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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便自領了人乖乖去了。
宮少宸翻了身躺了下來,丹鳳眼懶懶地看著天空的流云,水汽撲面而來,他忽想起那些在河岸邊的日子,輕嗅聞一口清冷的空氣,慢慢閉上眼。
仿佛,有誰熟悉馨香還繚繞在鼻間。
……*……*……
且說這頭楚瑜簡單地收拾完畢,心里記掛著琴笙那邊的情形,便打算去尋他。
待她到了琴笙的帳篷里,正見著金大姑姑示意紅袖領著其他人將藥物、水盆子都收拾了。
琴笙手上的已經細細地包裹上了柔軟的絲布,正坐在那里讓火曜伺候著喝些湯藥。
見她站在門口,琴笙便微微一笑:“過來得倒是時候,金大姑姑正打算去喚你,一會用膳?!?br/>
楚瑜走了進來,在他身邊坐下,細細看了看他的手,又看向金大姑姑:“姑姑,他的手可有大礙?”
金大姑姑細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無奈:“問題倒是不算大,只是這些年來,主上他的手哪里傷成這樣過……。”
除了主上自己,沒人能將他的手傷成這樣,還有手腕上的傷口,分明也不輕。
琴笙倒是風輕云淡的模樣,淡淡地一笑:“有什么要緊呢,不過幾日就好,咱們此行不虛,本尊該拿到的都拿到了,總要付出點代價。”
說著,他幽幽如霧的目光便落在了楚瑜身上。
楚瑜聽著便有些不自在地臉上發燙,總覺得他話外有話,那妙目里幽霧渺渺也難掩他眸底的一點火光。
金姑姑看著他們,目光從楚瑜身上移動到琴笙身上,隨后還是定在了楚瑜靈動眉宇間那一點不自在和羞澀上。
她梭然一愣:“主上,你……你們這是?”
琴笙抬起妙目看向金姑姑,淡淡地道:“大姑姑,回云州之后,婚事就拜托于你了?!?br/>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金大姑姑這般沉穩的人,都忍不住失聲道:“主上,你怎么……小魚是你的……你的……?!?br/>
琴笙挑眉:“怎么,我要了小姑姑,不可以么?”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雖然溫淡幽涼,卻難矜傲而霸道。
一時間無人敢多言,只被這消息炸得頭腦空白,面面相覷。
楚瑜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是聽著琴笙這般‘直言不諱’,她瞬間有種想要厥倒的欲望,又有一種想沖過去把他那張漂亮的薄唇給縫起來的沖動。
“琴笙——!”她咬著牙,紅著臉瞪他。
金大姑姑一時間也是無言,看了看楚瑜,見少女羞窘的樣子,她眼里卻閃過一絲無奈和一點擔憂。
她不是沒有察覺三爺對小魚那種特殊的關注已經漸漸變了質,從單純完全依賴,到后來霸道的占有欲。
連他在小魚轉身時看著她的目光,也帶著令人心驚的熾與冷,雖然小魚這孩子一直是蒙在鼓里,后來似乎有些察覺,也是一副有些無措的樣子,想法子避開。
老金一直試圖讓小魚伺候主上,她卻不這么想。
主上的秘密太多,太沉,若是他清醒時,都一貫冷淡風月之事,原就是拿了一生不娶的主意。
雖然他現在并不記得了,但她原本還想過要幫著小魚永遠不挑破這層紙的。
對誰都好。
但她目光落在琴笙的身上時,見他眉宇間一片爽愜淡然,看著楚瑜妙目里含著幽幽笑意,竟是多年不曾見過的,她忽然心情有些復雜,便又心中暗自道——
有什么關系呢?
只要主上開懷就好。
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得到小魚。
小魚,到底已經是曜司中人了,成為主上的人,便算是……她的任務罷。
何況,是成為曜司的主母。
也算不得虧待這孩子了。
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小魚平坦的小腹上,眸光微深,暗自嘆了一聲。
……
隨后金大姑姑還是笑著道:“這是大喜之事,琴家和曜司多年沒有喜事了,這可是大喜之事呢?!?br/>
說罷,她抬手握住楚瑜的柔荑,含笑道:“小魚,你且放心,大姑姑回去就為你布置,定要用八抬大轎將你從天工繡坊,風風光光地接回來。”
楚瑜一愣,有點窘,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嗯……。”
“十六人抬的大轎,并十里紅妝繞城而游?!鼻袤蠀s就著火曜的手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補充。
金大姑姑和紅袖并著帳篷里的火曜等人忍不住愣了愣,隨后紅袖忍不住笑了起來:“主上真是疼小姐呢?!?br/>
這般風光,是要昭告天下么?
琴笙瞥了成為焦點,渾身不自在楚瑜一眼,笑得清雅溫潤:“她受得起本尊的十里紅妝,我很滿意……。”
楚瑜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用指尖暗示性地劃過他另外一個手腕上包扎好傷口,瞬間又紅了臉。
暗自又忍不住罵了一句——這道貌岸然的小畜生。
這是暗示什么呢!
……
他忽然看著一邊的火曜淡淡地道:“火曜,下去吧?!?br/>
火曜一愣:“但是擺膳了,誰伺候……。”
話音剛落,他就識相地閉嘴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楚瑜,隨后將自己手里的碗塞進了楚瑜手里,對著琴笙抱拳之后,便離開了。
金大姑姑并著紅袖兩個也相視一笑,待飯菜布齊了,她們便找了借口領著其他伺候的人都紛紛離開了帳子。
不一會,帳子里就剩下楚瑜和琴笙兩人。
楚瑜有點警惕地看著他:“你把人都趕出去,想干嘛?”
他不會又想干壞事兒罷?
她初嘗人事,可受不了他那小禽獸三番兩次地折騰。
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道:“我餓了,你不想用膳么?”
楚瑜瞬間一囧——哎?
這就尷尬了。
她好像想多了……
往日他受傷時,她也不是沒有伺候過他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