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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笙冰冷的指尖輕撫過她的嘴唇,輕聲問:“你們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書上說,從此你便是他的妻了,你喜歡他的親你么?”
他聲音溫柔,只是指尖上的動作卻莫名地乖戾,竟自插進她嬌軟的唇瓣里揉捏。
楚瑜微痛,卻似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緒,仿佛那些溫柔煙霧下似有深入骨髓的猙獰恨意,卻又揉著無邊的痛與哀。
看得她心中一陣發顫。
她索性一把扯開下他的手,抬手就勾下了他的頸項,啟唇就一點不客氣地吻了上去:“不喜歡,我喜歡你親我,或者我親你,拜堂又如何,拜了一百次堂,我若不愿,誰都不是我的夫君。”
她是不喜歡,此刻一片惶惑的心,正需要一些定心的東西。
她記得他吻她的時候,她的心里是悸動的,有溫柔與熾烈、羞澀交織,卻如暖泉流淌。
以前不愿去細想,總為自己的心境所困。
如今見他身陷險境,險些天人永隔,才知道自己過往種種思量,皆是關心則亂
她一個穿越而來的靈魂,竟比不得他這古人這般直白坦然,真是作繭自縛。
琴笙梭然微微睜大了眸子,竟似全沒有想到她會主動吻住自己。
楚瑜的吻不似蜻蜓點水,她抬手就狠狠地把自己擠入他懷里,輕哼一聲,咬著他精致的薄唇輕吸吮,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下唇上的傷,似又心疼地有些猶豫,貼著他的唇輕聲呢喃。
“你這傻子,怎么就弄傷了自己呢,這叫我怎么親?”
她方才細細看了,這些傷根本就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唐墨天哪里能傷他半分。
定是他受了刺激,發作起來,才不管不顧地弄傷自己。
“砰!”她身后忽然來一陣悶響,似有什么東西被摔了個粉碎,還有些粉末都濺上她的頭發了。
楚瑜唬了一跳,正要轉頭去看:“怎么……。”
但是她才轉頭,就瞬間被琴笙一把拉入懷里,他眸里似有驚濤駭浪,云起翻涌,那些溫柔霧氣幾乎遮不住其中波瀾。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似有些小心翼翼,卻又強忍著暴戾一般地喑啞著嗓音:“你說什么,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我不明白。”
楚瑜被他捏得有點疼,但還是不疑有它地笑得明麗又溫柔,只是臉色有點不自在:“和宮少宸成親是權宜之計,我忍不得我精心照顧的人兒在那積毀銷骨池里受半點損毀,只是不曾想出了點叉子……。”
她頓了頓,看著他那癡癡的樣子,心中一疼,抬首又輕吮上他的唇,溫柔地在他唇邊輕聲道:“我鐘情的人,正像個傻子一樣自己傷害自己,我怎么能忍,我允諾過你,一生,不離不棄啊。”
琴笙眼中那些惑人的雨霧瞬間散去,他幽幽眸中再掩不住狂喜,伸手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肢,閉上眼,整張臉都深深地埋進她的頸項邊,聲音喑啞而溫柔:“不要騙我,永遠,永遠都不要騙我……魚。”
楚瑜被他抱得生疼,幾乎骨頭都要被揉碎了,卻在感覺自己頸項邊竟有一片**的感覺時,她強行忍了下去,只抬手攏上他的修腰,輕輕地撫弄著,如每一個漫長的夜,安撫他入睡一般。
她輕聲在他耳邊道:“你若不棄,我便不離,莫失莫忘,永不相負。”
……
從她在船上,試探著問他是不是放棄來尋藏海圖,回云州的時候,他絲毫無所謂的模樣,只顧著惱她不舍宮少宸,白多一份糾纏開始,她的心就已經徹底地落在他身上了罷?
這個傻瓜……
江山美人,權勢榮華。
但求一心人,有幾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是心上人,心中最重的那一抹銀霞。
風月無邊,弱水三千,他卻愿意穿風透月,看不見萬千紅塵之色,永遠只望著她,她便永不放手。
……*……*……*……
“嘩啦啦……。”楚瑜抬手擰干了自己手里的衣袍撕下來做成的帕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只修白的手輕輕擦拭。
那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精致,指甲如貝,看著猶如天工玉雕,但是此刻上面遍布傷口血痕,甚至一些傷口都有些細小的皮肉翻卷。
楚瑜看著心疼不已,一邊擦拭,一邊責備道:“你看看,這要什么時候才能長好,還好這里有一眼溫泉,倒是能清理點傷口。”
琴笙帶著她離開了晶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似乎熟門熟路一邊,就尋覓到了這一處溫泉眼。
這是一個還沒有完全開鑿好的溫泉室,就是圍繞著這一眼地熱泉建的。
楚瑜看著那樣子,便想起了之前看見那唐墨天和唐云新房里的沐浴池,想來那里也是能有熱泉水進入的。
琴笙此刻眸光幽幽地看著懷里的人兒,溫然一笑:“無事,過幾天便好了。”
說罷,他徑自收回手,只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嗅著她的氣息:“別動,我想抱一抱你。”
他微微垂下眸子,掩去眼底黑暗的水流。
他差點就錯手而……失去她,此刻卻急需要感受她的體溫來溫暖自己心底那些冷暗深流。
楚瑜低頭見他身上斑斑點點,都是血跡,便眸光微動,搖搖頭道:“來,把外袍脫下來罷,笙兒,我幫你洗一洗。”
如今琴笙已經想起了作為仙仙的記憶,整個人的性情倒是少不少乖戾,溫潤沉靜了不少,只是這固執傲嬌的小脾氣還是有的。
她便索性喚他笙兒了,如今她需要查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傷。
他忽然在她耳邊輕哼了一聲:“你幫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