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上孩子?”別說懷孩子,就算是同房,怕也難。先前,王爺還會來她房里,但卻什么也沒做,自那賤人回來后,別說來了,就連進(jìn)都不進(jìn)她的房,阮氏一臉泫然欲泣:“娘,王爺他,他現(xiàn)在心里就只有那個夏青。”
“你就不會想想辦法嗎?看來還真是大小姐日子讓你過慣了,連點(diǎn)手段也不會使了?”阮母厲聲道。
“女兒根本就沒下手的機(jī)會。”
“他的東西總有一二樣是你能接觸得到的吧?”
“娘的意思是指?”
阮老夫人轉(zhuǎn)動著手中的佛珠,聲音冰冷:“下藥這種事,最重要的便是藥物相克相引,你只要讓他的貼身之物上放一點(diǎn)催情的主藥,再在你的屋里放上引子,藥物相引之下他便會有反應(yīng)?!?br/>
“娘,王爺?shù)目酥颇芰O好,怕……”
阮氏冷笑:“那就加重藥量,讓他失去神智。”
阮玉錦眉心一動,這應(yīng)辟方是何許人,只怕那主藥才放上身就已察覺了,母親還當(dāng)真以為他是那種普通貨色又沉迷于欲海的男人嗎?不過這一點(diǎn),他并不想說出來,再看到阮氏臉上那欣喜之情,阮玉錦在心里罵了句‘愚蠢’。
此時,阮母冷冷看了眼阮玉錦:“你父親說了,要你全力輔佐瑾王,你若再動小心思,休怪他不念父子之情?!?br/>
“是?!比钣皴\試探的問了句:“母親,不知六妹在封城過得怎樣?”
說到這個六妹,似乎深得阮母的喜愛,阮母的臉上都帶了絲笑意:“六兒做的事,從沒有讓我失望過,這會,她已經(jīng)被封城少主封為了夫人,不過聽她說那少夫人莊氏是個棘手之人,她那面我倒從來不擔(dān)心?!?br/>
夜,挺深了。
竹園的燈火依然亮著。
夏青執(zhí)筆在練字,她的字識得越來越多,也寫得越來越好,當(dāng)應(yīng)辟方抱著孩子進(jìn)來時,看到的,便是她認(rèn)真專注寫字的模樣。
她的字體很硬,如沙劃痕,一筆一劃更透著一份剛毅之美,骨氣洞達(dá)。
應(yīng)辟方靜靜的看著,字如人,外表看似個平凡至極的女子,內(nèi)心卻剛強(qiáng)不屈,這個女人雖然從未表達(dá),但她卻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穿著,談吐,舉止,與二年前比,何止只是一點(diǎn)變化,如今的她,完全看不出來是個農(nóng)女,相反,是名流之上。
此時懷中的孩子輕動了動,夏青抬頭時微鄂:“王爺回來了?怎么不出聲?”
“看你練字練得這般認(rèn)真,便不想打擾你?!?br/>
“怎,怎么把孩子抱過來了?”夏青看到孩子時,不解的看著他。
“他是我們的孩子,理應(yīng)跟我們一起吃住,”說著,應(yīng)辟方將孩子將到了她的懷里,淡淡道:“要不然,孩子長大后便不認(rèn)得我們了?!?br/>
夏青忙接過,動作很自然,可身子卻是頗為僵硬,這一點(diǎn)應(yīng)辟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聽得夏青道:“雙晴夫子教得挺好的,放在她身邊,我放心?!?br/>
看著她將孩子輕柔的放在床上,應(yīng)辟方突然道:“夫人,我好像從來沒有送過你什么?!?br/>
他叫她什么?夫人?夏青轉(zhuǎn)身看著他,不過很快被他的話轉(zhuǎn)移:“怎么沒有?王爺不是送了我一盒胭脂嗎?”
“那不算?!睉?yīng)辟方拉過了夏青的手走出了屋子,到院子時,他朝著她淡淡一笑,就在夏青滿臉狐疑時,他朝著空氣道了出來:“出來?!?br/>
下一刻,院子里多了十名蒙面侍衛(wèi),他們單膝跪地,叩在夏青面前:“屬下等見過夫人?!?br/>
夏青不解的看著應(yīng)辟方,她知道這些人,一直隱在暗中守護(hù)著應(yīng)辟方,也是他的影衛(wèi)。
“他們都是我的得力屬下,更是我親自訓(xùn)練出來的影衛(wèi),以后這十人不再屬于我,而是屬于你的影衛(wèi),保護(hù)著你的安全。”應(yīng)辟方眼底閃過一絲溫情,快得來不及讓人看清。
“保護(hù)我?”夏青認(rèn)出其中二人正是在封城見過的影衛(wèi),而這些能保護(hù)著應(yīng)辟方的人,會讓他們跟在他身邊的人,應(yīng)該是精英中的精英了,此刻,他卻把他們送給了她。
“嗯。你身邊不是還有幾百名侍衛(wèi)嗎?你可以讓這些影衛(wèi)去訓(xùn)練他們。”
夏青目光一動,大牛正在找能夠訓(xùn)暗衛(wèi)的人,那幾百人是名的,可在暗中卻還有近二萬影衛(wèi),要是這十人能把這幾百人訓(xùn)練出來,再讓這幾百人去訓(xùn)練暗處的影衛(wèi)……
“不喜歡嗎?”
“喜歡?!?br/>
驀的,她的下鄂被挑起,夏青望進(jìn)了一雙深邃卻并不冰冷的黑眸里,甚至這雙黑眸還透著許些的笑意:“你不止有爺爺,你還有我。所以,你應(yīng)該多笑笑?!?br/>
“王爺?”夏青嘴角微微一揚(yáng),但卻笑得僵硬。
他知道急不來,從一開始,他就錯過了這個女人,所以要她接受他,怕是一個漫長的時間,他不急,因?yàn)樗彩堑谝淮握嬲雽σ粋€人好,他也在摸索,他也在學(xué)著付出,只這會看到她笑得這般僵硬,不知怎么的,覺得挺逗的。
看著應(yīng)辟方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甚至連嘴角都揚(yáng)起了一個弧度,夏青突覺得不自在,他在笑她嗎?笑她什么?笑她笨拙的反應(yīng)嗎?
心里微惱,不過,她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笑達(dá)眼底,他向來是清冷的一個人,猶如淡淡的高月,冷而不冰,傲而不輕,從沒像這會溫暖的笑過。
他的頭緩緩低了下來,察覺到他要做什么,夏青臉色微窘,慌忙去看四周,不想他雙手突然捧住了她的臉,壓了下來。
“有人……”聲音被吞沒。
“別管他們。”
其實(shí),周圍哪還有什么人,早識趣的離開了。
而在門的另一邊,三個看戲的人正在糾結(jié)。
小花道:“嬤嬤,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水夢和廖嬤嬤都點(diǎn)點(diǎn)頭,嬤嬤道:“趁著我還不老,水夢還有力氣,雙晴夫子還沒嫁人,這事耽擱不得?!?br/>
“你們咋不算我一個呢?”小花本來還在擔(dān)心,這會聽她們這么一說,嘟起嘴不滿的道。
二人沒理她,這小昵子缺個心眼,她們實(shí)在不看好她。
這一夜,跟平常有些不一樣。
只因夏青和應(yīng)辟方中間睡了個小人,平常二人睡的床并不顯得擁擠,不想多了個小孩子,瞬間變得擁擠起來,一來擔(dān)心會吵醒小山頭,二來又的自己睡熟了后會碰到小孩,反觀二個大人,小山頭倒是睡得自在,醒著時,這孩子很是平靜,沒想到睡著后睡相這般不文雅,身子一直動個不停,不一會去看,身子肯定換了個方向。
清晨時分,被打擾了一夜的二人還是熟睡著,小山頭卻已醒來,當(dāng)他看到二邊睡了人時,眼底流露著一絲警惕,但當(dāng)看清是誰時,他眨了眨眼。
此時,夏青也已醒來,看到兒子正看著她,她愣了下,忙爬了起來,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不想小山頭在這個時候卻撲入了她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脖子,出于本能,夏青回?fù)ё×怂⑶夷闷鸫策呍缫逊藕玫囊律呀o孩子穿上。
應(yīng)辟方醒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夏青的動作顯得笨拙,但看得出給孩子穿得極為認(rèn)真,但在認(rèn)真之下,卻也隱藏著一分不安。
“王爺醒了?”看到應(yīng)辟方醒來,夏青便要抱著孩子起床,不想應(yīng)辟方卻是起身接過了孩子,淡淡說:“我來吧?!?br/>
夏青一愣,就看到這個男人接過她手中的衣裳給孩子穿戴。
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門輕敲,水夢和廖嬤嬤端著水盆走了進(jìn)來,才一進(jìn)來,廖嬤嬤就‘哎呀’了聲:“王爺,主子,你們怎么把孩子衣服給穿反了啊?”
“是啊,連褲子都穿反了。”水夢看了眼小公子,也驚呼道。
穿反了?應(yīng)辟方和夏青對視了眼,看著自個兒子,果然,那衣服和褲子都是反著在穿了。
二人:“……”
嬤嬤已進(jìn)走過來抱過了孩子:“讓老奴來吧,水夢,趕緊侍候主子和王爺洗梳?!?br/>
應(yīng)辟方一走,廖嬤嬤邊服侍著夏青穿戴便道:“主子,您怎么讓王爺給孩子穿衣裳了呢?王爺再怎么好,也是個王爺,這種事男子是干不了的。而且,你怎么也會給孩子穿錯衣裳呢?這讓王爺看了,多笑話啊?!?br/>
“我當(dāng)時有些緊張?!毕那嗖缓谜f自己是給孩子穿衣裳才有些緊張,不想嬤嬤問下去,便道:“我們出去吧,待會大牛該來了?!?br/>
果然,他們才出去,大牛和小堆便走進(jìn)了院子,二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
“恩人,京城和西域的大夫都說這狗肉沒問題。”小堆道。
“是,我們問遍了整個京城,大夫人都這么說?!贝笈|c(diǎn)頭,“不過當(dāng)我那西域大夫,有什么藥是能以人傳遞至人于死地時,那大夫人說,塞外有種藥叫‘千蝶引’,只要下藥在一人身上,那么與這個人交合的人必然暴病身亡,這種藥傳說是皇室的人專給女細(xì)作而用,而這種毒一旦毒發(fā)便會揮發(fā)干凈,基本不會在死者身上留下痕跡?!?br/>
說完,二人看著夏青的神情沉重了起來,如果真有那種藥,那么那條母親很可能就是因?yàn)楣烦粤朔帕怂幍你y耳湯而死的,而原本這湯是給王爺喝的。
廖嬤嬤與水夢聽得都張了大跟,不敢相信所聽到的。
剛進(jìn)屋的小花也是一臉驚駭:“阮王妃竟然這般陰毒?主子,我們該怎么做?”
“查不出原因,也有可能是意外,但我們也不能大意。大牛,派些人去監(jiān)視阮氏的一舉一動,隨時過來告訴我?!毕那嗥届o的道,阮氏要她的性命并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也是極有可能是她所為,自己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只會讓她變本加厲。
“是?!?br/>
夏青想了想,暗喃:“若我這邊她無法得手,必然會再想別的辦法,而她唯一能接觸的人便只有王爺?!?br/>
此時,廖嬤嬤突然道:“主子,上次在膳房時,我聽那阮氏的幾個丫頭在悄悄說孩子什么的,你說她會不會對小公子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