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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笙抬起眸子淡淡地看著那通向遠處洞Xue的路,卻忽然道:“不必了,我們直接去音殿。”
眾人聞言,不禁一愣。
“沒錯,這個洞Xue原本是天然洞Xue,再加上已經開鑿了多年,里面的通道和機關都四通八達,就算三爺這樣的機關高手,如果沒有目標,一一破解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飛流島上也有類似的洞Xue,多年前父親也曾帶我來過琉島,飛流島上的洞Xue就是參照琉島的洞Xue所建。”娜狄婭的聲音忽然響起。
霍二娘看了眼一直沒有說話,不知什么時候默默跟過來神色憔悴卻沉穩很多的娜狄婭,又看了看目光落在山崖下遠處海平面上,神色淡漠疏冷的琴笙。
她暗自搖搖頭,還是道:“現在小姐身陷囹圄,雖然娜狄婭島主有過錯,但是她應該更熟悉和了解這種島上類似的地形構造,三爺,不妨一聽她的建議,讓她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畢竟娜狄婭也有親人被抓,宮少宸抓了小魚,還能利用小魚來威脅琴三爺,那么黑彌一起被抓,又明顯是被控制的傀儡,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說不定兇多吉少。
娜狄婭也立刻沉聲附和:“這個洞Xue,如果我沒有記錯,是一直通往前島,也就是音宮,三爺想來也發現了,您若是選擇前往音宮救人,那么我愿意領人從這邊洞Xue進入,與您里應外合,同時斷了對方的后路。”
一直么有開口的霍三娘忽然道:“我愿意跟隨娜狄婭。”
霍二娘看了眼自家妹妹,知道她為什么會這般打算,無非也是心中還在惦記著火曜。
她暗自嘆了一聲,也沒有多言,只是期盼地看向琴笙。
琴笙忽然淡淡地開口:“日曜領著人從洞壁上下去,你對琉島應當也算熟悉。”
說著,他足尖一點,竟直接從懸梯上掠下山崖。
眾人只見他寬袍子翻飛,宛如白鶴展翼,梭然飛掠而去,白影瞬間便消失在霧氣間。
金曜毫不猶豫地直接也跟著掠了下去,隨之而飛掠過去,也有不知從何處躍出的數百道青影。
霍二娘看了眼霍三娘,神色有些復雜:“你要千萬小心,不要莽撞了,何況你知道我魔門中的規矩,動身不動心……。”
霍三娘忽然抬起娃娃臉,冷冷地打斷了霍二娘:“我知道,但是這話我想也許你比我更需要。”
霍二娘被嗆了一句,看著霍三娘,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勸你,又何嘗不是在勸我自己呢?”
說著,她忽然身形向后一倒,也跟著直接從懸梯上墜進山崖里。
霍二娘娃娃臉上神色微微一凝,隨后轉身抽出了自己腰間鋒利的大剪刀,朝著日曜露出個可愛燦爛的笑容:“好了,日曜小哥,咱們進去殺他個天昏地暗罷,憋了那么久,我也是要見見血才能瀉點火了。”
日曜俊酷的面容上露出痞氣的笑來:“不必客氣,一會你先請。”
……*……*……*……
音宮前,空空蕩蕩。
只穆先生一人靜靜地坐著,指尖輕輕地撥弄著手里古琴的琴弦,古樸的樂聲悠揚。
風兒一吹,附近的竹林里金屬片與鈴鐺齊齊應和著發出悅耳的聲音來。
一道修白的人影翩然落在他的面前,慢慢地走了過來:“穆先生好雅興。”
“三爺客氣了。”穆先生微微一笑,蒼老的面容上露出謙遜的笑意來:“老朽在這里等候您多時了。”
琴笙微微挑眉:“哦,是么?”
穆先生點點頭,神情有些惆悵:“不知您可還記得這把琴否,當年您第一次來到琉島,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輝夜姬殿下還是個孩子,因為她自幼喜歡音律,這把琴還是您送給老島主作為給輝夜姬殿下的禮物……。”
“人在哪里?”琴笙忽然淡淡地打斷他。
穆先生一愣,隨后笑了笑:“您說什么,老朽似并不太明白。”
“不明白?”琴笙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好。”
說罷,他徑自掠過穆先生的身邊向音宮而去。
穆先生一愣,神色有些冷:“等等,琴三……。”
但是他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他面前的古琴忽然爆裂開,細長的琴弦直接彈射進了他的咽喉,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嚨和胸口,血色飛濺,琴弦發出一種詭異的錚鳴聲,這殘忍的絕命音,竟然異樣的好聽悅耳。
穆先生顫抖了幾下,竟沒有倒下去,那些琴弦似彈中而來他的筋脈,他就坐著抽搐著,被洞穿的喉嚨里發出破風箱似的聲音,不一會就兩眼圓睜地氣絕身亡。
放大的瞳孔里還是茫然與不甘心,仿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金曜經過他身邊時,只冷冷地一笑——
故弄玄虛,還是在主上已經耐心用盡的時候,真是自尋死路。
何況,這個世上,還有誰比自家這位爺更善于故布疑陣,故弄玄虛的?
……
琴笙徑自走到音宮的大門前,大門便忽然自行敞開了,露出了內殿。
內殿里熱鬧非凡。
里面倒是布置得如日前的晚宴一般流燈溢彩,仿佛在等候著誰的駕臨,甚至每一張桌子面前都坐了來參選的人,只是每個人都有茫然的樣子,并且沒有看見以往慣例里坐在眾人身后的音婢們。
坐在上首的輝夜姬捧著酒杯,看向從門外款步而入的琴笙,她嫵媚地笑了笑,妖美的面孔上這一次并沒有戴上任何面具,她只輕笑了起來:“琴三爺和金曜星君都來了,看來咱們最后的甄選就要……。”
她話音一頓,因為她清楚地看見殿門外坐著已經斃命的穆先生。
她梭然站了起來,恨恨地瞪著琴笙:“你對穆先生做了什么?”
琴笙看向她,平靜地向她問了同一個問題:“人在哪里?”
琴笙的淡然,卻讓輝夜姬莫名地一瑟,心中生出一種詭譎的恐懼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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