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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湖泊對面的修士拿出‘東荒’的名號企圖震懾湖中島的兩人, 本以為他們會誠惶誠恐, 沒料到對方不僅沒回應(yīng)還直接無視了。
    這出竅期修士名為高陽秀, 他在外行走多年, 已經(jīng)很少遇到完全不給他面子的人了。
    就算不怕他出竅期的修為, 當也看在他背后的東荒境而給幾分薄面,哪怕是太玄宗這般名門大派都不敢如此放肆。
    但眼下是在秘境, 說不定真遇到大能,萬事還需小心謹慎。
    如此想著,高陽秀便忍下怒氣, 心平氣和拱手道:“二位道友,還請行個方便。我家小姐見湖中島景色優(yōu)美, 實想上島一觀, 并無他意。如果二位道友相助, 我們愿意付與豐厚報酬。”
    他剛說完話, 身側(cè)的女修玉棠紅便不滿的呵斥:“告訴他們, 若是不幫我們過湖, 出秘境后就等著東荒七十一府城的追殺!”
    東荒共有府城八十一座,按實力和資源排名, 數(shù)字越低、實力越雄厚,且對下一級的府城具有一定的控制權(quán)。
    聽玉棠紅話里的意思便可猜測他們來自東荒第十府城,而女修的身份應(yīng)該很高。
    苗從殊松了口氣, 不是鹿桑荼直屬府城里的人就好,那兒有不少親衛(wèi)、客卿都認識他。說實話,那么多前任里, 他最不想再見面的人就是鹿桑荼。
    鹿桑荼此人心性兇殘且意志堅定,實難應(yīng)付。
    苗從殊施了個除塵術(shù)洗干凈雙手的油漬,同時問:“老郁,是不是湖泊有問題?”
    金丹修士便可御風飛行,而對岸那群人里面最低就是元嬰,但他們現(xiàn)在過不來,那就是湖泊存在問題。
    郁浮黎:“湖泊里有一半是弱水。”
    傳說中鴻毛不浮的弱水?
    苗從殊頓時來了興趣,他仔細觀察湖泊,發(fā)現(xiàn)湖水呈琥珀色的部分沒有任何漂浮物,而湖水金黃色的部分則飄滿金葉子。
    所以琥珀色的湖水是弱水,金黃色的湖水是普通水質(zhì),湖泊對岸的修士便會被外圍的弱水攔截,感覺是在保護湖中島。
    苗從殊提出疑問:“那我們要怎么離開湖中島?”
    郁浮黎:“樹枝可作舟。”
    苗從殊登時好奇,用盡全力試圖掰斷樹枝但連個口子都撕不出來:“過于堅硬了。”硬度堪比玄鐵。
    郁浮黎起身,輕松折斷樹枝:“這樹枝是煉器的好材料,回頭再煉個防御神器給你用。”如是說著,他便辣手無情的折斷將近二十根樹枝,直接薅禿黃金樹。
    距離郁浮黎最遠的黃金樹樹冠在輕微顫抖,‘娑娑’聲響仿佛哭了。
    苗從殊心想這要是他,估計哭得更猛。
    不過黃金樹被掰斷后的缺口霎時便有濃郁的靈氣溢出,想來黃金樹才是這湖中島真正的靈寶。
    郁浮黎將樹枝全扔進苗從殊的芥子里,接著隨手挑出最細瘦的一根樹枝。一揮衣袖扔了出去,正好落到湖泊琥珀色的那面。
    樹枝落水,即刻化為扁舟。恍如枯木逢春、點石成金,實在神奇。
    苗從殊:“為什么讓他們上島?”‘樂于助人’在郁浮黎的詞典里屬于稀缺成語,他不可能那么好心。
    郁浮黎撐著下巴,“看戲。”
    苗從殊為湖對岸的修士默哀。
    高陽秀滿意于湖中島兩人的識相,下一刻便驚訝于樹枝化舟散發(fā)出來的靈氣,靈氣之濃郁,堪為上品煉器材料。
    剛才他們都看得清晰,這樹枝分明是從黃金樹現(xiàn)時折斷下來。單一根樹枝便如此神奇,那整棵黃金樹的價值更不可估量。
    思及此,眾人都對黃金樹產(chǎn)生歸為己有的想法。
    玉棠紅是東荒第十府城城主唯一的女兒,曾得過東荒境主的指點,對外常自稱是鹿桑荼之徒。
    她為人高傲驕橫但是眼力不錯,認出湖島中心的黃金樹是煉器的上好材料。原本就覺得此地景色美妙,打算連湖帶樹一并掠走,現(xiàn)在更堅定將之據(jù)為己有的決心。
    玉棠紅傳音入密:“等一下上島,刻錄那兩人的相貌傳至東荒各府城,再高價發(fā)布到黑市。我要他們就算沒死在秘境,出去后也得被追殺而亡!”
    高陽秀因剛才的慢待,心中也有郁氣,因此同意玉棠紅的命令。
    苗從殊感覺有點微妙,他好像能聽到湖對岸女修的傳音內(nèi)容,他們想搞死他和郁浮黎。手段還挺狠,東荒再加黑市雙重追殺,要是換個修為不太行的散修,絕對死得很慘。
    高陽秀等六人都踏上小舟,用靈力催動小舟駛向湖中島。行駛到中途,小舟突然停住不前,不管輸出多少靈力都沒用。
    而且小舟還在下沉,就算想返回去也不行。
    高陽秀頓時了悟:“我們被騙了!”他心中焦急:“我們不能離開小舟,一旦離開就會失去靈力,迅速沉入湖底被淹死!”
    其他幾人一聽,紛紛仇恨的瞪向湖中島的兩人。
    郁浮黎好整以暇,苗從殊無動于衷,他不會救企圖害死他們的人。
    玉棠紅掐著掌心,咬牙說:“是人太多!”
    她的視線滑過舟上五人,突然和高陽秀聯(lián)手將其中兩名分神期修士踹下湖泊。那兩人還未來得及驚呼就迅速淹沒,剩下兩名分神期修士驚駭震怒,反過來襲擊玉棠紅和高陽秀。
    高陽秀是出竅期,碾壓分神期修士。而玉棠紅身懷無數(shù)靈器,分神期修士在她手里討不了好。
    一時間,雙方纏斗激烈分不出勝負。
    苗從殊料到郁浮黎會搞事,只沒想到是自相殘殺的戲碼。而他們竟都毫不猶豫手刃同伴,心也是夠硬的。
    郁浮黎見此一幕,心情愉悅,溢于言表。
    苗從殊心想,感覺現(xiàn)任更變態(tài)了。
    小舟上,剩下兩名分神期修士感到絕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選擇自爆,死也要拖他們一塊死。
    兩個分神期修士的自爆威力極大,瞬間激起千層水花,湖泊被炸得肉眼可見的震動,湖中島出現(xiàn)裂縫并且波及到黃金樹。黃金樹從中裂成兩半,一半倒在土地化為枯木,另外一半落在湖水化作木橋。
    就在黃金樹裂開時,郁浮黎跳下來,攔腰抱起苗從殊,大掌順道伸進樹干中心掏出一塊黑色物體便迅速閃身離開。
    雙腳一落地,苗從殊回頭看,但見湖泊冒著氤氳水汽,湖中島裂成兩半而湖水幾乎被抽干。濃煙與水霧遍布,看不清舟中是否還有人存活。
    郁浮黎:“走。”
    苗從殊連忙跟著走了。
    他不知道郁浮黎想做些什么,只隱約猜得到他進入秘境是有目的、有計劃的。
    苗從殊懶得走便翻找出白玉舟,躺在白玉舟里好似一條曬干的咸魚。白玉舟配合郁浮黎的腳步慢慢走,那速度就像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突然有人騎著烏龜混進其中慢慢爬一樣,畫風非常突兀而且欠打。
    郁浮黎眉心抽了抽,瞥了眼苗從殊那懶散的樣子,突然也跳了上來。攤開手腳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癱著,下方還鋪了厚厚一層冰絲絨,涼涼軟軟特別舒服。
    只一瞬,郁浮黎便不動了。
    郁浮黎那胳膊就搭在苗從殊的胸口,因為放松所以顯得格外重。
    苗從殊催他把手臂挪一下,略重。
    郁浮黎挪一下手臂,還是環(huán)抱著苗從殊,但沒壓著。
    苗從殊適應(yīng)后沒感覺難受就不理了。
    郁浮黎問他:“苗苗知道我為什么離開昆侖嗎?”
    苗從殊:“想我、為了找我。”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郁浮黎:“答對一半。繼續(xù)說。”
    苗從殊不想知道另一半原因,他覺得這跟郁浮黎的計劃有關(guān)系。通常這種有目的、有計劃的,必然是在搞事業(yè)。而他只想談簡單純粹的愛情,不想?yún)⑴c另一半的事業(yè)。
    “猜不出來。不想知道。”
    郁浮黎埋首在他脖子,偏要告訴他:“因為秘境里有一塊命盤碎片,如果持有命盤碎片便可得到天道庇佑,不受雷劫便可飛升。”
    大能飛升,九死一生。
    而命盤是傳說中玄乎其玄的東西,于苗從殊而言,那就是傳奇大佬的故事,他真的興趣不大。
    不過秘境里真有這神物的出現(xiàn),那就能解釋他前任為何都齊聚一堂了。
    苗從殊:“你也要飛升嗎?”
    郁浮黎斂起笑容,說:“不是。”
    苗從殊‘哦’了一聲回應(yīng),便聽郁浮黎接下去說:“我要打碎命盤,讓所有人都飛升不了。”
    苗從殊:“?”現(xiàn)任你在說什么?你知道發(fā)下如此宏愿的人在話本里通常是什么下場嗎?你這是話本里的大反派、大魔頭!
    現(xiàn)任拿的是話本里的反派頭子身份,他作為反派頭子的道侶就是反派他婆夫,想想還有點帶感。
    但創(chuàng)業(yè)艱難,他表示支持并選擇放棄同舟并濟。
    郁浮黎:“命盤一碎,飛升風險大。靈氣復(fù)蘇,便有許多修士會因飛升失敗而身隕,屆時怨氣沖天而天道失衡……你不勸我?”
    苗從殊昏昏欲睡,猛地被推醒,心里挺茫然:“我勸你的話,你愿意放棄成為大魔頭的計劃和我歸隱昆侖嗎?”
    郁浮黎:“不愿意。”
    苗從殊莫名其妙:“那不就對了?”明知沒用,為什么浪費口舌?
    郁浮黎無言,和他對視,心中突然無力。把苗從殊當小孩似的抱在懷里,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你真是……”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他根本還不明白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苗從殊:現(xiàn)任生氣了。完全搞不懂他生氣的點在哪里。
    郁浮黎:“如果我和整個修真界為敵,甚至連天道都想殺了我,你會不會離開我?”
    苗從殊心想這事業(yè)搞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連天道都敢得罪是真牛批。
    他說:“只要你不強迫我一起搞事業(yè),不逼我勤奮努力修煉……雙修是可以的,這個我不拒絕。”
    郁浮黎瞪著他:“就這樣?”
    苗從殊想了想:“最好是擁有吃睡玩樂自由。”但凡吃好睡好還有各種娛樂,誰又愿意離開呢?
    郁浮黎按著苗從殊的心臟,數(shù)著那心跳,再盯著苗從殊的眼睛看,沒有在里面看見任何動搖、恐懼、不敢置信和退縮,更沒有撒謊的痕跡。
    他不會因他荒謬、倒行逆施的行為而逃跑,他會包容、不會以自己的想法去干涉他的自由,不會為了外界的眼光和世俗倫理約束他人,哪怕這人是他的道侶而他本是有這約束的資格。
    郁浮黎笑起來,他知道苗從殊不約束他的自由,相對而言,他人也不能約束苗從殊在乎的自由。
    苗從殊還在想郁浮黎什么時候不發(fā)神經(jīng)的時候,發(fā)現(xiàn)嘴巴被咬住了。
    郁浮黎在秘境里劈開一個空間,連人帶白玉舟一起裹進去。
    然后以騎坐的方式將苗從殊抱起,連衣服都沒退,只解開腰帶、脫了褲子便進去。
    苗從殊當下刺激得蜷縮起腳趾,死死拽住郁浮黎的衣袖,不一會兒就哼哼唧唧起來。
    太激動的時候就一口咬住他肩膀,往結(jié)痂的傷口處再抓撓,留出來的鮮血沒有令郁浮黎停下來,反而刺激到他。
    就像野獸聞到血腥味會變得更加瘋狂,這人便在半瘋半清醒之間征伐。
    ……
    事后,郁浮黎留在空間里煉器,說是要給苗從殊煉個防御神器和用得順手的攻擊性神器。他攤開手掌,掌心漂浮著成年人胳膊那么長的黑色木塊。
    這木塊是剛從黃金樹樹干掏出來的。
    郁浮黎:“這是樹心。”他食指頂著木塊劃開,自里面揪出一個黑黝黝的、形如人參娃娃的木頭。
    “這是樹靈。”
    樹靈是活的,他被郁浮黎捏著,恐懼得連顫抖都不敢。
    苗從殊戳戳它的肚子,有點軟,像是軟木雕成。樹靈‘嚶’了一聲,淚眼汪汪,頗為可憐可愛。
    郁浮黎將樹靈扔給苗從殊玩,同時準備煉器。除了準備給苗從殊的神器,他還要利用黃金樹樹心煉制可尋找命盤碎片的羅盤。
    苗從殊沒打擾他,但也不想待在什么都沒有的空間里,于是出來外面透氣。
    因為樹靈懂得許多術(shù)法,苗從殊剛進階至元嬰,正是缺術(shù)法學(xué)習(xí)的時候。于是問樹靈:“你會不會化形之術(shù)?”
    所謂化形之術(shù)即將某一物體變化成其他物體,用以蒙混過關(guān),關(guān)鍵時刻還能逃命。
    苗從殊覺得這術(shù)法好,適合他。
    樹靈的聲音細細的,像個女孩子。它說:“會。您要學(xué)嗎?”
    苗從殊躺在白玉舟上翹著腿說:“學(xué)。”
    他掏出零嘴問樹靈吃不吃,樹靈一開始不敢吃,后來見他脾氣溫和不似另外一個人修那么恐怖,漸漸放心。
    樹靈吃了一個果脯,瞬間被這甜甜酸酸的零嘴征服。
    它一邊細聲細氣指導(dǎo)苗從殊學(xué)習(xí)化形之術(shù),一邊小口小口啃著桃子果脯。
    “化形之術(shù),移形易貌。依水成水、依火成火、依石成石,草木六畜皆可幻化……”
    苗從殊按照樹靈的教學(xué)方式嘗試了好幾個時辰,終于將自己變成其他物體。
    或是石頭、或是草木,玩得不亦說乎。
    這是變死物,接下來是變活物。
    他先將樹靈變成自己,發(fā)現(xiàn)除了表情和身上某些人為制造出來的痕跡不一樣,其他地方并無二致。
    接著想起昆侖的黑隼,便將自己變成黑隼的模樣,胖胖肥肥圓滾滾一只像是大號蹴鞠。
    苗從殊蹦蹦跳跳呱呱叫,“靈不靈動?像不像?”
    樹靈捧場,使勁點頭。
    此時天空正飛過一只隼妖,厲眼一瞪瞧見底下有它黑隼一族的小崽子。當下翅膀蓄力飛下,猛爪一把勾住蹦跳的小隼崽就跑了。
    苗圓球:??
    苗隼崽: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飛起來了?
    樹靈:……
    樹靈:啊啊啊啊——
    變成苗從殊模樣的樹靈捧臉驚恐尖叫,將不遠處死里逃生的玉棠紅和高陽秀吸引過來。
    玉棠紅因分神期修士自爆而用盡所有靈器,根骨還受到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害,修為下跌。因此她恨毒了湖中島的兩名修士,此時認出‘苗從殊’,她便將‘苗從殊’抓了起來。
    “我要去找境主,請他替我報仇!”她不會放過另外一個修士!
    高陽秀用光最后一枚傳送玉符,將他們?nèi)艘煌瑐魉偷綎|荒境主的身邊。
    **
    沒過多久,郁浮黎自空間中出來,沒見到人便皺眉,揮手回溯半個時辰里發(fā)生在此處的事情。
    一開始還好,直到他看見苗從殊變成胖隼原地蹦高突然被從天而降的隼妖攫走,那圓滾滾的身材還在空中蕩來蕩去,滿臉茫然中透著不敢置信的震驚,簡直蠢得無法直視。
    郁浮黎抬手蓋住臉,笑得肩膀不停地抖。
    ..
    隼妖鳥背上癱著兩只爪子、低頭只能看到圓滾滾的腹部的苗隼崽,一左一右依偎著兩只幼隼使勁兒蹭他,可見胖球加毛絨絨的威力連同類都抵擋不住。
    它們是隼妖的小崽子,非常喜歡苗隼崽這只外來鳥兄弟。
    苗從殊還不知道變回人形的口訣,他表情空白,心想該不會要維持這個樣子生老病死吧?他道侶還能找著他嗎?找著了還認得出來嗎?認得出來還日得下去嗎?
    日不下去……
    這個故事好悲傷。
    苗從殊蜷縮爪子,沮喪得一把將腦袋埋進胸前毛絨絨的羽毛里。
    半晌,好舒服!
    苗從殊找到了新的快樂,那就是一頭扎進隼妖的羽毛里滾來滾去。他很快就剛剛結(jié)拜的幼隼兄弟混熟,好得仿佛一母同胞生的親兄弟。
    隼妖的窩在懸崖峭壁,觸手即刻碰觸流散的白云。隼妖出去覓食,幼隼們則在窩里躺著嘰嘰喳喳。
    苗從殊瞇起眼睛,正聽左右的大隼、小隼激烈討論:“娘說看見下面那個人要躲。”
    大隼:“我知道,前天他殺了后山的八眼蜘蛛。”它推推身旁昏昏欲睡的苗從殊:“你睜開眼認認底下的人。遇見他,千萬要跑,不然會被殺死。”
    苗從殊勉強打起精神向下看,但見蜿蜒的山道上有個男人在行走。
    云霧繚繞,看不太清。
    大隼兄弟一個勁兒推搡他看,它覺得剛認的小兄弟過于圓潤、言行木訥,如果碰到底下的人修一定會被砍成兩半再烤來吃了。
    出于同族責任心,它張開翅膀扒著苗從殊往下看,一不小心就把它剛認的兄弟給扒拉下去了。
    “記得要逃——”大隼大驚失色,“兄弟!!”
    苗從殊沿著山道直直往下滾,遠看就是一顆圓滾滾、毛絨絨的肉球骨碌碌滾落,伴著細碎的石子‘噗’一聲撞到山道人修的腳反彈回去,掛在橫長出涯壁的樹枝上蕩來蕩去。
    他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下意識看向眼前的人修。
    滿身血煞之氣,黑衣長辮,劍眉星目,右手手腕纏繞一串一百零八顆如黃豆大小的血色菩提子。
    苗叢殊:哥四百年沒見的前任!!
    ……
    苗隼崽:可這與我苗隼崽有何干系?
    作者有話要說:  苗苗(震聲疾呼):苗從殊是苗從殊,與我苗隼崽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一只可愛可薅的隼崽而已啊!!
    10營養(yǎng)液一次,搞不搞?
    沒問題的話是傍晚6點更新,時間推遲會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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