的啊,絕不會害你?!?br/>
這么久了,主上受傷之后,除了跟著楚瑜那丫頭之外,一直沉默少言,她和老金雖然能感覺他對周圍人多熟稔,但是卻從未得一句他這般肯定的親近之語,心中不是沒有不安的。
琴笙精致唇角邊揚起溫柔的笑容:“我知道?!?br/>
金姑姑心中一喜,正要說什么,卻見琴笙輕品了一口茶,繼續道:“我也明白金姑姑的本事,只要我想,姑姑一定能讓我呆在小姑姑身邊對么?”
金姑姑臉色瞬間僵了僵,幾乎是懇求地看向琴笙:“主上……?!?br/>
琴笙卻擱下手里的茶盞,溫潤地道:“至于金姑姑為什么將小姑姑放出去,或者說將小姑姑打發出去,我并不關心?!?br/>
他頓了頓,看向金姑姑微微一笑,指尖輕叩桌面,極慢、極輕地道:“但小姑姑是——我的,明白么?”
說罷,他對著僵木的金姑姑微微頷首,轉身向書房外而去。
金姑姑看著那離開的飄逸優美的身影,卻僵如木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如何阻攔。
“為什么不攔住主上?”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在金姑姑身后響起。
金姑姑也不去看那突然幽靈一般出現的人影,只是有些倦怠地坐在八仙椅上,冷道:“老金,主上的決定,我們幾時能改變的,莫不是你以為主上如今身子不適,主上就不是主上么?”
她伺候主上那么多年,主上雖心深似海,但他那樣的語氣與笑容所代表的含義她比誰都清楚。
越是溫柔淡然,便越是不可違逆。
即使是真只有十三歲的琴笙,他露出那樣的笑容,那樣的語氣,便不是在詢問他們的意見,而是命令。
而且,琴笙看出來他們對楚瑜的敵意,那一句“小姑姑是我的”分明就是一種警告!
——他知道曜司在針對楚瑜。
老金沉默了一會,也在金姑姑手邊坐下:“你打算怎么辦?”
金姑姑揉著眉心有些無奈地道:“能怎么辦,殺一個楚瑜很簡單,但是現在那丫頭卻是殺不得,放不得,主上的情形如此,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監視她和……?!?br/>
金姑姑頓了頓,嘆了一聲:“……和主上,再圖后效?!?br/>
楚瑜對主上的影響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原本那丫頭顧忌重重,在曜司的監視下也不敢生事,只待查清楚那日琴園火場里的真相后,就除掉那丫頭。
誰知后來金曜一出手,便讓楚瑜看出他們的打算來了,孤擲一注利用主上,勾結琴家二房三房,將事情的局面都敗壞了,讓他們陷入了徹底的被動之中。
“我原想著將那丫頭打發出去,再想法子斬草除根,又不驚擾主上,現在看怕是不能夠了?!苯鸸霉靡荒槦o奈地苦笑。
她甚至不明白為什么琴笙若真不傻,為何竟如此固執地認定一個比他小的少女是他的……是他的親人?
……*……*……*……
楚瑜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她瞅了瞅黑漆漆的房間,不禁嘀咕:“搞什么,連燈都不點?!?br/>
不是說大戶人家的丫頭最懂規矩么?
楚瑜只好進了房間之后,小心摸到窗邊先打開窗。
待打開窗后,院子里的光透了進來,她才松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去點燈,卻忽然見房梁上忽然慢悠悠地倒掛下一道白幽幽的影子,正正落在她面前。
鬼魅陰森!
“臥艸——!”她渾身一抖,瞬間炸毛,蹦起來撅著屁股就要翻窗。
但是下一刻,她后領被人一扯,忽地一聲落進一個寬厚卻并不溫暖的懷抱,那雙長臂抱得她似骨頭都要碎裂,耳邊卻傳來悠悠低語:“娘,你要去哪里?”
“……。”
男子潮潤微涼的呼吸如微風般拂掃在她嬌嫩的耳邊,并著清幽微喑卻撩人的聲音,如有實質地慢慢滑過少女嬌嫩的肌膚,撩動一寸一寸最敏感的神經末梢和軟肉。
呵……清風拂身,妙音撩心,伴著那似暖還寒幾能將人壓得碎骨支伶的擁抱,痛與快感并存,只一個效果——骨肉酥麻。
楚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忽然腿軟,已然站不穩。
“唔……。”她恍恍惚惚地想,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超脫凡塵的九天琴神,分明人間禍害,一把聲音都能讓人——**。
偏身后那孽障魔神尚不自覺,一臉純潔出塵,仙氣飄飄,渾然西天王母瑤臺種植的心愛獨一無二神仙無公害小白菜一顆,觸之就是三千六百刀凌遲的褻瀆大罪。
作孽,怎生一個“賤”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