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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侯世子瞬間僵住。
而他身后幾個琴學跟班瞬間倒抽一口涼氣:“世子爺!”
楚瑜站了起來,晃了晃自己被踩得紅腫的手背,笑瞇瞇地道:“世子爺看來耳朵不好使,不會聽人話,踩著人就不會松蹄子了么,您大約是忘了您吃下去的米糧正是咱們賤民用屎尿堆肥種養出來的,世子爺看不上咱們這些賤民,也一定看不上賤民供的米糧,不若直接吃屎填肚子可好?”
寧侯世子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他僵了片刻,顫抖著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待看清楚自己滿手屎尿,他抬手就面色猙獰地朝楚瑜纖細的脖子抓去:“小婊子,找死!”
這關頭,楚瑜卻忽然大喝一聲:“等一下,世子爺!”
寧侯世子下意識地一頓,楚瑜立刻退開兩步,看著寧侯世子,語重心長地嘆息:“世子爺,千萬想清楚,你要再對我動手,會對不起你家老母啊!”
琴學的那幾個狗腿學子瞬間一呆,對不起老母?
楚瑜這是被寧侯世子嚇瘋了嗎?
寧侯世子臉上橫肉顫了顫,惡狠狠地再次向楚瑜撲去:“還敢胡言亂語,老子今天撕了你這賤貨!”
但是下一刻,他身形忽然猛地僵住,定格成一個怪異的姿勢。
“請問,是你,踩了她的手?”一道溫和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隨之出現的是一道白色的高挑削瘦的人影擋在楚瑜和寧侯世子之間。
寧侯世子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看似‘單薄’的人影,目光停在他蒼白的毫無表情的半張臉上,心頭不知為何一抖,生出懼意來,卻還是咽了咽口水,獰聲道:“你這賤民癆病鬼又是什么東西,再不給本世子解了Xue道,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
“嗯,是你踩了小姑姑的手,你喜歡什么姿勢?”琴笙淡淡地問。
全然不著調的問答,讓寧侯世子和他身邊的狗腿子都一臉茫然,唯獨楚瑜唇角微微一抽——喜歡什么姿勢?
她腦海里又開始莫名其妙地浮現出那日自己看見的Chun光無限圖,開始走神。
琴笙還是那般溫柔語調:“我替你選罷。”
說罷,他瞬間抬袖,優雅一揮。
罡風四起!
沒有人看見他是怎么動作的,只覺眼前一花,寧侯世子忽然消失了,只留下一道凄厲得不像人能發出來的慘叫聲——“啊啊啊啊——!”
待得眾人心頭一顫,順聲看去,看清楚眼前之景后,皆是一呆,不由自主地臉色慘白,雙腿發抖,膽子小的也跟著慘叫一聲,雙眼翻白,嚇暈在地。
不遠處的花田里躺著一個人,牡丹花枝穿透了他的四肢,卻避開了臟器要害,綠葉透血肉骨骼而過,不損分毫,有點點腥紅血珠于其上,仿佛它們原本就生于人體之上。
紅綠相間于風中搖擺,有一種怪異而陰森的美感——宛如一個人形花盆。
那‘人形花盆’已經說不出話來,只眼球珠子巍巍顫顫,嘴里不斷地發出:“呵——呵——?!敝舨⑼鲁鲅獊?。
那一聲尖叫讓走神的楚瑜回過神來,看著那‘花盆’,臉色也有點發白,但到底比那些人好多,她嘀嘀咕咕:“我就說,你再對我動手會對不起你老母啊?!?br/>
這下,四肢皆廢,你老母和你老爹得傷心死了。
……
紫云居
楚瑜不在焉地**服,跨進熱氣蒸騰的木桶里,腦子里還是今天白日那一幕,雖然火曜說善后之事不必她Cao心,曜司自會處理。
但仙仙之前再能耐,也只是商人,就算有曜司這樣的江湖勢力,但民不與官斗,他雖在**有些人脈,但到底不是正兒八經當官的。
寧侯卻是一方侯爵,廢了他的世子,只怕不好善后,萬一找上仙仙的麻煩……。
她暗自嘆了一聲,卻忽然一僵——她啥時候開始為他擔心了?
琴笙,琴三爺需要她一個**擔心才有鬼!
楚瑜搖頭,甩開心頭那古怪感受,開始專心泡澡。
天寒地凍,熱水舒服至極,松筋乏骨,周身都發暖的感覺讓她愉快瞇起眼,背后不知為何莫名發癢,她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卻越撓越不舒服,到底忍不住爬起來往一邊鏡子上一扭背后。
“搞什么,難道種花時被蟲咬了……?!?br/>
咬字音未落,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背,瞬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這是……這是……
她背上這長的什么鬼東西!
……
“啊——!”
一聲慘叫并著悶哼和重物落地的聲音讓原本正靜靜地自己跟自己下棋的琴笙一扔手上棋子,飛身朝楚瑜的房間沖了進去。
“小姑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