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是這么想的,他與柳溪要在這住兩天,如果可以因此省下一半房費,是個非常劃算的交易。
房主想了想,覺得自己省了工人費與諸多麻煩,也同意了岑墨的提議。
雙方談攏后,兩位老人還說了謝謝。
老婆婆用著憋足的英語說道:“你們一定餓了,先吃午飯吧,下午再慢慢打掃。”
岑墨嗯了一聲,回頭牽柳溪的手,見她表情古怪。
柳溪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視,輕飄飄地移開視線,懷疑道:“你能行嗎?”
他以前可不做這些家務的。
岑墨不想自己的能力被她懷疑,因此很自信地說:“沒問題。”
柳溪砸了咂嘴,無話可說,“行吧。”
二人下樓吃飯。
午餐是老婆婆準備的,比較簡單,好在是柳溪喜歡的熱食。
番茄湯汁拌蔬菜意大利面,和一塊肉餅。
兩位老人很熱情,也很客氣,一直在問食物做得符合不符合他們口味,大概是覺得讓他們打掃房間很過意不去,老婆婆又給他們做了一份烤香腸。
柳溪覺得他們用來抹香腸的醬汁很好吃,與酒店里的不太一樣,一問才知道是自家做的,老婆婆一見她喜歡,就很開心,說要送她一些帶回國。
老爺爺跟著說道:“我愛人的手藝可好了,不僅會做醬料,還會烘焙各種餅干、蛋糕,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一定嘗嘗她做得下午茶,她啊,最喜歡別人夸她做的食物好吃了。”
老爺爺是退休的大學教授,老婆婆是全職主婦,然而老爺爺談起她時,兩眼放光,如數珍寶。
老婆婆聽他夸獎就一直在笑,那模樣仿佛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
看得柳溪羨慕不已,這可不是她最向往的愛情嗎?
彼此尊重,互相深愛。
她笑著說道:“那一定要嘗嘗婆婆的手藝,我真是太榮幸了!”
就連岑墨也受到了感染,嘴角浮起淡淡的笑,“一定要嘗嘗。”
見兩年輕人這樣迫不及待想吃她做的食物,老婆婆果然非常開心,這比客氣地勸她老人家不要忙要開心得很,沒等二人吃完午飯,她就已經在廚房里忙碌起來。
午飯后,岑墨就跟著老爺爺去倉庫拿清潔工具,柳溪一人在院子里逛逛。
院子里的花架與草坪都是精心修剪過的,此時正值秋天,那些楓葉或火紅色或金黃色,層層疊疊地長在樹干上,而草坪又是綠油油的,跑著幾只柳溪叫不上名字的禽類,一個院子色彩繽紛,生機勃勃。
在征得主人同意后,柳溪拿出手機拍了許多美照,心滿意足地回到屋內,想去看看岑墨打掃得如何,卻見他在廚房與老婆婆說話。
柳溪走了過去,便聽見他在說,“我女朋友心臟不好,她不能喝咖啡,可以給她換成茶嗎?”
他知道老婆婆聽不太懂英語,所以語速很慢,還用手比劃著表達自己意思。
柳溪微微一愣。
老婆婆明白了過來,把手里的咖啡壺放下,拿起一個玻璃罐給他看,“我用花瓣與各種果干泡了些花茶,你聞聞看,我想應該非常適合你女朋友。”
岑墨俯身嗅了嗅,微微一笑,“她一定很喜歡。”
午后明媚的日光將他那淡淡的笑容染上了一層暖光,暖到了柳溪的心坎上,她又聽著他聲音再次響起。
他很是仔細地交代著,“她不能吃生冷的食物,也不能喝冰水,這兩天可能要麻煩您三餐都準備熱食,如果有比較軟的米飯或者面食就更好了,我可以多加點費用。”
老婆婆臉上一直掛著慈祥的笑,搖搖手說道:“不用加錢,這沒什么。”
……
柳溪聽見二人對話,心里泛起了甜蜜。
她走回客廳。
岑墨很快就從廚房出來,看見她一人坐在那,便問她是不是無聊了,想到原本下午要帶她在小鎮逛一逛,而現在只能把她放在一邊,他有點愧疚地拉著她手說道:“我盡快打掃干凈。”
柳溪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和你一起打掃吧。”
岑墨微愣,但想著自己的確不太會做這些,也不想逞能耽誤大家時間,就接受了她的好意,“好。”
他也想和她在一起,不論做什么都好。
不過說是一起干,拖地板、修水管這些重活、臟活基本都被岑墨包攬了,即便他有不會做的,也只是讓柳溪在旁邊教他,并沒讓她上手,柳溪只負責用電吹風把滲水嚴重的木地板吹吹干,再找幾塊吸水的墊子隔離衛生間罷了。
真正麻煩的是那個破裂的水管。
老爺爺之前是用膠布修補,但還是會滲水,后來他又和岑墨在倉庫里找了一圈能用的道具,岑墨找了個PVC管子重新固定上去,奈何尺寸差太多,銜接處還是會漏水,不論二人怎么處理都沒轍。
忙了一個下午,用現有的工具還是無法修補,只能請工人上門了,老爺爺覺得自己讓客人白忙活了,心里非常愧疚,說要退他們房費。
岑墨也想著是不是要換個民宿住了,但已經天黑了,現在要去哪里找合適的民宿或者旅館,要找也得明天找。
柳溪拉著他商量道:“算了,別換了,我覺得他們人這么好,就住著吧。”
不然這白吃人家兩頓飯與下午茶,給錢人家又不要,她心里過意不去。
岑墨問道:“晚上怎么辦?”
柳溪的聲音跟著眼神一起飄了,“一,一起啦。”
說完,她就羞澀地緊閉下雙眼,不敢去看岑墨什么表情。
結果這事還是她開了口,太羞恥了。
隔了幾秒,才聽到他的聲音,“好吧。”
雖然沒看到他表情,但聽他聲音很是平靜,甚至有點無奈,反而襯得柳溪有點想太多。
她臉頰發熱地點點頭,依然沒看他。
岑墨與老爺爺重新溝通了下情況,問他有沒有多余的床墊。
晚飯后,老婆婆就整理了一套給他。
岑墨拿著這些在床邊打了一個地鋪,與柳溪說道:“你睡床上,我睡這。”
柳溪沒有異議,心里卻悶悶的。
到目前為止,他表現都很冷靜,竟然對二人睡一間房間毫無反應,是介意還是不介意,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都完全表現不出來,這讓柳溪不太舒服。
就算是出于尊重她,也不該是這樣吧?
這樣的冷淡,讓作為女朋友的她感到很失敗。ωωω.ΧしεωēN.CoM
岑墨收拾好地鋪后,抬眸看柳溪,“你困嗎?”
柳溪漫不經心地應了聲還好,便背過他,倒在枕頭上。
不想看到他了。
不開心。
岑墨:“等我一會,我先洗個澡。”
柳溪理所當然把這個“等我”理解為讓她等會洗。
畢竟這人有潔癖,修了一下午水管,身上早就臟了,能忍到這會兒已經不容易。
她側身躺在床上玩手機,看也沒看他一眼,“去吧。”
而后她便聽到窸窸窣窣翻衣物的聲音,然后衛生間的門一關。
衛生間與臥室就隔著一堵墻,里頭很快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就算岑墨再怎么冷淡,他們到底是住在一個房間里,那每一聲落在柳溪心上都透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她光是聽著這聲音,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腦子開始不受控制地浮想聯翩,目光仿佛穿透了那堵墻,看到了衛生間里一些少兒不宜的情景。
不行不行,得打住。
她的思想太臥齷齪了。
柳溪拿起手機,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好在岑墨洗澡的速度比平時快,很快就出來了。
衛生間的門打開,帶著一股沐浴露清香的水蒸氣彌漫了出來。
柳溪背對著那一側,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玩手機,驀地感到床邊塌陷了一塊,她疑惑地撐起上半身,發現男人近在咫尺,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瞪圓眼睛,“你干嘛?”
岑墨已經換好了一身干凈的睡衣,大概是被水蒸氣熏過,他的眸子里都含著盈盈水光。
岑墨看著她說道:“晚上了。”
柳溪:“?”
對方的目光低下,掠過她的唇。
柳溪秒懂。
見他傾身壓過來,她忙推開人,“我,我也洗個澡!”
她可不想他靠近自己發現她一身汗味!
柳溪倉皇下了床,從行李箱里翻出衣服,登登登地跑進衛生間里,心里的負-面情緒頓時煙消云散。
她也很快地沐浴完,一出門就被守在門口的岑墨攔腰抱住。
柳溪呀了一聲,詫異地問道,“你怎么在這?”
岑墨一句話也沒說,低頭看她,就像是獵食者盯上了獵物,眼底暗光涌動,隨時要撕開平靜的偽裝。
他低下頭,呼出的熱氣,讓柳溪的睫毛顫了顫,在感受到他靠過來時,她閉上了眼睛。
他用兩只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將一個濕潤的吻印在她的紅唇上。
不同于前幾次的溫柔與隱忍,這個吻是熾熱,急不可耐的。
一時承受不住他的力氣,柳溪往后退了兩步,岑墨自然而然地往前,將她抵在了墻上。
他已經忍了一天,忍不了。
所有的冷靜、克制在觸碰到她的一刻,都化為烏有了。
因為身高差的原因,他覺得低頭有點費勁,便又像昨晚那樣把她壓在了床上。
一瞬間,高大的身影傾覆下來,柳溪就像是跌入了火海中,周身都是滾燙的氣息,幾乎要把她每一寸皮膚燒灼。
直到此刻,柳溪才感受到他這克制了一整天所釋放出來的熱情。
她最初還有點矜持,半推半就著,后來被吻得意-亂-情-迷,雙臂便勾上岑墨的脖子,主動又青澀地回應著,大概是被親得時間長了,她覺得光用鼻子呼吸不夠,便開始喘氣。
一抽一抽的,聲音很輕很細,就像小貓一樣。
這樣的聲音鉆入岑墨耳中,是銷-魂的,蝕-骨的,燒得他理智灰飛煙滅,一種極度陌生的欲念與占有欲瘋狂侵蝕他的心,讓他想要狠狠欺負她。
岑墨低頭咬住她的唇,在聽到她嗚咽一聲時,用舌頭頂開了她的牙關,強勢掠奪起來。
欲-念來得又快又洶涌。
經過了昨天一整夜的體驗以及今日一整天的思而不得,他早就不滿足于那種蜻蜓點水般的親熱了,只想與她貼得再近一點,近一點。
不僅僅是嘴,還有……
他的手難以自持地從她衣擺探進去。
柳溪就穿著一件睡衣,里頭什么也沒有。
突然察覺到腰間觸到的火熱掌心,她的心差點從胸腔跳出,慌亂地捉住他不老實的手,“你,你……”
她被吻得舌頭都麻了,吸著氣,話都不利索了,雙目無辜地望著岑墨。
一對上他的視線,才發現那雙平日里清透的眸子此時染著欲-念的氤氳,眼底微微發紅。
岑墨嗓音低啞,“可不可以……”
那個字還沒說出口,但柳溪已經從他嘴型讀出是“mo”,她整張臉都漲紅了,阻止他把那可恥的詞說出來,“不,不行!”
岑墨沒說話,也沒動,定定地與她對視,眼里的欲-望已經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
這人明明以前和個冰山似的怎么都撩不動,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柳溪后悔與他一個房間了,她不該對他那么放心,他與以前不一樣了,此時的她簡直就是落入大灰狼嘴里的小白兔。
她推著他說道:“這才第二天……不可以。”
第一天就親上了,第二天還就摸上了,那第三天是不是就……
想到他們明天還要睡在一個房間里,柳溪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岑墨不認可她的說法,“之前不算?”
不提之前還好,提到之前,柳溪想起自己幾次主動索吻被拒,簡直是被釘在墻上的恥辱,她瞬間不想便宜這狗男人了。
“不算,忍著!”
“……”
原本還半推半就的人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堅決地拒絕起他,讓岑墨很是不解。
她虎著臉瞪著自己,仿佛他的手膽敢再往上移一點,她就要翻臉不認人。
岑墨大概猜到自己說錯話了,默默抽回手,低頭親親她的唇角,討好道:“不要生氣。”
雖然他沒猜到是哪句說錯。
經過這樣一打岔,旖旎的氣氛被破壞了不少。
柳溪人也清醒了過來,都怪他每次親得她暈暈乎乎,差點讓他得寸進尺了,她不滿地揪住岑墨的衣領問道:“你是不是親過別人?”
為什么吻技這么好?
岑墨:“沒有。”
柳溪嘀咕著,“在國外三年也沒有?”
岑墨:“沒有,光顧著生你氣了。”
第一年生氣她把他甩了,后來兩年生氣她不找他。
尤其是頭幾個月,一想起這事,就氣得他飯都吃不下。
柳溪挑眉,“你是在說我很過分?”
岑墨忙道:“是我過分。”
那時候他覺得都是她的錯,還癡心妄想等著她來和自己道歉。
然而他現在很后悔,過去的三年里,她會不會也交過別的男朋友,會不會也和別人親吻過?
別的他不知道,光覃戈一個,他就撞見過,雖然被他打斷了,但誰又知道后來會不會……
想到她也曾在別的男人面前露出這樣乖順的模樣,想到也有別的男人嘗過她的滋味,岑墨酸得像是吃下一顆檸檬。
可他又沒勇氣與柳溪求證這些。
因為這會顯得他更加活該。
如果不是他自己造孽,他們本可以很好很好。
往事不提,現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也不放手了。
岑墨伸手握住柳溪的手,十指相扣,眼里的欲-望淡去,化為繾綣的柔情,“以后你有什么不開心的都要和我說,有時我太忙了,的確會忽略你,雖然我盡量不讓這樣的情況再發生……”
但他也是人,不能做到那樣的完美。
他說:“我要有什么缺點,你能不能提醒我?”
一個人是很難發現自己的不足,更別說是一個天之驕子,天才的光環掩飾掉了所有的不完美,哪怕他性格糟糕透了,在別人眼里也不會是缺點,反而成了特立獨行的標簽。
岑墨并不是不愿意自我剖析,只是這個過程太長痛苦,也未必能夠做到完美無瑕,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感情,害怕自己再次無意識傷到柳溪,所以更希望她能點明。
柳溪聽到他這樣坦誠,心間一暖,也敞開心扉說道:“我以前也做得很不好,明明知道你很忙,還喜歡纏著你,是我太沒安全感了。”
她現在知道了,所謂安全感并不是從男朋友身上找來,而是自己給的。
只有自己變得更好了,才會有足夠的安全感。
她看著岑墨說道:“如果你發現我的缺點,也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在成長的路上,能夠彼此提點,相互幫助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
岑墨親了親她的額頭,“溪溪,我不想和你分開了。”
柳溪心底蕩漾開了甜蜜,重新環住他的脖頸,“我也是。”
岑墨笑著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回不帶一絲欲-望,只有濃濃的愛意。
***
第二日清早,柳溪被衛生間的流水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從被窩里探出頭。
日光隔著簾子透進臥室,照在她床邊的地鋪上。
而地鋪上的人已經不見,只留下兩件外衣。
哪怕昨晚那樣濃情蜜意,他們也沒越過最后一道底線,岑墨還是老老實實地睡在地上。
柳溪賴了一會床,岑墨就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她困頓地問道:“你怎么又洗澡啊?”
岑墨頓了下,“吵到你了?”
柳溪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也該起來了。”
岑墨彎腰撿起地鋪上的外衣,柳溪腳丫從被窩里伸出來,碰了碰他大腿。
岑墨轉頭,見她在被窩里笑問,“睡得好嗎?”
他違心地說道:“還可以。”
他不想說自己又是一整晚沒睡。
有她在身邊,根本睡不著。
好在他熬夜成習慣,哪怕睡眠不足,第二日也依然精神,所以柳溪根本看不出他的狀態。
他反問道:“你呢?”
柳溪點點頭,“挺好的。”
岑墨穿上外衣,“那就好,我先下樓了。”
他自覺地退出房間,給對方留下私人空間。
柳溪從被窩里鉆出,換衣服、刷牙洗臉,等她到樓下時,房主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面包、白煮蛋與熱牛奶。
老爺爺又問二人今天打算去哪里玩,他熱情地介紹了當地值得游玩的地方。
柳溪與岑墨便決定聽老爺爺的建議,上午去爬山,下午在鎮上逛逛。
他們還問了老爺爺要了野餐墊與一些工具,老婆婆聽說他們要上山,又客氣地給他們準備了一些面包與水果,“爬山比較辛苦,餓了吃一些,省得到鎮上買了。”
柳溪接過她的好意,“好的,謝謝婆婆。”
她忍不住問岑墨:“這些也算住宿費里了嗎?”
岑墨搖搖頭,“沒有。”
柳溪:“我覺得婆婆都不把我們當客人了,更像是當孩子對待,我們走的時候,要不要給他們送點謝禮?”
岑墨:“你定。”
柳溪嗯了一聲,已經想著要送點什么中國特色的禮物給他們了。
二人穿過小鎮,就到了老爺爺說得那座山。
這次爬的山沒有長白山那么高,但因為人煙稀少,山路也沒好好修過,比較曲折。
岑墨一路護在她身后,如果遇到比較窄的地方,就讓她往里走,遇到陡峭的地方,他站在前頭拉她一把,走到寬敞點的地方,便停下來讓她休息一會,喝一口水,吃點零食。
這一路二人一邊走一邊看風景,倒也樂在其中,雖然比長白山的路難走,但柳溪一點也沒覺得累,心里還甜蜜蜜的。
他們很快就爬到了山頂,極目遠眺,如老爺爺說得,正午日光最充足的時候,能看盡湖光山色,而他們所在的小鎮被層層疊疊的楓葉所包圍,就像是人間仙境。
二人在山頂鋪了野餐墊,一邊欣賞著風景,一邊品嘗老婆婆烘焙的面包,過得很是悠哉。
不過下山后就不行了,柳溪到底是缺乏運動的人,回到小鎮后,小腿就酸酸脹脹地讓她路都不會走了,二人不得不放棄了游玩小鎮的計劃,提前回了民宿。
岑墨是個愛干凈的人,爬山爬得一身汗,回來后就第一時間去洗澡了,而柳溪累趴了,直接坐到了床上,拿了個枕頭墊腳,而后架起筆記本干活。
過了一會,柳母發來一個視頻要求。
柳溪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正好是國內晚上,她直接就接了起來。
屏幕里立馬出現了兩個腦袋——她的爸爸和媽媽。
“你怎么在床上啊?現在幾點啊,要睡了?”
“你這是住在哪里啊,不是前幾天的酒店?”
……
柳溪:“這是民宿,我們出來旅游了。”
柳溪兩天沒和父母視頻,只用文字匯報過自己的安排,還沒來得及更新行程,夫人雖然知道她與岑墨來德國參加會議,但不知道二人一起出來玩,更不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柳父:“哎,幫鏡頭轉轉,我參觀參觀下,看上去很不錯。”
柳溪把手機鏡頭一切,轉著手機,大致將臥室的情況錄入視頻里,“這是我的臥室,我現在腰酸腿酸,下不了床,晚點讓你們看看外面的風景……”
柳母聽說她不舒服,關心道:“你怎么了?”
柳溪:“沒什么,今天做了大運動,太累……”
她話還說完,岑墨洗完澡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到了她視頻鏡頭里,對她說了一句,“我幫你浴缸放了水,去泡澡吧。”
柳溪端著手機怔住。
視頻那頭的兩人靜默了半晌后,柳母才精神恍惚地問了一句。
“運動……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