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張依嫻心里有些好笑,卻沒表現在臉上,她臉上依然是冷若冰霜的表情,道:“是教訓,不是教育!”
“……”
陳子揚無語,只覺一股寒意襲遍全身。
“你怕我?”
張依嫻依起臉,冷聲問,很是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是……”
陳子揚低聲道。
“哦?”張依嫻道:“既知怕我,早干什么了?”
“對,對不起?”陳子揚連聲道:“以后再不敢冒犯您了,如果以后膽敢再背后說你比蒼井空還丑,或者,像今天在公交車里那樣……”
“住口!”
張依嫻又氣又恨,喝止住陳子揚,臉不自然的有幾絲紅。
陳子揚住了口。
陳子揚望著張依嫻,不解她冷艷的雙頰何以忽然有兩沫淺淺的可愛的紅。
“以后別再您您您的了,”張依嫻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羞怯,更加擺高姿態,冷聲道:“我很不習慣用這樣的語氣稱呼我,何況,我才23歲,應該比你還小些吧,而且,你還是個大男人……”
張依嫻故意沒說完。
陳子揚卻早已明白了她話中的那分意思,不就是在說,她比他小,卻做了他一個大男人的頂頭上司,他還要“您您您”的恭維她,顯得太沒出息太不像男人嗎?
NND,沒聽說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得瑟個啥,不看你是上司的份上,信不信老子這就讓你知道我是男人不?!
想是一回事,在內心發泄是一回事,而眼目下應付卻又是另一回事,陳子揚很恭維的笑道:“這怎么行,有志不在年高,您畢竟是堂堂后勤部的經理……”
“收起你那套吧,陳子揚,”張依嫻冷笑道:“誰還看不出來你陽奉陰違,嘴里一套,心里卻打著別的主意,別以為幾句花言巧語的奉承話就能蒙混過關,省著點去哄楊曼那樣的小妹妹吧……”
NND,這丫學過心理學不成,陳子揚臉暗想,竟然連老子不過是陽奉陰違也知道,她不會還知道要不是看她是頂頭上司的份上老子幾乎就要立馬向她證明證明,讓她知道老子不但是男人,而且還是特別Man的那種吧?
陳子揚不覺臉一陣紅,把眼睛別向窗外,不敢看張依嫻那雙似乎能明察秋洞穿他的五臟六腑的火眼金睛。
但陳子揚嘴里還是狡辯道:“我哪有,您看我……”
“真沒有?”
張依嫻逼視著陳子揚。
“真,真,真沒有,您火眼金睛……”
陳子揚自己都感覺有點心虛。
“陳子揚,”張依嫻冷若冰霜的臉崩得緊緊的,渾身都在顫抖:“別挑戰我的極限,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還真不長記性了,別怪我,都是你逼你我動手的!”
“別,別,別,我承認,我承認還不好嗎,我承認我對你陽奉陰違,我還不是看你是頂頭上司的份上差點就要……”
陳子揚急道,心里暗想,你那哪是要動手,跟個女魔頭似的,分明就是要拿我細皮嫩肉的身子大練九陰白骨爪!
“這就對了。”張依嫻打斷陳子揚,語氣已明顯放軟,道:“別再‘您您您’的,以后直接稱經理,或者‘你’就可以了?!?/p>
陳子揚松了口氣,拿手背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望著張依嫻。
張依嫻對著陳子揚,眸剪秋水,似乎真不再那么冷若冰霜了,而且,還莫明其妙的好像有幾絲笑。
不至于吧,陳子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洞穿了老子的心思,還非得逼老子承認才高興,看不出來,這丫看上去冷艷飄渺,其實不然,竟然有著特別嗜好,喜歡男人對她有那方面的幻想!
“嗯,既然經理你不計較,”陳子揚暗喜道:“小的以后也就不客氣了……”
陳子揚暗喜。
張依嫻白凈的雙頰不自覺的又有些紅,怎么想怎么感覺陳子揚那句“以后也就不客氣”了模棱兩可,好像另有含意,而且,陳子揚看著自己的眼睛,似乎也正邪邪的笑著。
張依嫻冷冷的頂了陳子揚一眼。
陳子揚忙再次把眼睛別向窗外,有種被秒殺了的感覺,NND,她才23歲,還是個女的,老子堂堂大男子,這出息,真丟人?。?/p>
陳子揚的小動作被張依嫻看在眼里。
張依嫻只覺特別有趣,有種貓玩老鼠的感覺。不過,陳子揚自然不是過街老鼠,陳子揚是《七俠五義》里的那只叫白玉堂的錦毛鼠,而她,自然是玉貓展昭展大俠是也。
張依嫻故意輕嘆一聲,掩飾住內心的有趣和得意,道:“看在你似乎并不太壞,知道怕我,并且很有悔改之意,保證得也還算快的份上,我也就不打算懲罰你了。再者,我才剛剛上任,可不想有人說我公報私仇。為了表明我廣納賢才的的心跡,我這就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怎么將功贖罪?”
陳子揚忙別過臉來,望著張依嫻,喜出望外的道。
一點點小小的好處就出賣了自己,陳子揚自己都感覺自己有點像對比分明的老電影里的反面人物。
“嗯,這個嘛……其實很簡單……”
張依嫻見陳子揚一副饑渴的樣子,故意吊胃口。
丫的,你就不能痛快點,一句一次說完嗎,非得像個結巴似的,女魔頭就是女魔頭,果然有著魔鬼般折磨人的手段。陳子揚以此類推,這女魔頭連說話都這么會吊人胃口,估計擁抱、接吻、甚至在床*上也不會一次給個夠,豈不更加讓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的男人招架不住?
“請問……”陳子揚不覺向女魔頭魔鬼身材上的兩點一個中心中的兩點掃視了一眼,因為那一個中心被寬大的辦公桌擋著,悄悄的咽了咽口水,道:“……這其實很簡單究竟有多簡單?”
“好吧,我也不吊你胃口了,”張依嫻其實是有些不敢再吊陳子揚胃口了,陳子揚對著她的兩點一個中心中的兩點狼顧的那雙眼睛讓她很不自然,妹妹的,這小子挺不老實的,還是早點打發他離開為妙,否則,指不定他還會往自己哪里看呢:“其實,我不過是初來后勤部對后勤部的情況很不了解,所以讓你寫份后勤部的材料給我,當然,也不是要你寫有多少張辦公桌,多少把椅子,多少臺電腦……,那些都免了,我不過是要一份后勤部員工的簡歷……”
“要簡歷?”陳子揚不覺插話道:“這還不簡單嗎?我到人事部去幫你取來就是,那里每個人的簡歷都應有盡有……”
陳子揚腦海里甚至出現了人事部那個管檔案的妹妹小鳥依人的身材,吹彈可破的肌膚,到時,又可以明正言順的跟她搭幾句訕,并且,趁接簡歷的瞬間順手吃下她的豆腐,那剝蔥般的纖纖細指,一定光滑細膩,溫暖柔軟,雖然只能匆匆輕輕一觸,而且,還有點做賊心虛,但手感一定還是極佳的。
“如果有那么簡單,我又何必找你?”張依嫻冷笑道:“我自己親自去一趟就是?!?/p>
“不是你自己說的讓我將功贖罪,而且,其實還挺簡單的嗎?”陳子揚道:“還是讓我去吧,我很樂意代勞的,而且,你千金之軀,平時都是開名車兜風搞習慣了的,今天卻委身和我們這些底層人士擠公交車,委屈了不說,還一定感覺特別累,你說是吧,這點小事,何必你親自去趟呢?”
“別給我說擠公交車!”張依嫻冷冰冰的嬌呵斥道,雙頰不經意的又有一點紅:“后勤部那些簡歷我早就看過了,都是些言過其實夸大其詞毫無一點價值的東西,誰為了找份如意的工作不放大自己的優點,甚至明明沒有經歷過的都會憑空捏造出來。我要的是有價值的東西,不用多詳盡,但務必真實,將每個員工的優缺點和特長都寫出來,這想必對你也不是件難事,你在后勤部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應該對他們每個人都有所了解,而且,料想你既能應聘到后勤部來,在表達能力上也應該不至于連這么份小小的材料都搞不定……”
“這……這……張經理,”張依嫻剛剛說完,陳子揚就急忙道,面有難色:“我看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怎么?”張依嫻冷眼瞪著陳子揚,兩彎秀眉一挑,道:“是不屑于我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還是想告訴我你其實就是個濫竽充數的人根本沒能力搞定這么份小小的材料?”
陳子揚當即就不同意了。
丫的,你說我什么都可以,就算不給我這次將功贖罪的機會也罷,可別污蔑老子的才華,我陳子揚不敢自詡是個全才,卻也不至于在后勤部濫竽充數,老子最善于寫文字優美氣勢磅礴的文章,在老子筆下,稻草是金條,臭水溝是塞爾維亞河,幾棵小樹便成了森林,幾幢洋房更可以是個讓人神往的山莊……
早上乘坐公交車時看到車載移動電視上在售樓盤“水上人間”那極詩意極讓人心動的廣告詞了嗎,別說廣告詞,就連“水上人間”這個樓盤名,也是老子半年前為一在該樓盤開發商手下搞策劃的哥們親自命名的。
一年前那本風靡網絡迷倒大片公司女白領和悶騷男的《我和漂亮XX》想必你丫的也還不陌生吧?知道那位紅極一時的網絡寫手為什么再也出不了那樣的好書了嗎?老子告訴你吧,不是他江郎才盡,而是老子不干了!因為,一年前,他龜兒子春風得意時,老子正是他的幕后槍手,一年后,老子發現他出的價太坑人,完全把老子碼出的字當了街頭爛掉的白菜,而且還幻想著繼續坑爹,以為老子仍然是那位只知埋頭碼字不知抬頭看路的傻B!現在,他龜兒子后悔了,半夜三更也苦著臉發QQ消息或手機短信求老子了,老子卻發誓不再做傻B了!不過,看在他龜兒子也挺會裝孫子的份上,老子還是沒違背職業道德,履行了最初的協議,沒有自立山頭單干讓他有時時擔心露餡的危險,更沒直接將此事公開出來,而是退出網絡江湖,封筆了,不,不是封筆,是封鍵盤了!
“張經理,”陳子揚仰起臉,對著張依嫻,脖子有點硬硬的,紅著臉,激動的道:“別說這么個小小的材料,就是市長講話,我陳子揚也可以不打草稿直接給弄出來……”
“哦?”張依嫻打斷他,看他有點臉紅脖子粗的,故意打斷他,很輕蔑的笑道:“不服氣了,覺得濫竽充數這幾個字不好聽了?不打草稿,我看是吹牛不打草稿吧?”
“我……”
陳子揚一急,還真差點上了當,當場就要攬下這個瓷器活,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糊涂得徹底失去理智,話到嘴邊,還是最后來個急剎車,給硬生生的咽下去了,這倒不是他沒有金鋼鉆,而是,他實實在在有別的顧慮。
張依嫻見陳子揚并沒最后上當,知道陳子揚必有難處,也不再激將他了,嘆口氣,放柔聲音道:“說吧,你都有什么顧慮,連這么件小小的再簡單不過卻能讓你將功贖罪的事也不愿去做?”