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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笙忽然優雅地抬手,一把修長,薄如蟬翼卻泛著詭異紅光的長劍從他袖間緩緩伸出,他垂著琥珀眸,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為什么要騙我,小姑姑?”
月色幽幽,風聲簌簌,有人他幽幽地嘆息,聲音溫柔到讓人毛骨悚然。
楚瑜目光觸及那把劍的瞬間,瞳孔陡然緊縮,眼前閃過自己幾乎喪命大火猙獰那夜,嗜血長劍下一片尸山血湖,有魔悠悠笑問她——你想怎么死?
“……?!背喩斫┯?,一把死死抓住身邊的黑衣人,厲聲道:“危險,逃,快逃!”
仙仙,不,琴笙動了真怒與殺意!
但身邊的黑衣人雖然感覺到楚瑜的恐懼,卻并不以為然,他彎起狹長的丹鳳眼,恣意一笑:“嘖,天仙化魔,有趣,不若我來試著收一收?!?br/>
說罷,他忽然唇間呢喃輕語,似誦咒語,手腕一翻,一把細長雪亮,泛著寒光的長刀瞬間出現在他手中,與此同時,黑衣人一把將楚瑜如貨物般夾在要腋下,曲膝一彈三丈高,身形暴起,長刀卷著森然銳氣就向琴笙劈砍了下去。
“喝,妖魔,看我劈月流光斬——!”
楚瑜目瞪口呆之后,淚流滿面地死死拽著黑衣人的腰帶避免自己掉下去樹——媽勒個雞,她這輩子干過最缺德的事兒不就是偷看了下美男洗澡,也沒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老遇到腦回路神奇的瘋子!
一個仙仙就算了,還有一個以為自己在跳大神收妖的路人甲!
不過楚瑜并沒為自己的處境哀悼太久,在天旋地轉間,她清晰地聽見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金戈交織之聲叮當刺耳。
隨后夾住自己的黑衣人劇烈地顫動,身形一下子彈射開,連帶著她都跟著一下子狠狠地跌落在地。
“唔!”黑衣人悶哼一聲,渾身僵硬,卻還抓著她的腰帶并不放手,所以她雖也跟著他從樹梢掉下來,但有了黑衣人這個人肉墊子的做緩沖,她倒是沒什么事。
他穿著黑袍子,看不見傷處,但楚瑜卻聞見了他身上那血腥味又濃郁了,趕緊從他身上爬起來,蹲在一邊瞅著他唉聲嘆氣:“喂,你還行么?”
瞅瞅,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不太好,大概斷了兩根肋骨,背上被劈了一劍?!焙谝氯艘贿吙人裕贿呂孀∽约盒乜邗怎咱勠劦鼗纹饋?,卻不忘懶洋洋地低哼:“非我修為不濟,只是帶著你這么個累贅礙手礙腳,你趕緊自行逃命去罷,我是沒法子帶你走了。”
楚瑜勉力扶起他,怒極反笑:“是哪個蠢物不自量力要沖上去的……?!?br/>
她早說過要逃了,剛才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可好……
誰都走不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后越來越越清晰的高挑優美的陰影,一點點將她的身形覆蓋,仿佛在擁抱著她一般。
這一刻,楚瑜心神有些恍惚,莫名生出她一生都逃不出那無邊無際的影淵的錯覺。
她看著自己面前明顯勉力支撐著的黑衣人,暗自嘆了一聲,認命地慢吞吞地轉身,卻不敢看他,目光只停在他手中那把猩紅詭異的精致長劍上。
“為什么呢,小姑姑,為什么要騙我?”琴笙冰涼幽柔的聲音在楚瑜頭頂響起,帶著讓人悚然的溫柔。
殺氣漸凝。
楚瑜只覺得漫天森寒的涼氣兒,慢慢地攀爬上她的脊背。
她一咬牙,終于梭然抬頭:“你要殺我么?”
在看見琴笙的眸子后,不禁一驚:“仙仙,你這是……怎么了!”
他手中猩紅的長劍紅得妖異非常,而他眼線上挑如墨勾的漂亮琥珀眸里一片混沌,毫無焦距,精致的眼角猩紅,滿滿黑暗暴戾的殺氣,讓天地為之變色。
……
他怎么了?
他……真的要殺了她么?!
楚瑜只覺得心頭發涼,亦瞬間警惕到極致,手腕悄悄翻轉,那里有霍家姐妹給她暗藏的防身西域毒針,能瞬間放倒一頭熊。
草木無聲,暗夜寂寂,空氣仿佛越來越冷。
他對著楚瑜低聲輕問,但楚瑜卻清楚地感覺到他并沒有在看自己,他似在求一個答案,卻又仿佛在自嘲,沉浸在一個她并不了解的遙遠的世界里。
“為什么……?”
為什么要騙我呢?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騙我!
琴笙抬起未拿劍的手,撫上楚瑜僵木的臉頰,微微猩紅的精致琥珀眸里一片迷離霧氣,妖異惑人,他輕聲低語:“為什么呢,連你也騙我,你也不要我……。”
他冰涼的指尖慢慢下滑,穿透楚瑜的衣襟與肚兜,毫無顧忌地擱在她的柔軟左胸口。
“你的心在哪里,為什么我摸不到?”
楚瑜窒了窒,胸口軟熱桃兒被他冰冷的長指這么一覆,凍得她透心涼,直哆嗦,卻不敢動彈。
面前的人,分明似被魘著了,不太正常,更不能刺激。
誰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她僵著臉,拉開個難看的笑:“呵呵……我怎么會不要你呢……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