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仔,把冰箱里的雞蛋拿兩個給我……”
開放式的廚房內(nèi),有暖暖的晨光爬上窗臺,綺月正迎著那暈染得她臉色都有些微紅的光芒而在廚房里忙著給辛迪墨做,愛心早餐。
辛迪墨從浴室出來,就圍了一條浴巾直接上前拉開了冰箱。
“老婆,早上起來做早餐太辛苦了,以后我還是到公司去吃吧!”辛迪墨遞了雞蛋過去,看著錚亮粥鍋里翻騰的熱氣,有些心疼正在此時忙碌的女人。
“不啦,我又沒什么事情做,現(xiàn)在外面吃飯多不健康了,我也不覺得累,你別擔(dān)心了!湮”
綺月吶吶的說,辛迪墨只好伸手過去,輕輕啄了啄她的臉,“那我先去換衣服了……”
“嗯……快去吧,不然開會要遲到了……”
綺月催促著,對她來說,她并不是很喜歡男人和自己一起呆在廚房內(nèi),因為這太影響她的發(fā)揮了礫。
辛迪墨勾唇笑了笑,走進(jìn)臥室時,順手將電視給按開了,正準(zhǔn)備轉(zhuǎn)到財經(jīng)頻道看下早市的新聞時,卻被S市的新聞頻道內(nèi)正播放著的一則新聞所怔住。
“綺月,快過來,快——”只聽見辛迪墨急促的喊了一聲。
綺月聽到,放下手中的餐具就奔了過來,“怎么了?”
“你看一下……”
辛迪墨神色有些凝重的指了指新聞的畫面,他按了回放。
“今日,在城郊的水庫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句女童的尸體,法醫(yī)認(rèn)定女童大約五歲左右,身高一百二十厘米,身穿粉色的小洋裝,白色的蝴蝶結(jié)小皮鞋……”
“老婆,你看這個小女孩,會不會是?”
辛迪墨幾乎都不敢說出那兩個字,他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綺月,卻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畫面一閃而過,她不停的要辛迪墨按回放,因為她實在是不敢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果果,因為果果,也有和她一樣的小皮鞋,還是她去年買的。
“是她,不,不是她……”綺月站在那,渾身發(fā)抖的喃喃自語著。
辛迪墨快速的換了衣服出來,一把拔下電視的插頭,冷靜的安慰她道,“不管是不是,我們先去警局一趟……”
“嗯……對……我們?nèi)ゾ帧?br/>
綺月慌神了,她奔進(jìn)臥室內(nèi),卻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又失魂落魄的跑了出來,辛迪墨一看她現(xiàn)在都變得六神無主了,立即抓著她的手,朝門外帶。
“跟著我,別擔(dān)心,應(yīng)該會沒事!”
車上,綺月的身體還在發(fā)抖,辛迪墨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手,沒想到她卻身體一彈,眼眸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惶恐。
“墨仔,怎么辦,我好怕啊,我好怕那個女孩是果果……”
“如果是果果,警局早就給我們打電話了……”
“可是那個溺水的女孩不是凌晨才被發(fā)現(xiàn)的嗎?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警局估計都還沒有人上班!”
“別自己嚇自己!”
辛迪墨捏著她的手猛地一緊,綺月便是大喘了一口氣,逼著自己閉上雙眼不要再去想。
到了警局時,剛好碰上他們上班,辛迪墨知道局長曾經(jīng)和自己父親關(guān)系較熟,便立即帶了綺月去了局長辦公室。
聽到綺月說的情況,局長也特別重視,開著警局的車就去了下面的分局。
打撈上來的小孩還沒有親人來認(rèn)領(lǐng),被放置在停尸房內(nèi),綺月和辛迪墨先是仔細(xì)詢問了孩子的一些特征,基本上,和果果很像,綺月不敢進(jìn)去看,一個人站在那,哭得渾身顫抖。
加上之前鄭佑?xùn)|的那起綁架案,本來有些線索的,但是后來又?jǐn)嗟袅耍牭睫k案的警察這樣一說,綺月更加斷定,那里面躺著的無辜孩子,就是她的果果。
“進(jìn)去看一下吧……”
辛迪墨攬住她的肩膀,神色凝重的說。
綺月低著頭,眼淚嘩啦啦落下,她緊緊抓著辛迪墨的手,抽泣道,“我好怕,我
好怕那是果果……”
“不怕,我陪你進(jìn)去看……”
辛迪墨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將她的手捂緊在自己的掌心內(nèi),他以為他和她一起進(jìn)去,綺月就不會那么害怕一些,但是他完全想錯了,綺月走到門口,竟然抓著門框,怎么著都不肯進(jìn)去。
“那你在這里等我,我進(jìn)去看一下她……”
辛迪墨生怕她情緒奔潰,只好又將她拉到外面去。
綺月?lián)u著頭,猛地一咬牙,嘴唇都快給她自己咬破了,“我去看她……”
推開停尸房的門,里面的冷氣凍得嚇人,辛迪墨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發(fā)誓,這輩子,也都不會再進(jìn)這個鬼地方了。
有警員面目表情的戴著口罩領(lǐng)他們進(jìn)去,綺月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后,當(dāng)遮擋著女童的白布猛地遮開時,一張已經(jīng)有些烏青的水腫的臉頓時就出現(xiàn)在綺月的視線內(nèi)。
“果果……是果果……”
掙脫辛迪墨的束縛,綺月發(fā)瘋了一般的撲了過去,猛地?fù)u晃著已經(jīng)安靜躺下的可憐女孩,歇斯底里的嘶吼著,“果果,你醒醒,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啊……”
“果果……我可憐的孩子……”
綺月抱著已經(jīng)冰冷的果果,哭得死去活來,連一向?qū)@些生老病死的事情看得極淡的辛迪墨也忍不住動容的落下熱淚。
這個孩子,對綺月來說,是很有感情的,就算她當(dāng)年再不應(yīng)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但她畢竟還是一條生命,她是無辜的……
“既然確認(rèn)了,那就跟我們出去登記一下吧!”
警員淡淡的說,似乎已經(jīng)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了。
綺月神智有些渙散的被辛迪墨扶著出了停尸房,坐在分局的處長辦公室內(nèi),綺月靠在沙發(fā)上,神情呆滯,眼淚卻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孩子身上沒有受過傷害,這點你們放心,法醫(yī)的鑒定,她應(yīng)該是在凌晨的時候溺水身亡的!”
處長將一份尸檢報告遞在辛迪墨面前,辛迪墨看了一眼,沉重的點了點頭。
“請問孩子溺水的時候有沒有人看見一個中年男子,他替著光頭,那是孩子的父親,孩子去世前,應(yīng)該和他在一起……”
辛迪墨謹(jǐn)慎的問,處長的眉挑了挑,搖頭,“下面最先到達(dá)現(xiàn)場的警員說小孩是被水庫里的漁夫撈上來的,只有漁夫才是最直接的證人,其他的人,筆錄里面沒有提起……”
“王局長,請您一定將這件案子放在心上,在逃的嫌疑犯名叫鄭佑?xùn)|,向果果就是被他綁架走的,請您一定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出了警局后,辛迪墨特意將送他們來下面的王局長拉到一邊,表情凝重的托付他。
綺月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待辛迪墨和王局長談好事情再回頭時,綺月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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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歐行沒有想到自己大清早就會被綺月的電話叫醒,當(dāng)他對她報上自己家里的地址時,不到半個小時,綺月已經(jīng)按響了門鈴。
看到綺月紅著眼睛站在門外,聶歐行嚇了一跳。
“你這是?”聶歐行有些疑惑的問。
“向綺星在哪里,請你現(xiàn)在帶我去見她……”她好憤怒的說,盯著聶歐行的眸子更是布滿了沉痛。
聶歐行還有些猶豫,沒想到綺月直接用力的將他一推,并朝他吼了一句,“她在哪里,帶我去見她,聽見沒有?”
聶歐行訕訕的勾了勾唇,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低聲道,“你先冷靜,我給你倒杯水先!”
“我沒時間喝你的水,向綺星到底在哪里?”綺月幾乎都要抓狂了,她一腳踢翻聶歐行家的椅子,如果再不帶她去,估計要將他家的屋頂都給掀了。
聶歐行沒辦法,只好點了點頭。
但是他并沒有帶綺月出門,而是將她帶到自己的復(fù)式樓上。
他拿出鑰匙,擰開了最里面的一間臥室,然后神色也很難看的站在一旁,低聲道,“你自己進(jìn)去看吧,她吸毒
,我晚上只能將她鎖起來……”
吸……吸毒?
綺月雙唇哆嗦著,不敢置信的看著神色和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的聶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