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劉導如何，我就不說了。”
    “但這劇本，依我看……最好是得改改。”
    林毅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這個問題給說了出來，反正都已經跟劉德柱鬧成這樣了，何必再忍呢？
    “劇本有問題？”
    方老爺子面色微變。
    “老爺子你也別急，不是大問題，主體可以不用動，但是一些細節，我的個人建議是，改改……”
    “你說說看，我聽。”
    國內，還有誰敢質疑林毅的編劇能力？
    方老爺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既然林毅說有問題，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有問題！
    “其他小問題，都可以克服，但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我想跟您聊聊。”
    林毅把自己對于推廣民族音樂，以及文藝片太過小眾的問題提了出來，并加上了自己的理解。
    “商業片雖然被很多文藝圈的人看不起，但不可否認，絕大部分人，更喜歡的看的反而是商業片。”
    “想要真正大范圍推廣民樂，我個人的理解是，商業片更為合適。”
    “這……”
    方老爺子微微愣住。
    他還真沒想過這些，因為真要說起來，其實現在玩民樂的，還真大多有些‘文青’。
    所以方老爺子理所當然的就認為，用文藝片去推廣更為合適。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同時，劇組上上下下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畢竟在他們看來，民樂本來就是一種‘文藝’嘛。
    但現在林毅這么一說，老爺子逐漸明白過來。
    “你……早就看出來了？”
    “昨天得到劇本，并得知導演是拍文藝片的成名導演之后，就有這種顧慮。”
    林毅老實點頭。
    “那你怎么不早說？”
    方老爺子哭笑不得：“我明白了，你是擔心我這個老不死的頑固不化，怕我不接受你的意見，反而覺得你有問題？”
    “不至于，不至于。”
    林毅笑著擺手。
    “屁個不至于，你就是這么想的。”
    老爺子也火了，當然，不是對林毅發火，而是自己竟然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沒想明白。
    既然想要推廣，想要更多人知道民樂了解民樂甚至是愛上民樂，那當然是看的人越多越好。
    這種情況下，還去玩文縐縐的文藝片？這不是自己坑自己么？
    “這事兒我們回頭再說，劇本……扔了吧。”
    方老爺子很快作出決定，然后轉身就走。
    “老爺子你這是干啥去？”
    林毅有些懵：“而且這劇本也沒必要扔啊。”
    “這是文藝片的劇本，不扔還留著干啥？這哪里是小問題啊，小林啊，你可別消遣我了，我雖然老，但我還是很開明的。”
    “還有，我得先去讓劉德柱滾蛋。”
    老爺子罵罵咧咧道：“剛才就想讓他滾蛋了，但想著片子還得他來導演，再加上他是我親自上門請來的，所以也就忍了。”
    “要不然，就他這對你們使袢子的做法，依我的脾氣，早讓他們滾蛋了。”
    “現在既然知道文藝片不幸，那當然也不能繼續留著他，我這就讓他走人，大不了給些違約金！”
    方老爺子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脾氣同樣火爆。
    也就是這些年年紀大了，才收斂了些。再加上這事兒涉及到自己畢生的追求，所以他才會忍讓。
    可現在知道不用忍了……
    那當然是該怎么做就怎么做，當場就要讓劉德柱走人。
    林毅拉都拉不住，沒辦法，也只能跟了過去。
    ……
    劉德柱辦公室里，作為臨時的導演辦公室，環境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現在有些狼藉。
    手機碎片，蹦了一地。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劉德柱黑著臉：“誰？”
    “是我，方龍。”
    方老爺子的聲音傳來，劉德柱連揉了揉自己的臉，讓其看上去沒那么僵硬，又立刻打掃了一下手機碎片，這才打開房門。
    “方老，你……”
    話音未落，便瞧見方龍身后跟著林毅兩口子以及兩名音樂老師，不有面色微變。
    “有什么事嗎？”
    “是有點事。”
    方龍也不進屋，直接道：“劇本出了問題，要換，同時我決定不拍文藝片了，所以我們的合同，就此作廢。”
    “什么？？？”
    劉德柱面色大變，隨即，冷笑出聲：“呵。”
    “什么劇本出了問題，不拍文藝片？你們民樂，不拍文藝片拍什么？”
    “是這林毅又說什么壞話了吧？”
    “方老爺子，你別信他！劇本沒問題，我也有信心給你拍好，你放心……，這……”
    “不管他們的事。”
    方老爺子面色淡定：“你也不用胡亂猜測，就是劇本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文藝片，太小眾了，達不到足夠好的推廣效果，這個問題我之前沒想到，所以才會麻煩你過來一趟。”
    “現在既然知道了問題的所在，當然要想辦法解決，你的違約金我一分都不會少，沒其他事的話，就請回吧。”
    劉德柱愣住了……
    “你不能這樣！”
    下一刻，劉德柱有些慌：“我們說好的！”
    “而且，就算改劇本，我也能……”
    “不用了。”
    “而且……”
    方龍看了林毅一眼，輕飄飄道：“不拍文藝片的話，我有更好的人選。”
    劉德柱面色發白。
    不拍文藝片？而且要觀看人數眾多？那不就是商業片了么？
    拍商業片……
    在林毅面前，他還真沒那么厚的臉皮說自己也能拍。
    但，他很不爽也就是了。
    “好！”
    劉德柱咬牙切齒：“我等著你的違約金，方老爺子！”
    “另外……”
    “林毅，你倒是好手段，我還真小看你了，竟然能用這個辦法獎我擠走……”
    “我們山水有相逢！”
    簡單的收拾之后，劉德柱走了。
    至于他的誤會，以及他放的狠話，林毅聽見了，卻并不放在眼中，或者說，懶得搭理。
    雖然林毅沒想過痛過這個理由趕他走，但誤會也就誤會了。
    不就是背個鍋，被多一個人記恨么？
    反正雙方也都不待見。
    跟他解釋，反而是浪費口舌，還不如就這樣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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