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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曜聞言一愣,失笑:“那條魚能有什么秘密,難不成她是男人?”
金曜看了他一眼,看著楚瑜離開的方向微微瞇起桃花眼,不再多言。
……
“這里,這里,悄悄地聽,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楚瑜窩在琴笙懷里,悄悄地向屋檐下探出頭,伸直了耳朵。
全屋子上下武功最高就是她家這只白貓兒,必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
琴笙看著懷里的少女那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莫名其妙地便覺得有點心虛,他微微蹙眉,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低聲問:“魚,你做什么?”
楚瑜朝著他比了“噓”的手勢,便不再搭理他,徑自專心用一種近乎詭異的姿勢從琴笙懷里半吊著身子偷聽。
琴笙挑了挑眉,看著她那別扭的姿勢,索性直接大手一勾,將她勾回了自己懷里,足尖一點,飛掠到了小樓邊上的花園小石臺邊坐下。
“哎呀,你干什么呢?”楚瑜趕緊抓住他的手撓了一把:“回去,回去,聽消息啊!”
琴笙輕哼了一聲:“蠢魚。”
語畢,抬手結(jié)了個指印,就在她耳后和額頭彈了幾下。
“你這貓兒,別鬧!”楚瑜正抱著頭想要拍他,卻忽然聽見一道清晰又熟悉的沉穩(wěn)女音傳來——
“紅袖你所言可屬實?”
另外一道女子的聲音隨后跟著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這里是剛剛接到的消息,這紙條綁在箭上。”
楚瑜一愣,這不是金姑姑和紅袖的聲音么,她有些茫然地看著旁邊那屋子的高墻——
雖然他們之間坐著的距離頗近,但是怎么說都隔著一堵厚厚的高墻和封閉的屋檐啊?!
楚瑜忽然想起,什么,趕緊轉(zhuǎn)頭看了眼琴笙,正見他淡淡地看著自己,一臉矜傲的樣子。
她忽然明白剛才他戳自己那幾下,分明是不知戳通了她哪里的Xue道,讓她‘耳聰目明’起來。
楚瑜笑瞇瞇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高!
坐在這院子里光明正大的聽墻角,還不怕被抓到!
“不聽么?”琴笙淡淡地挑眉,一臉看白癡的模樣看著楚瑜。
像她這樣心不在焉地,能聽出個什么來?
楚瑜趕緊點頭,立刻側(cè)耳細聽。
果然又清楚地聽見老金的聲音響起——
“沒錯,這箭確實是唐門的飛魚連珠箭,上面用的紙墨也是唐門所用,能用唐門飛魚連珠箭的必定是唐門弟子。”
金大姑姑蹙眉:“但你不是說唐門上下已經(jīng)被滅了門么,老掌門的頭都被割掉掛在唐家堡的門上,難道是幸存者?”
老金神色沉郁:“未必就一定是幸存者,很可能是唐門的叛徒。”
金大姑姑和紅袖皆是一震:“叛徒?”
“沒錯,唐門一向行事詭秘,亦正亦邪,但卻一直算是武林白道中人,就是因為他們門規(guī)極為嚴苛,濫用暗器者,殺;濫用毒物傷害無辜者,殺,這樣的一個門派在中原屹立了幾百年,竟會一夜之間被滅門,若不是出了叛徒,外人也絕不可能做到這般地步!”老金冷聲道。
紅袖遲疑道:“沒錯,屬下也覺得這是個大疑點。”
金姑姑瞇起眼,冷聲道:“但是這唐門的叛徒或者幸存者是怎么來到云州的,而且還知道咱們擁有藏海圖的一部分,甚至指明要小魚帶著藏海圖去蜀中交換廉親王殿下身上引魂的解藥!”
……
楚瑜聽得瞬間渾身大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難怪金姑姑他們要支開她了,原來如此!
紅袖發(fā)現(xiàn)了唐門所用的飛魚連珠箭,箭上有口信,要她帶著琴家所擁有的那部分藏海圖前往蜀中交換廉親王的解藥!
可為什么是她?
就算風頭大了些,她不過是曜司里區(qū)區(qū)一個不起眼的角色而已!
為什么唐門的幸存者或者說叛徒會指名道姓地要她去?
楚瑜下意識地轉(zhuǎn)眼看向琴笙,卻見琴笙正定定看著她,幽幽琥珀眸里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楚瑜勉強定下心神,扭回頭,專心聽著墻內(nèi)眾人的談話。
……
“這事有些古怪,對方得了殿下身上的藏海圖,知道咱們曜司擁有另外一份藏海圖,想要拿圖也不奇怪,但為什么指名要小魚去?”老金三角眼里精光四射。
金姑姑沉吟了許久,才神色冰冷地道:“我想,恐怕黑海老魔生前最后見過的人是小魚這個消息已經(jīng)走漏出去了,不管小魚知道不知道這藏海圖在哪里,她都已經(jīng)成為奪圖之人的目標!”
“他們不會管小魚到底知道不知道藏海圖在哪里,只會試圖擄走小魚,逼迫她吐露有用的消息。”
紅袖輕聲道:“就像咱們曜司最開始做的那樣。”
屋子里的眾人瞬間都沉默了下去。
屋外的楚瑜卻只覺得渾身冰冷——
消息泄露出去了,又有神秘的勢力盯上她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她又要將在曜司里經(jīng)歷過的事情再來一遍么?
那,這一次,她還有沒有那么幸運,能再得以幸存,再有一個人以命相護?
她聽著自己的后槽牙微微發(fā)顫,隨后她驀然地咬緊了牙關(guān)!
心頭一陣陣的無力涌了上來。
楚瑜垂下眼,自嘲地輕笑。
她居然還想著攢錢,等著時機成熟直接再逃一次,徹徹底底地跑的遠遠地,憑借著她的手藝,總不會餓死。
呵呵……
“魚,你在發(fā)抖,為什么?”忽然一道低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后一雙修長的臂膀?qū)⑺话驯Я似饋頁碓趹牙铩?br/>
楚瑜一頓,身子有些發(fā)僵
琴笙瞇起眼,忽然在她耳邊淡淡地道:“本尊在這里,你在擔心什么?”
聽著身后那理所當然的聲音,楚瑜卻忽然覺得心頭有些發(fā)軟,卻一時間不知要說什么:“白白……。”
“別怕。”琴笙垂下頭,嘴唇壓在她耳邊,在她耳邊用一種溫柔到近乎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輕道:“他們都會死的,所有敢覬覦你的人,讓你離開我的人,都會被剁碎了喂狗,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