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繡色可餐 !
琴笙抱著她走到八仙椅上坐下,像抱著某種寵物。
楚瑜身形雖然在女子中算高挑的,但琴笙更高了她不少,輕易地單手就能將她抱起。
他一邊單手批閱著火曜整理送來的公文,一邊淡淡地道:“嗯,就快了。”
楚瑜閉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他領口上墜下來的精致白玉琉璃珠小穗子:“我們一定要去飛流島么,就不能不去么,讓金曜去把顏料給咱們弄回來不就好了?”
她總覺得上了那個島,會發(fā)生點什么事。
琴笙微微垂下妙目看著她:“怎么了?”
楚瑜慢悠悠地睜開眼,看著他:“琴笙,我怎么覺得你對這兩位飛流島的島主態(tài)度不太一樣呢,你們過去可是有什么淵源故舊?”
琴笙可不是那種別人冒犯了他一寸,他還一寸,或者以德報怨的圣人,這位大神如今雖然看著溫柔幽雅,淡然出塵,可那報復心不是一般重。
得罪了琴三爺?shù)南聢觯撬兰磦阉闶禽p的了,他最擅長的就是讓人自己送上門來把身上的肉一條條割下來奉上,生不如死,還得仔細不要弄臟了三爺纖塵不染的袖子。
就算是她自己真得罪了他,他可也不手軟,只是換了別的磋磨方式,如今她還在遭罪呢。
可她已經(jīng)聽三娘說了,那些海盜徹底全滅,如今正愉快地喂養(yǎng)鯊魚呢,但面對飛流島的那兩位島主,雖然他們是不知者不罪抓了她,但琴笙的態(tài)度也著實太客氣了點。
客氣得讓楚瑜心里有點不舒服,她瞇起眼,抬手用指尖在他衣襟上,撩啊撩。
琴笙的筆鋒微微一頓,隨后似笑非笑睨著她,神色有些莫測:“怎么,又想聽故事?”
楚瑜對著他笑瞇瞇地頷首,指尖繼續(xù)大力到有點粗魯?shù)卦谒靥派狭冒×茫骸笆前。牴适拢蟽核械墓适拢愦┮C褲的顏色,身為小姑姑的我自然都要好好地了解,才能好好疼你呢。”
琴笙挑了挑眉,筆尖一拈,將批好的公文冊子點到一邊,又輕輕一撥,徑自挑了一本擱在自己面前,一邊批閱,一邊微微頷首:“嗯。”
懷里人兒那一臉毫不掩飾的探索和嫉妒,似乎取悅了琴笙,他唇角的笑容愈發(fā)溫潤:“當年出海,有一次遇上了滔天風浪,為飛流島的老島主所救,他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命,我答應他會照料他的兒女,以前亦令日曜和月曜有所照拂,故事就這么簡單。”
楚瑜一愣,輕嗤了一聲,勾住他的衣領下的那穗子:“我原是不知三爺竟是這般知恩圖報之人,怎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許不成老的,許小的?”
琴笙瞇起眸子,幽幽琥珀眸閃過莫測的笑意:“你說呢?”
“我說啊。”楚瑜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道:“我的寶貝侄兒想要娶個母老虎,雖然可憐了點,但是看在喜歡你小姑姑我的二島主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的份上,你就委屈一下……啊啊!”
楚瑜瞬間漲紅了臉去扯他不知什么時候狠狠捏上自己蜜桃小屁屁的玉骨手,沒好氣地瞪他:“怎么,小夫人我還說不得了,要你不想以身相許,干嘛非要上島?”
琴笙淡淡地道:“飛流島,有問題。”
楚瑜一愣:“啊?”
琴笙看著懷里的人兒,他忽然抬手將她擺正,讓她看向桌面上的一張海圖:“那些海盜原本是屬于黑虎礁的海盜群,按照他們出沒的路線,本不該出現(xiàn)在飛流島附近,但是他們偏偏出現(xiàn)了。”
楚瑜看著那一張海圖,上面標繪得極為精細,再看上面的日期落款,分明是新送來的。
她若所思:“你是說他們是故意攔截下我們的船,可是為什么?”
琴笙慢條斯理的比了比飛流島的位置:“這里離琉島還有一個多月的航行路程,這一路上所有的有人島嶼一百多個,島主皆受曜司轄制,其余的島嶼上多為自動投靠,或者被琴家船隊制服的,唯獨……。”
“飛流島,島主是與你有交情的,老島主對你還有救命之恩。”楚瑜原本就是個聰明慧黠之人,經(jīng)歷了那么多風浪,她自然敏感地意識到了其中的關鍵。
“所以也只有飛流島,邀你上島,你可能無法拒絕?”楚瑜挑眉。
琴家的船隊因為擁有琴笙這種鬼才,完全無須補充淡水也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不靠岸,若是需要其他補給和修補船只,卻可以在任何一個島嶼靠岸。
以宮少宸的力量,莫說要收伏這一百多個有人島的島主很困難,就算他有能耐都收伏了,也難保其中不有人會半途反水背叛。
如果他要選擇在半途上對付琴笙,最好的方法就是選擇一個島,能讓琴笙不好拒絕上島的邀請。
楚瑜大眼里閃過一絲精光:“你這是看出來飛流島的島主有問題了?”
楚瑜的推斷,換來琴笙贊許的一笑,他淡淡地道:“有人千方百計想要本尊上島一游,本尊為何不去?”
楚瑜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對方一計不成,定會再生一記,不若上島一探,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說不定能套出琉島上如今的情形。”
她就知道琴笙這人,性情涼薄,雖然算不上刻薄寡恩,但能看在救命之恩上對琉島有所照顧,已經(jīng)算是他的極限了。
琴笙微微頷首:“沒錯。”
楚瑜認真地道:“放心,我會配合的,上島了可要小心。”
他頓了頓,忽然抬手收了地圖,溫淡地道:“嗯,既然你的故事聽完了,本尊也想聽聽小魚的故事。”
楚瑜一愣,心中忽然開始有點打鼓——
她的故事?
她能有什么故事,難道他知道她的來歷有問題了?
琴笙看著她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眼底的薄霧漸漸深,唇角笑容也漸深:“你不打算告訴我,宮家少主什么時候送了你這顆珠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