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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戳了戳小粉粉光溜溜的腦瓜,被小粉粉一小爪子甩過來,直接拍開,抱著魚肉爬開了一點,一邊警惕地盯著楚瑜,一邊往嘴里塞。
楚瑜失笑:“居然還會護(hù)食啊?!”
她好笑地地?fù)u搖頭,將另外兩條處理過的魚架在架子上烤,海浪中浪聲忽大,她便起身走向岸邊。
一道修白的人影從海中緩緩地浮起,向岸邊而來,月光下,他如緞的烏發(fā)全部都捋在了身后,水珠順著他赤Luo著的線條優(yōu)美、精壯的上半身滑落,隱沒在性感的小腹下纏繞的衣袍里。
淡淡的月光落在他雪白異常的肌膚上,讓他整個人看起像攏了一層幽柔的光暈一般,又似會發(fā)光一般。
楚瑜忽然有點恍惚,只覺得他這般樣子美得不真人,卻也不像神祇,像神話里某種隱沒在海中深淵看似美麗溫柔、實則強(qiáng)悍又兇狠又殘忍的種族,掀起巨浪海嘯撲滅船只,或以美貌和歌聲引誘著水手落入海淵,然后被吞噬殆盡。
“給。”琴笙走到她面前,一邊將自己過分潮濕的長發(fā)撥了一下,一邊將手里簡陋的木質(zhì)插魚桿遞給她。
楚瑜看著他一動,精致的下巴淌下的水珠低落在他的鎖骨上,然后慢慢下滑到他肌理分明的性感胸膛上,雖然被他擁抱過很多次,她還是忽覺得鼻尖發(fā)熱,暗自嘀咕了一聲——嘖,這大神性感起來,真是不能多看。
隨后她趕緊低頭去看手上的插魚桿,上面掛著一竄新鮮的魚,還有一只碩大的張牙舞爪的龍蝦。
她頓時笑得大眼彎彎:“啊,有好吃的了,但是……。”
楚瑜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黑暗的大海:“你沒與帶著小粉粉,鯊魚為什么不攻擊你?”
這一片海域附近都有食人鯊,她當(dāng)初敢把琴笙推下去,自然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帶著小粉粉爬堡壘高墻的時候,那些在海里鯊魚原本發(fā)現(xiàn)了人影,便會聚攏過來等著享用‘美味’。
但是那些鯊魚一靠到她這里便像見了鬼似地,逃也似地飛游而去,完全不敢靠近。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元毒之體的作用,結(jié)果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背包里那只小章魚的能耐。
屢試不爽。
她推琴笙下去的時候,也是因為隨身背包里背著小粉粉,自然不擔(dān)心鯊魚會來。
事實也證明了,方圓十幾丈的距離之內(nèi),根本沒有鯊魚敢靠近他們。
但是琴笙就這么下水捕撈,還堅持不帶小章魚小粉粉,那些鯊魚為何不敢攻擊他?
琴笙淡淡地道:“我以前服用過的藥物里,有一味算是驅(qū)鯊的劇毒,所以它們不會過來的。”
楚瑜聞言,將魚架上架子烤的手不禁一頓,隨后她將魚在火上架好之后,看向琴笙,正色道:“你當(dāng)初的傷和鳳棲長公主說的那些事情有關(guān)系么,你可愿意親自給我講一講過去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我從不信人性本惡,如果你……。”
她頓了頓,輕聲道:“信我。”
她不信他會逼死他的娘親,有些故事,她更希望他能親自講給她聽。
琴笙原本尋了一塊大石,準(zhǔn)備坐下來的動作在半空停了停,隨后,他還是坐了下來,靠在大石邊,曲起一邊長腿,姿態(tài)閑逸而慵懶地看著火堆——沉默。
楚瑜也不著急,只專心地烤著手上的魚,待手里的魚再次發(fā)出焦熟的香氣,她看了看眼巴巴地趴在海菠蘿樹邊,只露出兩只大眼睛畏懼地看著琴笙的小章魚,不禁有些好笑,這小東西是怕琴笙這大神再剁它小爪子了。
她想了想,隨手又扔了一小塊魚肉過去,看著小粉粉躲在海菠蘿樹后不敢出來又眼巴巴地看著掉在不遠(yuǎn)處的烤魚肉的糾結(jié)小模樣。
楚瑜忍不住暗笑了一會,隨后提著烤好的魚坐到了琴笙的身邊:“吃罷,折騰了一晚上,別餓壞了。”
琴笙看著那焦香的烤魚片刻,隨后抬手接了過來,不過他接過烤魚的時候?qū)⒛竟骱统さ氖侄家话盐赵诹耸掷铮S后將她一把拉下來。
楚瑜一愣,但也沒有抗拒,只是撞在他寬厚的懷里后,自動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了進(jìn)去。
琴笙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似笑非笑地輕道:“不要用對待腦子不好時候的我的語氣說話,那會讓本尊覺得自己像抱著一個慈祥的老嬤嬤。”
楚瑜輕哼一聲,抬手在他光潔結(jié)實的胸口上拍了一巴掌,揶揄道:“你在琴園里睜開眼的那一刻就是叫我娘的,還追著我叫了好些天呢,這就翻臉不認(rèn)賬了?”
話音剛落,挽住她細(xì)腰的手就狠狠地一收,琴笙淡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道:“小魚,你確定你喜歡聽見我在要你的時候叫你娘……。”
楚瑜瞬間漲紅了小臉,抬手就捂住他的嘴:“行行,不叫,不叫。”
琴笙微微瞇起眸子,楚瑜手上一顫,又立刻松開手,紅這臉沒好氣地嘀咕:“你屬貓的么,還舔人手心。”
話音剛落,她就忽然想起自己不就把白白當(dāng)成貓兒養(yǎng)么?
琴笙俯在她耳邊意味深長地輕笑,:“本尊還喜歡吃魚,這是天性,小魚。”
楚瑜別開臉,紅著臉就要站起來:“算了,你別說了,我烤魚去,吃死你這臭貓。”
之前在海里要她抱的時候,那種溫柔虔誠和現(xiàn)在這種混賬樣子,真是天差地別,仙仙一清醒就變成大魔神了!
只是她才起身,腰肢便梭然一緊,又落回了琴笙懷里。
“這般沒有耐性,怎么聽故事。”琴笙指尖慢條斯理地在她光潔的背上滑了一下。
楚瑜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乖巧地在他懷里坐好,免得他一不小心就從背上滑到她胸口去了。
別故事沒聽成,他又折騰她一回。
……
“你不相信人心本惡,也是你沒有見過世上有一種人,也許生來便享受別人的痛苦。”琴笙漫不經(jīng)心地慢慢地開了口。
楚瑜沉默著,聽著身后幽淡的聲音在耳邊繚繞。
“鳳棲,那蠢貨,在這一點上并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